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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季儒卿抱紧惊蛰,他怕猫啊,那更不能让惊蛰离开了。</p>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让它离开我就说。”那人谈起条件。</p>
季儒卿莫名不爽:“哈?你没事吧?爱说不说,不说就滚出去。”</p>
那人气势立马弱三分:“别别别,别生气。我们见过的,在火葬场,我披着白色床单。”</p>
他挥了挥手臂,试图唤起季儒卿的回忆。</p>
什么玩意?季儒卿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来头,但看上去他们是两个物种。</p>
面前的玩意和人一模一样,是个男的,五官端正,面目清秀。</p>
火葬场里的长得被烧焦了一样,一坨黑色。</p>
“我不是人,我是怨灵。这是我没死之前的样子,火葬场时的形象是我死后,怨念未消散积聚的模样,我们怨灵都长那样。”怨灵先生作自我介绍。</p>
“怨灵是什么?”季儒卿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些稀奇。</p>
“你看的见我却不知道我是什么吗?”怨灵先生很意外。</p>
“不知道,我应该知道吗?”难道她是天选之人?</p>
怨灵先生思考了一会,该从哪说起呢:“怨灵由人死后的怨念所产生,产生的条件是此人生前收到过误解、仇恨、冤屈等等不公平的对待。普通的怨灵没什么攻击力,最多吓吓人而已。而那种怨气极深的怨灵会报复人类,扰乱社会秩序。”</p>
“听你这么说有点意思。”季儒卿来了兴致:“没有人管它们吗?”</p>
“当然有。世间有种职业叫为怨师,他们专门帮助怨灵解开心怨,心怨一散,怨灵自然而然就消失了。对于怨灵不能用暴力手段,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他们的怨气会愈演愈烈。”怨灵先生耐心地为她科普。</p>
好特殊的设定,季儒卿开始试着代入小说。</p>
“那为什么怨灵一看见我就跑?”季儒卿问。</p>
“因为你……有点吓人。”怨灵先生如实回答。</p>
倒不是说季儒卿长得吓人,是她周身的气势吓人,她本人可能意识不到。</p>
“你都不算人怎么就吓人了?”难道说,她是先天为怨师圣体?季儒卿轻咳一声:“那你怎么跑了又回来了?”</p>
“我暗中观察了你几天。世上能看到我们的只有为怨师,而你是一个特例。我跑是以为你是来抓我的,但根据我这两天的观察,你不是为怨师。”</p>
季儒卿得出结论:“所以你是变态吧?”</p>
“我不是!我……我只是想找你帮忙。”怨灵先生的脸涨红了。</p>
“我能帮什么忙?不应该去找那些为怨师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二学生。</p>
“这个忙只有你能帮,因为你不是为怨师,但又能看见怨灵。”怨灵双手合十:“我跟你道明实情吧。”</p>
“我之前是一名为怨师,隶属于东青院,那是最大的为怨师门派,门下为怨师众多,其弟子遍布大江南北。我本是师父的亲传弟子,东青院未来掌门人。”</p>
“可在我十八岁那一年,我的师弟联合一众弟子陷害了我,让我背上欺师灭祖的罪名。又集结众人之力将我诛杀。现如今我师弟是东青院掌门,与他交好的为怨师数不胜数,我自然不可能寻求他们帮助。”</p>
“哦。”季儒卿给这段故事打十分,桥段过于狗血,欣赏性为零。</p>
“就一个哦?”怨灵先生声情并茂的讲述,任谁听了都会义愤填膺吧?</p>
“你自己也说了,一个大门派掌门,交友无数。就凭我们能干什么?”季儒卿帮不了他。</p>
“我们可以智取。到时候会举办一场为怨师大会,我们可以混进去博得头筹,将他们罪行公之于众。”怨灵先生这几年都在谋划复仇大计。</p>
而见到季儒卿的那一刻,他的救星来了。</p>
“我完全不懂呢。”什么为怨师大会,什么东青院,她一窍不通。不过她还是给怨灵先生鼓掌打气:“加油,我看好你。”</p>
“可是你不帮我就没人可以帮我了。”怨灵先生咬牙给她跪下了。</p>
“你干嘛啊?!”季儒卿吓得站起身。</p>
“拜托了,我走投无路了。”怨灵先生顺带把头低下,季儒卿是最大的变数,也是他唯一看见的希望。</p>
“你先起来,好好说,不要动不动下跪。”被怨灵下跪会折寿吗?季儒卿有点担心。</p>
怨灵先生跪坐在地上:“这是我求人办事的态度,也是我的诚意。”</p>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季儒卿先听听他的心声好了:“有没有报酬什么的?”</p>
“这……”怨灵先生实话实说好了:“可以积功德,积攒的功德越多,气运也会越来越强。”</p>
好鸡肋的奖励,这得攒到猴年马月。</p>
比起功德,季儒卿更想要实质一点的报酬:“没有钱吗?”</p>
“只有为怨师才有报酬,他们有一个协会,挂了很多解决不了的怨灵。委托明码标价,你解决完怨灵才会给你报酬,越难的怨灵报酬越高。”</p>
季儒卿懂了,就和游戏里的公会差不多性质。</p>
“但你不能加入为怨师,不然他们就会发现我的存在。因为为怨师不得与怨灵有来往,否则会被认为私养怨灵而收到处置。”怨灵先生提醒道。</p>
“你兜兜转转绕个圈子,也就是说没钱咯。”季儒卿想捞点外快的愿望破灭了。</p>
“总有比金钱更有意义的东西吧,帮助人不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吗?”</p>
季儒卿不吃这套:“我不关心这些,直说了吧,你的心怨是什么,我可以取决于你的回答考虑一下。”</p>
怨灵先生眼睛亮了,旋即又暗淡:“我不甘心。如果我没死的话,可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和前途,我会成为顶尖的为怨师,惩恶扬善,匡扶正义。可我死在十八岁,死在踌躇满志的年纪,满腔热血终是被人心所凉。”</p>
十八岁啊,季儒卿微微恍惚:“你去世多久了?”</p>
怨灵先生记得很清楚:“三年了。”</p>
算来今年也才二十一岁,确实有些可惜,他也就比季儒卿大一岁。</p>
“行吧,不过我有考察期,如果我觉得不合适的话,我随时会退出。”季儒卿妥协了。</p>
就当给写小说找些不一样的素材好了,这不比陆雅雅的瞎冒险有意思?</p>
怨灵先生疯狂点头:“收到,我会以这具身体出现,有危险我可以保护你。”</p>
“这倒不必了。”季儒卿还是能自保的:“合作愉快了,我叫季儒卿。”</p>
“我叫范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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