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云开日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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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是什么时候盘算着清平进宫的！”</p>

她抬起头看向我，手下的动作从没停过，为我倒了一杯茶：</p>

“清平想听实话，那本宫便全盘托出。”</p>

我拿起茶杯端详一会儿又放到鼻前闻了闻，看着里面均匀的茶水，清香四溢。</p>

“皇后娘娘怎么能保证清平知道了真相后还愿意站在娘娘这边！”</p>

皇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缓缓地喝了下去。胸有成竹地放下杯子对我说道：</p>

“因为本宫与清平一样都站栎阳和小九！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p>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眼前的皇后，这个消息犹如惊雷劈在我心上。皇后没有理会我吃惊地表情继续说道：</p>

“我出生于肃州谢氏，是长公主赵凌的伴读！后来嫁给皇上做了王妃，后来做了皇后。</p>

从开国以来肃州谢氏便在幽州亦或是后来的燕州与北烈厮杀！为的不是功名利禄，为的是大晋百姓安居乐业！</p>

谢家的女子加入皇室也不是为了权势滔天！只是为了能挑选一位合格的君王支持那些为大晋浴血奋战的将士英雄，不要寒了他们的心！</p>

谢氏当年选了心怀天下的赵穆，我是长房嫡女不得不舍弃挚爱嫁给他。</p>

谢氏帮他夺了天下，他惧怕外戚干政，自导自演了幽州之战与后来的燕州保卫战！屠我谢氏族人，甚至连我儿都不曾放过！”</p>

说到这里皇后的眉目含泪！我不敢相信皇后口中的人是陛下，那个让我一度十分尊敬的陛下。</p>

皇后用手帕擦了从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接着讲到：</p>

“我的邺儿是我精心培养的接班人，就这么断送在赵穆的手里了！</p>

我与你的公爹姜国公商议着，我的二小子虽然是嫡子但是他自小便热爱自由，不是当君王这块料，我作为母亲更不想将他拴在皇位上！</p>

我们都觉得淑妃独孤妹妹的儿子小九眼下才是最合适的！我看着他长大，他不仅会让边关的将士有所依靠，也是能帮谢氏和我儿查清事实的人。</p>

所以我们做了天相局将小九送到了边疆，脱离了危险，也让他历练历练，待时机成熟便将他带入皇宫中！</p>

可那帮读了圣贤书的迂腐之人偏偏要以什么宗法礼乐逼着我将我二小子推上去！所以我将计就计，与你娘的凌州柳氏斗着！”</p>

“这么说来，贵妃是皇上的人？”</p>

原来所谓的夺嫡之争，一直都是帝后相争。原来凌州柳氏十几年的兴盛都是因为圣上！</p>

“这些年，赵穆将柳氏一族扶起，贵妃愚笨好操控所以他通过也一手抓着后宫形式！</p>

我儿时见过你母亲，她与安烨一同长大！在闺阁中就闹着如何去经商，还有她对郑国公敢爱敢恨之事在整个京州都是出了名的！</p>

我上一次见她还是她主动上交财产，金盆洗手之时。她真是个奇女子，一生无忧无虑的！</p>

我本不想拉她入局的，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贵妃之手将你们家的财富收入囊中给小九造成阻碍！</p>

所以我不得不让徽儿来感化你！幸得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看得出来一些事情，我也真心感谢你肯设局救我出来！”</p>

皇后又为我倒了一杯茶。</p>

“所以最合适当公主伴读的谢语和姜琬宜都中途退出了？就连我与姜彻的婚事都是？”</p>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是棋子，但皇后亲口说出难免让人有些难过。</p>

“第一件事是，姜彻和你的婚姻确是姜彻自个求来的！我本想把你指给我那侄子谢柬。姜彻是个好孩子，你们二人相配也是甚好的！”</p>

我心里暖暖的，姜彻的确是个好人，皇后也是。我佩服她们谢氏女子，不论是皇后还是谢语的格局和眼界都是超过一般女子的。</p>

“多谢娘娘也给了顾家一个选择的机会！顾云华欠娘娘一个情！”</p>

皇后娘娘笑了笑从一旁的抽屉中找到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对纯金百合花鸟钗。</p>

“孩子，你快大婚了，这对钗就当是我为你添了妆！你肯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将来多为自己和小九多盘算盘算就算是领了我的情了！”</p>

皇后握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着这些话，像是一个长辈的关怀。但我从她的眼中也看出来了些许疲惫。</p>

我离开了那个常去的凤仪殿，我转头看向牌匾。</p>

皇后娘娘，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开开心心地啊！</p>

在皇宫最后的日子里，我将那剩下一箱银两给了小姑子姜琬宜。我一直觉得是自己多少有些愧欠她。</p>

“嫂嫂才应该拿着这些钱，皇后娘娘待琬宜极好！也用不到的多么多钱！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嫂嫂客气什么！”</p>

琬宜入宫之后也变了不少，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也没有那时的刁蛮任性了。</p>

在几次推脱中她才收下，我看着她这一身红色长裙倒是和谢语那件相像，就是魏小公子说好看的那件！</p>

我看着眼前的丫头心里有了些预感，难道？</p>

可谢语的到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将准备的两件铺子给了谢语。说是她们谢家习武，铺子什么的不多，这些给她傍身。</p>

或许未来嫁去魏家也有个依靠……</p>

她本身是不收，还笑着说嫂子怎么能收小姑子的东西！说起我二哥，她的眼里全是光。</p>

我为了让她收下，告诉她就当我是为了讨好未来的嫂嫂了！</p>

这样她才脸红地收下！</p>

再就是贾嬷嬷和翠墨，我给了她们两锭金子，还有那些临华殿里照顾过我的人。</p>

出嫁那天，我依依不舍地告别赵徽，可谁知她却拉着我不松手，眼泪还落了下来。</p>

“赵徽，我一定会常来看你的！”</p>

她才慢慢松了手！说了些祝福的话语，才放我离开！</p>

从姜彻掀起盖头的那一刻，从此我便有了属于自己的归宿！</p>

只是谢语很快就被赐了婚，齐国公和长公主幼子魏允公。</p>

（本卷完顾云华与姜彻、赵叙与沈拥故事暂告一个段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