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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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个日夜的折磨下，前朝的事端结束了。</p>

当年贪墨军饷之事全部都是当时的监察御史和现如今的大理寺卿作为，京兆尹柳显只是不知情的帮凶，被皇上罚去了凌州老家。</p>

皇后的侄子谢小公爷出狱了，证据表明是无辜的！</p>

这次风云上上下下处理了京州五十多名官员。</p>

阿爹这次并没有盲目追求四皇子与贵妃，反而是坚守了为官之道，使得破格提拔成大理寺卿。</p>

大哥也从国子监学正上调至翰林院编修，沈家二哥也升了。那些将自家孩子派往外地的官员都气得跺脚。</p>

看这情形怕是姜彻也要高升了吧！像他那样的学识待在南书房确实是有点屈才了。</p>

赵徽说不一定，陛下此次封赏从未提及郑国公一家。比起姜彻高升，陛下倒是有可能让表舅做太傅。</p>

毕竟听说林太傅家庶子也参与两年前的案子被判了死刑。</p>

说起两年前的案子也是可惜了，三司只查出贪墨军饷，延误军机之人。却从未查出先太子和老郑国公具体死因。</p>

陛下有意早些结案，无奈三司又一次潦草结案，让人耐人寻味。</p>

陛下倒是热情，为表三司查案的功劳，特设君臣家宴。由于我爹在宴请名单里，所以陛下特许了大恩让赵徽与我伴驾，伴驾的还有五公主和那位林家县主。</p>

如今已经是金秋九月，我那侄子顾晏海的满月宴刚刚办完，也不知道是像若若一点，还是像我大哥一点。</p>

像谁都好只要是我顾家的孩子都是好的。</p>

家宴当天，我远处就看到我那容光焕发的母亲。我想过去找她搭话，却被赵徽拦住说我们坐的是上席，阿娘坐的是下席，是不能过去的。</p>

或许是母女心有灵犀，她也望向我的方向，对着我笑了笑！我好想哭，可是又不能。</p>

她身边的姜琬宜也向我挥着手，我也笑着挥了下手！才发现姜彻也在她的身边，我赶紧坐回席中，防止某人下次说什么县主无礼的话。</p>

谢语十分开心地跑向赵徽和我身边，请示过皇后娘娘后与我们一桌。</p>

“顾家妹妹，你大哥大嫂照顾小晏海没来！你家只有顾伯父，顾伯母和我家相公呢！”</p>

谢语打趣着。</p>

赵徽皱了皱眉头立马捂住谢语的嘴。</p>

我拍了拍她的胳膊，将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她别说了：“谢家三姐姐，隔墙有耳！”</p>

突然有个宫女将一个小巧的物件拿给谢语。</p>

谢语一脸兴奋：“是谢家二哥吗？”</p>

那个宫女有些尴尬，是齐国公和长公主的幼子小魏大人。</p>

谢语有点失望的嗷了一句，便放在一旁不再理会。</p>

我急切地在下席找着我那开窍的二哥，他还在那里与谢家大哥不知干嘛，傻乎乎地一直在笑。</p>

宴会开始了，先是司乐坊的歌舞，一个个美娇娘让人不得不多看两眼。</p>

“父皇，今日家宴！儿子有个不情之请，想让父皇赐婚！”</p>

一曲歌舞罢，四皇子便走过来过来对着皇上行礼。</p>

“祁儿可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p>

四皇子的眼神瞄向我这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p>

“儿子中意大理寺卿之女清平县主顾云华已久，趁着顾大人、顾夫人在场想请父皇做主将清平赐予儿臣为侧妃。”</p>

我内心一惊，有种数百只蚂蚁爬进皮肤的感觉冷汗直冒。我没想到这就是他们一派的报复方式。</p>

谢语惊慌地看了我一眼，好想要起身帮着我反驳却被赵徽拉住。</p>

她与谢语一般似要起身帮我说句公道话，我拉住她的衣裙对她摇了摇头。</p>

她与谢语一脸疑惑地看着我。</p>

现在不妥！没必要让她们两人出来趟这趟浑水。</p>

我看向上座得意洋洋的贵妃和一直盯着我冷笑的四皇妃。</p>

经过这件事，她们怕是发现我们顾家没有那么听话，想用我来威胁父亲。</p>

自己的事终究要自己来做主。我起身走到四皇子身边跪下。</p>

“承蒙四皇子的爱戴是臣女的荣幸！只是臣女儿时就在家中订了亲！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朝最重孝道，清平不得不从。还请皇上、四皇子恕罪！”</p>

虽然低着头但我已经感受到天子的威严和四皇子的怒气了，但我要为自己的未来搏一搏！</p>

不能亲眼看着自己被她们往火坑里面推！后半辈子与一帮野兽为伍，逼得顾家与父亲无路可退。</p>

“皇上，既然清平早已许好了夫家就算了！再为四皇子寻得良缘也好！”</p>

平时不说话的皇后居然为我求起情来让我十分感动。</p>

可偏偏这个时候，讨厌的贵妃姨娘却非要进来插一脚。</p>

“清平，你是什么时候订的亲？我这个做表姨的竟然毫不知情！”</p>

她饶有玩味地盯着我，然后又转过身看向一旁的四皇妃：“昭儿，你是清平的亲表姐！你可有听闻！”</p>

“回禀母妃的话，不曾听闻！”</p>

四皇妃不屑的声音从我耳边回荡。</p>

皇上用更加威严的声音问我：“清平与你订婚的是哪家的公子？”</p>

语气上明显已经有所怀疑了。</p>

吓得我整个人都在颤抖连话都讲不清楚：“是…是…是……”</p>

造了孽了，我脑子里已经没有一个适龄未婚的男性了！可是我要马上反应出来那个男子是谁！</p>

沈家大哥？</p>

不行，在场的任何人都知道五公主看上了她！</p>

沈家二哥？</p>

这个倒是可以，也不会遭人怀疑。毕竟我娘和云姨妈一直都是首帕之交，即使若若姐已经嫁给了大哥，可是亲上加亲是最好的。</p>

“是…sh…！”</p>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方响起：</p>

“禀告陛下！是微臣！”</p>

姜彻立马上来跪在我与四皇子中间，紧紧地攥紧我冒着冷汗的手。</p>

“姜学士？”</p>

因为姜彻在身边的原由我才敢缓缓抬起头，不仅是陛下。周围的人都狐疑地看着我们两人，连身旁的四皇子都恨得牙痒痒。</p>

“禀告皇上、皇后娘娘，微臣与姜家表妹的婚事是在祖父生前的时候，父亲与顾姑父就定好的！只是后来要守家孝便没有对外公布，想着清平县主及笄礼过后直接向皇上请旨的！”</p>

我看着姜彻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p>

“求皇上成全清平与姜学士！”我又一次跪了下去。</p>

“圣上确有其事，两家在幼时就定了亲的，微臣本想着明年三月清平县主及笄礼之时便向皇上请旨的！”</p>

姜家表舅的声音响起。</p>

“还望陛下成全！”</p>

是我父亲的声音。</p>

“皇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看这两个孩子也算是相配！不如成全了两人！”</p>

这好像是与皇帝一母同胞的长公主，后宫中位高权重的人我都见过，唯独她的声音很陌生。</p>

“这也是桩喜事！不如现在就由父皇做媒，成全了姜学士和清平妹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