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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志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双眼紧盯着乱的跟一锅粥似的胡骑,根本没注意到她叫的是“郎君”。
知道他没心思听,但高文君还是要讲。
至少死而无憾了
“妾身幼时丧父,少是丧母,之后一直寄居在叔父高肇家中”
幼时丧父,少时丧母?
确实很可怜
听到前半句之时,李承志下意识的一叹:果然是红颜多舛?
但听到后半句,他猛的一愣:“谁?”
高文君当然听道他问的是谁:“当朝司徒,高肇高首文”
李承志就跟冻住了一样。
他感觉是如此的不真实。
当今皇帝的小姨子,当今皇后的堂妹,当朝第一权臣的侄女,还是养在府中数年的侄女,竟然被胡商掳到了河西?
扯淡呢?
他猛的想到初时高文君之时,感觉她骄傲的就像个公主。
还有与李亮商量如何处置他时,自己随口说过的那一句:便是公主又如何?
没想到一语成谶
李承志一脸的古怪:“那魏瑜呢?”
“当朝奉朝请魏子建之长女,也是我已故伯父之子、高司徒之侄、今夏州刺史高猛之姨表妹”
李承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身世这么牛,看着也不像蠢到家的样子,是怎么被胡商得手的?
但他现在没心情理会这个。
“你想说什么?”李承志狐疑的问道。
还是那句话,别说只是小姨子,就算真是皇后的老婆,也绝对不可能放了高文君的。
当然,死了自然一了百了
高文君猛的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看着李承志:“感念郎君恩重,妾身无以为报”
说着,她又猛的咬紧了嘴唇,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当场见了血。
李承志狐疑的看着他,只见高文君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样物事,递给了李承志:“妾身命运多舛,不敢奢望此生,只望来世有缘,做牛做马以报郎君之恩”
头发?
而且还是好长一段。
再一细瞅,高文君的头发明显断了一截
李承志眼珠子猛的一鼓。
对这个时代而言,这意味着什么?
这辈子不好说,就算想发生点什么,也要等活下来再说。
高文君托付的是下辈子,近似于“若违此誓天遣之”
看李承志默然不语,高文君脸色一白:“郎君不要?”
李承志心中微动。
高文君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以她的性情,但凡自己摇一摇头,怕是血当场就能溅到自己的脸上
算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估计已是十死无生的结局,何必为难她?
李承志还是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将那束头发接到了手中。
高文君泣声一笑,如梨花带雨:“妾身谢郎君之恩也请郎君放心,若真到了最后一刻,妾身会自我了断,不会让郎君为难”
为难?
李承志眉头一皱,瞬间明了。
意思是她会以死殉节,更多的在保证:她便是死,也不会被胡人生擒,更不会泄露“天雷”的秘密
想来她早已猜到自己绝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才会说出“为难”之类的话。
李承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鬼使神差的冒出了一句:“没想过杀你灭口,至多也就将你藏起来”
藏起来?
高文君的双眼猛的一亮:“然后会如何?”
李承志的脸猛的一红。
还能如何?
便是见色起意又怎样?
李承志怒声骂道:“都快要死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这分明恼羞成怒了
高文君感觉像是吃了密,眼睛笑成了两弯儿,又深深往下一拜:“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若世不可为,自会有妾身陪着郎君”
看着高文君打马而去的背影,李承志有些恍忽。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哪有什么黄泉?
活着发生点什么不好么?
对啊,穿来这么久,竟然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原本以为十死无生,跌落低谷的心情突然就活泛了起来。
想要爷爷的命,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李承志猛一提枪朝北一指,厉声喝道:“祖居李承志在此,慕容匹夫,可敢一战?”
高文君猛一回头,两只眼睛亮的吓人,好像点亮了两颗星星。
看着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李承志,慕容定气的牙都要咬碎了。
这一番耽搁,却又让李氏小儿苟延残喘了半刻。
九成的白骑已然上了墙,便只剩李承志、李睿与十数骑亲卫。
所有的干粮,水囊、箭矢也全部运上了墙,而且连推再拉,竟然将战马也拖上去了几匹。
甚至还有几顶毡帐。
怕被胡兵剥走钢甲,剩余的甲马也被兵卒点着了马尾。
怕被波及,慕容定哪里敢拦。任凭两百余甲马狂奔四散
李承志这分明是要坚守?
若是以往,慕容定有的是办法让李承志乖乖滚下城墙,但眼下,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心急灵焚之余,慕容定心中更是隐隐发寒。
毫无征兆的,天上突然降下了一道惊雷,刮起了一股强风?
难道真是李承志之故?
不,绝无可能
就算和李承志有关又如何?
自己已无回头路了,莫说只是一道雷,一股风,便是天神下凡,也先砍了再说
慕容定脸色阴沉似水,令旗往前一挥:“套马、拉墙”
李承志脸色一白,一腔豪情被惊到了九宵云外。
他就知道,便是上了断墙,也坚持不了多入
ps:抱歉!
没有卡文,更不是写不下去了要太监,而是突然有事。
这一章是用手机码的,好在赶了出来。
另,明天可能要请一天假,最多后天就处理完了,我尽量多更。
最后,再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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