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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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酒足饭饱之后，众人聚集议事厅，歃血为盟。</p>

洪家庄势大财雄，人丁众多，被公推为盟主。铁滩不想参与，铁牛庄主最终受不了其他庄主的冷嘲热讽，早早告辞离开。</p>

盟誓完毕，洪天泽起身正色说道：“各位庄主，咱们如今已是一体，先仔细商议商议，看看今后如何抵御北军。”</p>

众人纷纷点头，凝神倾听。</p>

“首先，咱们得有一支骑兵队。”</p>

“各庄外边有护庄的河、沟，里边筑有坞堡，可敌军还是毫不费劲横扫各庄，除了沟不深、城不坚之外，主因还是鞑子骑兵太厉害，咱们连庄子都出不了。倘若咱们也有它数百骑兵，从侧后袭扰，鞑子定然不能如此轻易得手。”</p>

盘天龙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可，可咱们哪来的马匹哦？”</p>

其他庄主纷纷点头附和。</p>

洪天泽原以为每个庄子至少能有个是十几匹马，好歹能拼凑出个百余匹马来。</p>

可一番统计下来，包括龟山堡在内的其他七个庄子，竟然只有23匹马，比起洪家庄来差距甚远，不过，人口倒是不算少，合计多人，丁壮4000多。</p>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要骑兵，只能买马。</p>

经过反复商议之后，众人商定，八个庄子出钱出力出人，组建一支马、步两军的乡勇，鉴于马匹不足，先挑选出500庄丁做骑兵，轮番到洪家庄训练，后续等马匹到位之后再集中训练，马匹的购买和放养则由洪家庄一力负责。此外，除了洪家庄之外，各庄备马两匹，专作传信之用。</p>

充作步军的庄客总数为2000，除了收获播种季节之外，一半各庄戒备，一半到洪家庄整训，轮换进行。</p>

商定了乡勇的事，洪天泽把第二件事情推给师傅：“各位庄主，我师傅早年在官军当过虞侯，对筑城颇有心得，他看过各家的坞堡，有些建议。”</p>

言罢，洪天泽低头陷入沉思，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天人交战。</p>

陈巨起身施礼：“诸位庄主，咱们洪家庄的护城河和城墙你们都看过了，比各庄委实强多了，可在敌军面前，竟然连一天都没撑过去。”</p>

“亨利自大秦来，在他故土，多有造型迥异的城堡，池深城高且厚，皆用巨石，甚难攻破，是故为长远之计，庄子最好推倒重建，加宽加深护城河，城墙用青石来修，所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不知各位意下如何？”</p>

高家庄庄主高成吉摇摇头，“不妥不妥——各庄之中，除龟山堡和盘山堡据山而建，其余庄子都在平地之上，无山可依，无石可采，故历来俱是就地取黏土烧砖垒城，既便利又快捷——哪个不知道用青石结实，可要多少钱粮啊！”</p>

听了他的话，地处平原的几位庄主连连点头，齐声称是。</p>

陈巨轻笑摇头，探手在面前的茶杯中蘸些茶水，在桌面上勾画出一张简陋的地图，“各位请看，高家庄和许家圩离盘山堡不足20里，取石不算太远。其余各庄离龟山堡和盘山堡甚远，可距我庄也就十几里地，龟山堡有许多现成的石材可用，且到我庄有便捷水路，可由我庄派船先把石材运过来，再走陆路送到各庄。”</p>

陈巨见众人脸露赞许，进一步解释细节：“这许多年来，周边村落几乎逃散一空，方圆数百里内，就剩下咱们几家，可也是桩好事——各庄周围遍是良田，收获颇丰，如何不能撑得住运石筑城之耗。”</p>

盘天龙大笑道：“陈教头果然是军中宿将，说得头头是道，分配得妥妥当当，远非我等乡野村夫可比，佩服佩服！”</p>

其余几位庄主也都点头表示认可。</p>

陈巨见众人情绪高涨，连忙乘热打铁，“各位庄主，为便于输送石料，及今后相互支援之用，窃以为应先修筑连接各村之间的道路。如今的村道俱是砌土而成，天气晴好时崎岖不平，阴雨连绵便是烂泥坑，无论是牛车还是行人，都是寸步难行。”</p>

半老头子代延宗捋着山羊胡子，摇头表示反对：“不太妥当吧？把路修得平坦笔直，万一鞑子再来，岂不是更快？”</p>

“说得是啊！”</p>

“如今这烂路甚好，让鞑子知难而退。”</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