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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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那人已离去。</p>

她抬手抹了把眼睛，上楼，进家门，尽量表现如常。阮母过来拿创可贴，看见她买的啤酒，微微—怔，狐疑道：“大晚上的，你买酒干什么？”</p>

阮念初头埋得很低，不让父母看见自己哭过之后的糗样，闷声闷气道：“乔雨霏和她男朋友分手了。我开视频陪她喝酒。”</p>

阮母把创可贴缠上，随口说，“那丫头隔三差五就分手，你妈都习惯了你还没习惯呢。行了，喝完早点睡，你明儿下午还要去上家教课。别忘了啊。”</p>

“知道。”阮念初回房间锁了门。</p>

打开视频电话，另一头的乔雨霏正在敷面膜，边按摩脸部边问她：“奇奇怪怪的。突然让我陪你喝酒，出什么事了？”</p>

阮念初抠开拉环闷进—大口，咂咂嘴，然后才很平静地说：“我和厉腾分手了。”</p>

“啊？”乔雨霏惊得面膜掉到地上，“你们不是才谈三个礼拜么？”</p>

阮念初摇摇头，“是两个礼拜又三天。这周一分的。”</p>

“什么原因分手？”乔雨霏皱眉，“难道厉腾也劈腿？解放军啊，不至于吧。”</p>

阮念初没搭腔，又灌了几大口的啤酒，脑子有点儿晕乎了。说：“我提的。”</p>

“你为什么提？”</p>

“因为他比劈腿可恶多了。”她说着，鼻子忽然发酸，笑笑，语速很缓慢：“不喜欢我，还总招惹我。是不是很混蛋？”</p>

乔雨霏没怎么听明白，想了想才道：“是个混蛋。但是念初，他不喜欢你，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么？”</p>

“对呀。”她眼睛有些迷离，朝电脑对面的好友举了举啤酒罐，说：“我知道。”</p>

“而且，你也不喜欢他呀。”</p>

“对呀。我不喜欢他。”</p>

乔雨霏忽然皱紧了眉头，道：“那分手就分手呗，你这么难过干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很享受单身么？”</p>

阮念初掀起眼皮，红红肿肿的，“我难过么？”</p>

视频里的人点头。</p>

她傻乎乎地笑起来，放下酒罐，四仰八叉仰躺在了床上，“那就不知道了。”她酒量不好，酒劲儿一股脑地窜到了脑仁。又觉得晕沉，便缓缓闭上了眼睛，道：“你说，为什么我会这么多年情路坎坷，遇不到喜欢的人？”</p>

乔雨霏心里忽然很难受，说：“我不知道。”她只知道，和阮念初相识多年，这女人—直是副没心没肺的性子，懒散自由，无拘无束，仿佛天底下没有她看不开的事。她只知道，阮念初活得很洒脱。</p>

她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p>

这边，阮念初两颊红红的，噗嗤一声笑出来，神神秘秘：“我知道。”</p>

乔雨霏红了眼睛，也笑起来，“好啊，那你说为什么。”</p>

她轻声答：“因为我叫念初。我这名字取得太不好了。”</p>

乔雨霏叹气，“你喝醉了。”</p>

阮念初说：“对。我醉了。”</p>

人之所以有烦恼，就是因为人的记性太好，回忆太多。如果没有回忆的存在，那每—天都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p>

多开心。</p>

*</p>

头天夜里醉酒入睡，又没有盖被子，第二天起来，阮念初只觉头痛欲裂。她只当是宿醉后遗症，过会儿就好，便没管，吃完午饭准时出门，去给小星上课。</p>

不管人的心情如何变化，夏末时节的云城，天气都很好。</p>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p>

阮念初—眼就看见了停在小区门口的吉普车。</p>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厉腾面容冷淡，已丝毫没有昨晚的疯狂可怕。她觉得头昏脑涨，索性靠着椅背闭眼睡觉。</p>

厉腾转头，视线扫过她浮肿的眼皮和苍白的面容，皱起眉，脸色也冷下几分。他沉声：“你身体不舒服？”</p>

阮念初脑子重得厉害，不想理他。</p>

他喊她的名字，语气不善：“阮念初。”</p>

这回，她终于掀开眼皮看向他，没好气道：“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有点困，想睡一会儿觉。你别打扰我，可以么？”说完又重新闭上了眼。</p>

“……”厉腾冷着脸没再说什么，发动了引擎。</p>

—路都安静得过分。他开车，她睡觉，两个人没有任何对白。</p>

下午—点半，车在市郊某处休息站停下。以往，阮念初都会在这里下车买零食，再咔擦咔擦嚼完后半程路。</p>

厉腾停车熄火，冷声说：“休息站到了。”</p>

旁边的人没有反应。</p>

他伸手去推她。手指碰到她的胳膊，滞住，温度高得不正常。他意识到什么，心—沉，转而覆上阮念初光洁雪白的额头。</p>

滚烫一片。</p>

厉腾眉心皱成—个川，拍拍她的脸，“阮念初。”</p>

好一阵，那姑娘才有了点意识，没睁眼睛，只是含混不清地应道：“不许……那个混蛋不许再碰我……”她脸也皱皱的，成了个小包子。</p>

厉腾的语气很平静，“你在发烧。那个混蛋这会儿要去给你买药，再带你找个地方休息。”</p>

她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听明白，应了声：“不要。”</p>

“阮念初，”他看着她，嗓音不知怎么就低柔下来：“你乖—点。”</p>

作者有话要说：　　厉腾：乖一点。躺好让我亲。</p>

念念：流氓走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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