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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四邻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未等他开口先说道:</p>
“望渠,当真全毁了?”</p>
冬涉川听不得望渠二字,顿时湿了眼眶。</p>
“师父……毁的?”</p>
冬涉川听罢用尽全力抽回手。</p>
嘶……</p>
一截衣袖被扯下来。</p>
众门人闻听此言议论起来:</p>
“师父毁了望渠?”</p>
“也是啊,不然那疾恶瘴气被封了万年,又是在博山炉里,怎么就破了封印呢!”</p>
“那不是会死很多人?”</p>
“还是担心自己吧,疾恶瘴气何等了得,说不定哪天就灭了栖云阁呢!”</p>
“尔等住口!”</p>
魏四邻嗔怒道:</p>
“师父也是你们妄议的?没出息的东西,毫无修为也能把你们修理成这样,栖云阁的颜面都快让你们丢光了。还不退下。”</p>
几个门人被魏四邻呵斥,急忙行礼四下退去了。</p>
魏四邻见涂春站在冬涉川一侧,并没有走的意思。</p>
“涂师弟,没听到我说话?”</p>
“魏师兄,可是要惩戒这新入门的小师弟吗?”</p>
魏四邻见涂春说话时上前半步,心道:</p>
这小子平时对什么都不上心,如今怎么对他格外关照?难道他也看出了端倪?</p>
“这门中日常本就由我执理,你想插手不成?”</p>
“涂春不敢,只是想这小师弟今日刚经历望渠之灾,实在不忍心他在栖云阁再受到伤害。况且师父亲自叮嘱,待师兄出关,由师兄给小师弟开蒙。就请师兄看在同门的份上,饶他吧。”</p>
“涂春,你是在教我做事吗?”</p>
冬涉川没想到在栖云阁还有人这样为他说话,自小在望渠就只有秧儿会。别的人,要么怕他,要么欺负他,从没什么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因为只要成了他的朋友,就会和他一样受欺负。</p>
冬涉川上前施礼道:</p>
“谢谢涂春师兄几次为我说话,此番恩情我已铭记。以后的路,还是我自己走吧。”</p>
说罢,他转向魏四邻,索性把已不遮体的婚服丢掉。这是他的耻辱。</p>
“魏师兄,若我有不当之处,任由师兄责罚。”</p>
魏四邻上下端详冬涉川,心中纳闷:</p>
刚才伸手探他内元,并无稀奇,却可以把几个乘鼎境三重的门人打得七零八落。这些年来,师父从不轻易收徒,所收之人也都几经考核,怎么会无缘无故就随便收个徒弟,还要我来开蒙,难道……</p>
魏四邻心下盘算,眼前一亮。</p>
“涂春,这里没你的事了。”</p>
涂春上前待要说话,冬涉川拦下他道:</p>
“涂春师兄,就听魏师兄的吧。师父既然让他为我开蒙,管教我也自然是分内之事。”</p>
涂春见冬涉川眼神坚定,并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向魏四邻拱手道:</p>
“魏师兄,今日望渠之灾已是不幸,还望看在同门情分上,多多宽容小师弟。倘若他有什么闪失,师父面前恐难交代。”</p>
说罢不等魏四邻反应,转身拂袖去了。</p>
魏四邻今日觉得涂春仿佛变了一个人,个中因由只能再做计较。</p>
魏冬二人在风中伫立,待涂春走远,冬涉川看也不看魏四邻,低声言道:</p>
“魏师兄,要责罚,现在动手吧!”</p>
冬涉川此时对栖云阁已不抱什么希望,所谓名门,所谓正道,不过都是些蝇营狗苟之辈。</p>
魏四邻又如何,只要打不死我,就会让我变得更强。</p>
冬涉川见魏四邻并未动手,甚至也没有搭话的意思,突然想到自己体内尚有蹊跷。他尝试着腹中言语,向体内问道:</p>
“喂,你还活着吗?”</p>
“区区乘鼎境七重,还是个练废的人怎么杀我?”</p>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在我体内?”</p>
“怎么,才替你出气,不谢我反倒咒我吗?”</p>
“你是好人,还是歹人?”</p>
“愚钝!愚蠢至极!方才那些欺辱你的是好人还是歹人?屠了你望渠的雷焕是好人还是歹人?”</p>
冬涉川听到望渠,双齿紧扣。</p>
“他们都该死!”</p>
腹中发狠,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p>
此时凑近的魏四邻碰到他的眼光一愣,旋即后退两步。</p>
刚才的神气收敛起来,试探问道:</p>
“冬涉川……呃,小师弟,此处没有外人,说吧,你是何方神圣?为何栖身在栖云阁?”</p>
冬涉川闻言一皱眉,内中聊苍言道:</p>
“此人颇有些城府,看样子品行也没比那些人强到哪去。看来雷焕这些年也没攒下什么好东西。怎么样,乘鼎境七重,还是个废品,你要不要灭了他,来做栖云阁的首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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