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Chapter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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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3</p>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 你得好好儿的。”</p>

那是阮念初第一次，听见厉腾用这种口吻说话。那语气，和他往日对她说的情话荤话都不同, 低柔, 温和, 充满眷恋, 甚至还显出了几分虔诚意味。</p>

阮念初听后，眸光跳动。</p>

厉腾手臂搂得更紧，高大身躯把她完全覆在身下，这个角度，愈显得她纤软柔弱。他像怕碰碎了她, 胳膊力道减弱，唇贴近她的太阳穴，落下一吻。</p>

阮念初抬手环住他的劲腰, 轻轻地, 然后问他：“为什么忽然这样说？”</p>

对方没吭声。</p>

她侧过头, 见他眼帘垂得很低，睫毛浓而密, 跟两把小扇似的。光线在他面部投下深浅不一的影，轮廓也似被柔化。</p>

片刻, 厉腾阖眸, 声音低而哑，“媳妇，我有点儿累。”</p>

阮念初眼底湿湿的, 弯唇，手掌轻柔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 “那睡吧。”</p>

他呼吸便逐渐均匀。</p>

这晚相拥而眠，阮念初虽被压成一块小饼干，但听着厉腾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她睡得格外好。</p>

自七年前在柬埔寨被绑架之后，她已许多年没做过这么好玩的梦了。</p>

梦里，十来岁的她身披金甲战衣，手持屠龙宝刀，在光明顶大杀四方，要多神气有多神气，却忽然，从天外飞来一侠客。</p>

那大侠冷傲出尘气度不凡，帅掉渣。瞥她一眼，“哪三件事？”</p>

十来岁的她两眼冒星，捧着肉嘟嘟的包子脸哇哇叫：“大侠哥哥好帅哦！”</p>

“屁孩儿。”大侠很嫌弃，“我曾应允为你做三件事，如今我人来了，具体是哪三件事，你且说来。”</p>

她“啊”一声，悟了：“原来大侠是张无忌。”</p>

大侠要被她气吐血，“老子姓厉。”</p>

“哦。”她两手抱拳一副“失敬失敬”的表情，“厉无忌大侠。”</p>

厉无忌漫不经心，“我给你两条路，一，告诉我要为你做哪三件事。二，马上跟我回去拜堂成亲。你选。”</p>

她瞪眼：“拜堂？可是我才十岁耶。”说完顿住，大眼亮晶晶地又问：“那我嫁给你之后，还能要你为我做三件事么？”</p>

厉无忌：“当了我女人，我自然什么都能为你做。”</p>

她开心地拍拍小肉手，说：“那第一件事，我要你必须娶我。”</p>

“成。”</p>

“第二件事，成亲之后你须事事顺我心意，爱我宠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p>

“可以。”</p>

第三件事，阮念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自己笑醒了。一回想，觉得那个梦着实有趣，不禁翻来覆去细细回味，且全程都在傻笑。</p>

事后，阮念初窝在厉腾怀里看电视时，便把这个梦说给他听。人物设定，剧情对话，都详细地描述一遍。</p>

她觉得自己很有编故事的天赋，没准以后唱不动退休了，能去写小说。</p>

厉腾听完，捏着她的下巴一挑眉，贴近她，面上匪气冲天，“这位姑娘，您这是做梦都想嫁给我呢？”</p>

阮念初小声说了个切，道：“这位首长，您不知道梦和现实是反的么？”</p>

厉腾淡淡：“我只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p>

“……”阮念初被呛了下，清了清嗓子，“你别误会，我跟你讲这个梦可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提醒你，你还欠我一个‘三件事之约’。”</p>

厉腾嗯了声，从果盘里拿起一瓣儿切好的苹果，喂给她，语气漫不经心的，“不敢忘。想好要我做什么没？”</p>

“唔……”她吃下苹果嚼了嚼，咽下，抱着他的脖子认真思考起来。好一会儿，才说：“大概想好了吧。”</p>

“什么事。”</p>

“首先第一件，”她竖起一根手指，盯着他，“你不能跟我分手。”</p>

“这用你说。”厉腾单手裹完她小巧的下颔骨，眯了下眼睛，慢条斯理，“阮念初，那要是你跟我分，怎么整？”</p>

“乱讲。”阮念初眼一瞪：“无端端的，我怎么会跟你分手？不可能。”</p>

“之前一脚把老子踹了的人是谁？”</p>

“……”她干咳，两颊浮起一朵红红云，支吾说：“那次不能算。而且……我觉得那其实不能怪我，你有错在先，是个姑娘都要把你踹了。”就他之前那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讨打相，试问哪个女孩子跟他过得下去。</p>

厉腾挑眉，懒懒的，“行。我媳妇说什么都对。”</p>

阮念初笑，又竖起第二根指头，脸更红，嗓音软软的：“第二件事，不管再过多久，你对我都要像现在这么好。能做到么？”</p>

厉腾指腹揉了揉她滑腻的颊，唇贴上她眉心，闭眼低语：“阮念初，只要你一句话，我能立马把心挖出来给你。你跟了我铁定不会有后悔的那天。我会爱你疼你，对你好，除非我死。”</p>

“……”她心尖猛一颤，轻声：“我信你。”</p>

“你说了两件，剩一件。”厉腾手指勾起她下巴，“是什么？”</p>

阮念初没有答话。她垂着头，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然后才抬眸看向他，目光笔直。她说：“厉腾，第三件事，我要你惜命平安，我们白头到老。”</p>

厉腾长久望着她的眸，不言语。</p>

阮念初倾身往他贴得更近，蹭蹭他的脸，“怎么不说话。”</p>

最后，他还是没有答话，只是埋低头，封住了她近在咫尺的唇。</p>

今天距离他们复合正式交往，只过去一个月，但，阮念初明显感觉到，厉腾的吻技日进千里。他原本的水平就不弱，如今，一天亲她几十次，实践之下出真知，他现在的水平，已经称得上高超中的高超。</p>

阮念初被他吻得晕乎乎的。</p>

这人，干什么都是一副霸道强势的姿态，只是接吻，她都觉得累。吻完干脆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闭目养神。养了会儿想起什么，掐他胳膊，“你还没回答我。”</p>

厉腾这才贴近她的耳朵：“好。我一定惜命，陪你白头到老。”</p>

闻言，阮念初的心情一下就晴转艳阳天，闷笑出声。玩着他全是茧的手，冷不丁道：“厉队，你现在心情怎么样？”</p>

他说：“还不错。”</p>

“嗯，我心情也很不错。”柔软小手轻拍他的脸，视线中，那姑娘笑眯眯的，“所以咱们来聊聊季小萱。”</p>

那女的这么糟心，谈她，自然要选大家心情都好的时候。省得一会儿吃不下饭。</p>

厉腾挑了下眉，挺冷淡，“有什么可聊。”</p>

“你说人家无关紧要，结果人家说你和她青梅竹马。又是老乡，又是同部队的战友，你们缘分真是不浅。”她故意用酸溜溜的语气。</p>

厉腾直勾勾盯着她瞧，那眼神，充满兴味：“吃醋呢。”</p>

她抬手轻打他一下，“你快告诉我呀，我想知道。”</p>

“不跟我生气？”</p>

“她喜欢你又不是你的错，我干嘛跟你生气。”阮念初说得很认真，“我就单纯好奇。”谁让她生命太平凡，没有远大目标也没有崇高理想，唯一的爱好就是八卦。</p>

厉腾听了有点儿想笑。</p>

愈和阮念初相处，愈发现彼此性格上的天差地别。他做任何事都像用兵，每走一步都有明确目的性，工于算计，步步为营，绝不在任何无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可这姑娘，日子过得像条小咸鱼，除了吃和睡，就只剩下虚度光阴。</p>

偏偏她还以此为荣，乐此不疲。</p>

厉腾捏着她的脸，问她，“季小萱和咱没半毛钱关系，你打听这，有意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