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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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我们被驱逐了。”张山笑着问道。</p>

“不……不是「驱逐」。”楚天秋回答说，“我不想驱逐任何人，只是「天堂口」不在了，你们没必要为了这三个虚无缥缈的字拼上性命，所以趁现在逃吧。”</p>

“也就是说你不是我们的首领了？”小眼镜也在一旁问道。</p>

“我也不用恭恭敬敬地喊你哥了哦？”金元勋说。</p>

“你们……”</p>

“我们想做啥就做啥呗？”李香玲笑着问。</p>

楚天秋听到众人的问法，不由地鼻子一酸，心中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感觉在萦绕。</p>

“所以接下来你不能对我们发号施令了。”张山说道，“我自己想死在这，没毛病吧？”</p>

“是啊。”金元勋点点头，“今天忽然有点想打架，这个场地正好，死就死吧哦？”</p>

“天秋……”文巧云也在一旁说道，“你难道真的以为这些人仅仅是靠「天堂口」三个字而拼上了性命吗？”</p>

“我……”</p>

众多「天堂口」的成员听后也仅仅是面色如常，仿佛楚天秋什么话都没有说。</p>

有许多人从创建之初便一直都在「天堂口」，或许他们和楚天秋的记忆有过断层，但现在的感情并没有断层。</p>

当看到「天堂口」解散时这些人依然选择死在这里，楚天秋才终于明白了萦绕在心头的感觉是什么。</p>

是持续了很久的、至今才终于开始消解的沉重孤独感。</p>

只有看到这么多人站在自己身后，才终于明白曾经的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孤独。</p>

那是一种在人群中逆行的孤独；是一种聚会时低头看着地面的孤独；是一种想要开口说话，却始终担心没有人会懂的孤独。</p>

他感觉自己有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可他知道自己没有悲伤，理论上不该流泪。</p>

可当摸到自己的脸颊时，眼泪早就已经落了。</p>

或许让人落泪的情绪不止悲伤，还有像自己这般笑着。</p>

曾几何时他带着一份缥缈的愿望冲入了「天堂口」。</p>

本想拯救整个「终焉之地」迷途的旅人，最后关头却被「天堂口」拯救了。</p>

是啊，它所存在的意义，本来就指向了天堂。</p>

“我懂了……”楚天秋说道，“我终于懂了……接下来要看的不是「天的意」，而是「我的意」，毕竟这个「天」字……是后来的我自己加上去的。”</p>

他缓缓伸出右手，五指指缝间夹着四颗血淋淋的眼球。</p>

“天秋……你……”文巧云感觉不妙，伸手拦住了楚天秋，“你看起来已经「过度回响」了……”</p>

“仅仅百人而已。”楚天秋流着泪笑道，“我收回自己的话，「以一当百」真的能够做到，只是要看付出多大的代价。”</p>

他缓缓推开文巧云，将四颗眼球全部丢入了口中咬碎。</p>

下一秒，他的头发微微竖起，瞳孔也在此时变得猩红无比，一股诡异的磁场开始在他身边荡漾而出。</p>

“我可是准备去窥探「神之梦境」的人，我是准备在天龙的梦境中打出裂缝的人……”楚天秋声音沙哑地说道，“怎么可能在这里……输给区区「天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