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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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是我最害怕的老太太类型，总觉得要是不听她话，她能把你天灵盖拧开。</p>

——楚肖逸：外婆，其实我就是你嘴里的戏子。</p>

——太惨了太惨了，cxy在家人眼里完全是找不到老婆的糟糕形象，家人简直是人均逸黑[OK]</p>

楚肖逸在茶桌前简直坐立难安，没人能让有做媒心的老太太闭嘴，更何况对方还是外婆。肖碧刚开始还出言劝两句，如今完全摁不住自己母亲。楚家栋和肖季同作为状况外的男同志们，他们默契地闭嘴不言，生怕遭到无辜扫射。</p>

好在楚肖肖及时化解僵局，她低头望着小杯里的清茶，露出苦恼的神色，小声道：“有点苦……”</p>

外公肖季同泡的是好茶叶，有着上好的醇香，然而孩子的口味相当简单，不甜就是不好喝。</p>

肖季同耐心地解说：“肖肖，这可是好茶呀，你要细细地在舌尖上品……”</p>

“品你个大头鬼！”卢素曼瞬间被外孙女的话转移注意力，提议道，“外婆给你加奶加蜂蜜，再加一点水果丁，好不好？”</p>

楚肖肖闻言眼睛一亮，她立马点了点头，露出期待的神情。</p>

肖季同颇不赞同地皱眉，嘀咕道：“茶圣陆羽曾说过，你们这种品茶方式宛若沟渠之水……”</p>

卢素曼：“闭嘴。”</p>

肖季同：“……”</p>

卢素曼可不管其他人还喝不喝，提着壶就先倒走奶茶需要的茶水量，让肖季同遗憾地拍腿叹息：“你用后面几泡嘛，这时候味道最好，你非要给她加奶！”</p>

在肖季同看来，茶水里加入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会破坏原有的好味道，变成只有甜味的饮料。</p>

卢素曼抬抬下巴，趾高气扬道：“我要的就是最好的，不然还不稀罕用来给我孙女做奶茶！”</p>

肖季同：“……”</p>

没过多久，楚肖肖就获得外婆牌奶茶，她畅饮一口外公所说的沟渠水，舒服地长叹一声，只差来一句“真香”。如果忽略外公哀怨的眼神，这真是惬意的喝茶时光。</p>

喝茶时光后，肖季同例行要练一练毛笔字，他在桌上铺开笔墨纸砚，瞬间吸引楚肖肖的注意力。另一边，剩下的四人正在翻看相册，卢素曼还兴致勃勃地介绍：“肖逸，这是你爸刚来家里的时候……”</p>

泛黄的照片上，楚家栋还是文俊小伙儿，只是笑容稍显憨态，他和肖碧分别站在肖季同两侧，看上去相当和谐。</p>

楚家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这真是好早以前的事。”</p>

卢素曼：“那时候你俩还没好呢，你是来家里吃饭，凑巧楼下要照相。”</p>

楚肖逸不可思议地望着照片，又打量一番楚家栋，惊道：“爸，你年轻时还挺帅？”</p>

楚家栋拍了拍肚子，难得轻松道：“嗨，现在也挺帅……”</p>

肖碧笑着推了丈夫一把：“真敢说呢。”</p>

楚肖逸翻着外婆家的老照片，他越发感觉到一丝神奇，照片上的父母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同样精神奕奕、神采飞扬，还是年轻人呢。他以前只有父母做父母时的记忆，但在外婆家却看到父母做子女时的一面。</p>

他们同样会穿那个年代里时髦漂亮的衣服旅游，在充斥着阳光的大学校园里漫步读书，有着独特而动人的青春回忆。他们不用天天奔波在外赚钱工作，也不会回家就要处理无尽的家务和琐事，同样光彩照人而精致地活着。</p>

“这时候肖逸就出生啦，我和你奶奶抱着你去天|安|门照相。”卢素曼露出怀念的神色，“现在她也不记得我啦，当年珍儿可厉害着呢。”</p>

楚肖逸看着照片上笑容满面的外婆和奶奶，还有满脸懵懂的幼年自己，心里难免有点感慨。楚肖肖或许都没见过神志清醒的奶奶，但他还记得做事利落、浑身活力的奶奶，也记得老人带他时的美好回忆。</p>

兄妹二人在不同的时间点融入家庭，同样是各有所得、各有所失，他们在各自的那一段光阴里拥有或错过，说不清好坏。</p>

楚肖逸翻到相册末尾，提议道：“改天带肖肖去拍照吧？这就她的一张照片？”</p>

卢素曼：“还有还有，但都在手机里，我不知道怎么弄？”</p>

楚肖逸：“但也没有全家福？”当然，这也有他的问题，他不回家哪来的全家福。</p>

楚家栋：“可以，改天挑个日子拍吧！”</p>

卢素曼：“肖逸就该抓紧结婚生小孩，到时候就是四世同堂，那拍照得多热闹啊！”</p>

楚肖逸惊异地瞪大眼，不敢置信道：“……外婆，怎么又能扯到这话题？”</p>

楚肖逸着实快要崩溃，他觉得老人家的暗示无孔不入，杀得他猝不及防。即使他向外婆解释，自己的工作不适合恋爱结婚，老人家也满脸不屑，浑然不当回事儿。</p>

卢素曼：“啥工作还管这些哦？你做地下党的啊？”</p>

楚肖逸：“……”他在情感方面确实得像地下党一样谨慎。</p>

——外婆来一出首尾呼应，抓准催婚第一要义！</p>

——一家四口，肖逸最丑。</p>

——爸爸妈妈年轻时都很好看，其实妈妈现在也好看，就是镜头好少。</p>

——单身狗cxy被父母爱情秀一脸，还要惨遭催婚，简直闻者落泪、见者伤心？</p>

楚肖逸实在害怕外婆，他赶紧找借口脱身，说要看看外公和楚肖肖。外公肖季同正带着楚肖肖练字，他将毛笔和墨水备好，邀请外孙女下笔。</p>

楚肖肖如今还不够高，她站在椅子上，一只小手撑着桌子，一只小手握着毛笔，犹如一只伸懒腰的幼猫，正仰头认真地写毛笔字。</p>

楚肖逸眼看她的小手握笔颤颤巍巍，在纸上画下歪歪扭扭的一横，犹如一条难看的毛毛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p>

肖季同见状却高声赞美：“好！咱们肖肖这一横一气呵成，有当代王羲之的风范啊！实在是写得好！”</p>

楚肖逸：“……”怕不是越级碰瓷王羲之？大师的棺材板要摁不住了？</p>

楚肖逸觉得外公好歹是文学系正教授，怎么对方闭眼狂吹的模样像极饭圈粉头，不负责任地对着妹妹吹彩虹屁。</p>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替外婆的“戏子”言论道歉，这是极不合适的说法，但也确实是身边老人的原话。没错，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老人，人经历的时代不同，身上留有的烙印也不同，作为真实的取材，也就不再更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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