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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吃了“猪孩孩”，走路走得快，人们往往会把这块具有特殊意义的肉，给最小的孩子吃。</p>
类似的说法还有，吃了猪巧舌（上嗓皮），会变得巧舌如簧，这块肉，一般也是要给最小的孩子吃的。</p>
孙桂香在烩菜的时候，赵小禹不让大伙儿闲着，倒脏的倒脏，剁骨头的剁骨头，切肉的切肉，把原本是主家的活儿，都交给这群年轻后生干，他向来是不吃亏的。</p>
有人开玩笑说：“赵助理家的杀猪菜，可不是轻易能吃到的！”</p>
赵小禹看见，正在烩菜的孙桂香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便走到她身边，劝道：“妈，我爷爷说得对，猪生来就是给人吃的，你不吃它，它就绝种了。”</p>
“哪是呢？”孙桂香撩起围裙，擦了擦眼泪，委屈地说，“秦富忠家的猪，一头就杀了三百多斤，咱们家两头才杀了三百多斤。”</p>
赵小禹差点笑喷了，他以为她是心疼猪，哪知她是嫌肉少。</p>
“我付出的辛苦也不比他家少啊，资本也不比他家下得少啊，”孙桂香又说，“我给它们掏了多少苦菜，拌了多少白面、玉米，它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我差在哪了？你说说我到底差在哪了？”</p>
说着，用锅铲狠狠地扎着锅里的一块肉，那块肉犬牙差互，仿佛在嘲笑着她。</p>
“他家可能是隔年猪吧。”赵小禹猜测道。</p>
“不是，也是当年猪。”孙桂香说，“再说，我以前喂的当年猪，一头也能杀二百多斤，两头就差不多五百斤了，我们娘儿俩吃都吃不完。后来家里人多了，我反而不会喂猪了，越活越倒流了。”</p>
赵小禹想笑，却笑不出来，眼窝里忽然感到一阵酸涩。</p>
“妈，”他从后面轻轻地抱住孙桂香，把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你喂的猪，是给家人吃的，用的全是真材实料；秦富忠家喂的猪，都卖给城里了，是哄人的，喂的全是饲料，没法比！”</p>
“别哄我开心了，我以前也没喂过饲料，但就是能杀二百多斤。”孙桂香甩甩身体，“别抱着我，身上油腻的，本来就难受。”</p>
赵小禹嘿嘿一笑，抱得越发紧了，耍着赖皮：“我就要妈妈抱！”</p>
“你以为你三岁啊！”孙桂香拿起锅铲要打他，他才放开她。</p>
大家的活儿都干完了，肉和骨头都分割成块，各自归类，要挺的肉摆在了房顶上；头蹄燎了毛，刮了皮；心、肝、肺和洗干净的大肠小肠，泡在冷水盆里。</p>
杀猪菜也烩熟了，黄灿灿的，油淋淋的，端上了桌。</p>
主食是蒸饼，煮饼和锅贴，好吧，其实是一种东西。</p>
搁在菜上的，叫蒸饼，又虚又软。</p>
淹在汤里的，叫煮饼，又筋又黏。</p>
贴在锅沿上烙熟的，叫锅贴，表皮烤得金黄金黄的，又酥又脆。</p>
因为人太多，孙桂香让自家的人都到茶几上吃，把饭桌让给客人。</p>
尽管如此，还是坐不下，赵小禹又从凉房里翻出一张旧桌子，这才让众人都入了席。</p>
有人从货车上搬来一箱喝点小酒，在每人面前摆了一瓶。</p>
崔建国提议喝酒，大家应付差事地浅呷一口，便埋头吃起了杀猪菜。</p>
崔建国再提议，有人反对：“你们两个领导等会儿再造句吧，我们先吃一波！”</p>
正吃得渐入佳境，门开了，带进一股冷风，走进两个人来，一男一女，一老一小。</p>
女的和小的是陈慧。</p>
男的和老的竟然是赵丁旺。</p>
“赵厂长！”众人放下碗筷，一齐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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