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二十三节 根大大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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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小院。</p>

根大大敲开晶晶的房门，见到坐在床边上的晶晶，蹲在她身前，问她为什么不去吃饭。</p>

半响，晶晶冷淡回答一句，“我一点也不饿”。</p>

“不饿也要吃。早饭，午饭，晚饭，不管饿不饿，都要定时吃，是不是觉得去餐厅的路太长了，不想走？”</p>

还没等晶晶回话，根大大就又一把抱起她往外边走，边走边说：“我就知道你是不想走路，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就抱你过去，怎么样？”</p>

“可我真的一点也不饿……”晶晶大声解释。</p>

倒不是晶晶这个时候不想去吃饭，而是她真的不想吃，她一点都不饿。还不到六点就吃晚饭，这个时间点对晶晶来说早了点。</p>

“你还小，怎么能不按时吃饭呢？从小就养成这种习惯那可不行。现在不饿，等会饿了，怎么办？”说着，根大大抱着晶晶快步往楼下餐厅去。</p>

“那我就只吃一点点。”</p>

“好，只要你吃饭，多少随你。但睡前可不能捂着肚子喊饿啊，零食，也不能多吃。”</p>

“好。”</p>

就这样，晶晶乖乖随着根大大来到了餐厅。</p>

到门口，根大大才放下晶晶，让她走到餐桌那边。</p>

当门口出现晶晶的身影时，她的三个晚辈，素敏、晓凡、家业当即站起来朝她问候一声，“小舅姨晚上好”，“小舅姨晚上好”，“小阿姨晚上好”。</p>

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准备找空座位坐下的晶晶，刚走到丽芝身后，立刻给怔住了，停下脚步，望着他们，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也朝他们问候，缓缓说出三声“好”。</p>

听到晶晶的“好”，三个晚辈才落座。</p>

还停留在原地的晶晶完全明白过来后，她又走回到餐厅门口，站在那里，面对长辈，也行个问候礼：“阿姨好，好，好，好，大大好，老二好。”</p>

随着晶晶目光的转移，大家也看清楚了，她的第一个“好”是对陈先生说的，第二个“好”是对丽芝说的，第三个“好”是对阿文说的。</p>

阿文现在是陈家的管家，文管家。回来后，阿文除了做好管家的职责，便是充当丽芝的司机。不需要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当自己是哑巴，虽是这家的一份子，但也不觊觎家中的地位。</p>

问候完毕，根大大向她挥手，“来，到这儿来。”</p>

晶晶坐到了阿姨和根大大中间，没有坐到丽芝和阿姨中间。可是，丽芝还是笑了。</p>

吃完晚饭后，晶晶又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待着。刚才看到这么一大家人一起吃饭，她又想到了她的阿爸，阿妈，阿姐，阿坤哥，还有教官和阿东，以前，他们也时常这样聚在一起吃饭，可是以后，这样的聚会再也不会有了。</p>

想着，晶晶的心又难受极了，她能捂着胸口感到自己的心好疼好疼。</p>

因为没有看到根大大做出深刻反省的表现来，晚饭后，丽芝又把他叫到自己的书房里头继续训教，听训的还包括阿姨和根老二。</p>

当着大家的面，根大大又极其深刻地，无比认真地，激情高昂地做了一番演讲，主题是以后不会再打架了。</p>

从丽芝书房出来后，阿姨进晶晶的屋，照顾她洗漱。</p>

看到阿姨，晶晶疼痛的心得到了一丝丝慰藉。</p>

可是对丽芝，晶晶就不那么客气了，直接将她请出了自己的房，“有阿姨在就够了，您请出去吧，再看见您，我会睡不着的。”</p>

受到这句话的影响，丽芝当即决定，以后就由阿姨来全面照顾晶晶的饮食起居。</p>

这天晚上，晶晶又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实在是毫无睡意，她便想出去走走。</p>

晶晶轻轻走出房间，然后借着月光照亮的路，往楼梯口那边走，她想这样出来透透气，兴许等会再去睡会好一点。</p>

站在楼道走廊间，晶晶隐约听到楼下有声音，是人说话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在客厅，想着，她决定下楼去看看是什么人在说话。</p>

声音是从楼下大厅沙发那边传出来的，确定声源后，晶晶轻手轻脚往沙发那边走。</p>

当站到沙发一侧的边上，借着月光的映照，晶晶清晰地看到她的根大大和根老二，正面对面坐在茶桌和沙发中间。</p>

此时此刻，兄弟俩正在商量他们的逃跑计划。</p>

“哥，你真的下定决心了？”根老二有些担忧说道。</p>

“老二，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我再最后问你一次。”根老大催促道。</p>

“我不走。我走了，留下妈妈一个人，她怎么办？”</p>

“妈妈是长辈，表姐再有能耐，能把咱妈怎么样？你可就不一样了，你是晚辈，她有权力管你。跟她生活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摸不清她的脾气，你受得了，就留下。反正，我是受不了。你不走，我走，还要走得远远的，去一个她去不了的地方。”说话间，根老大变得激动起来。</p>

“那，你要去哪里？”</p>

“去国外。”</p>

“国外？你要离开也就算了，怎么还跑那么远，妈妈知道了，会很担心你的。”</p>

“你傻啊，只有去国外，表姐才找不到我啊。要是我还留在国内，指不定哪一天我就被她揪着耳朵提回来了。我不管，这次跑了，除非我在外面混得有头有脸，否则我决不回来。”</p>

“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会很辛苦的。”根老二握着根老大的手，担忧说道。</p>

“我不怕苦，我宁愿在外面受苦，也不愿待在这里受气。老二，你是知道我的，要不是表姐处处制约着我，说不定我早就在外面干出一番事业来了。”</p>

“你还说呢，先不念你在外面干的那几件所谓的正经事，就是打架，表姐都出来为你摆平多少次了。她做的这一切，就像妈说的那样，都是为我们好，希望我们正正经经，通过走读书这条路来出人头地。”</p>

“老二，求你了，千万别跟我提‘读书’这两个字。读书，对我来说，就是天下最大的苦差事。”根大大两手合十，作“请求状”，痛苦说道。</p>

根老二从口袋拿出一堆钱，郑重交到根大大手里，无奈说道：“既然你想好了，我也就不再劝了，这钱给你。”</p>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根大大瞪大眼睛说道。</p>

“你不要管我钱是从哪里来的，总之，你好好运用它们。”</p>

“老二，谢谢你。”</p>

“咱们是兄弟，不要说这种话。”</p>

拿着钱的根老大舒舒服服躺在沙发边上，亲了亲它们，而后无意间扭过头朝旁边望一眼，竟看到穿着白色睡衣的晶晶，正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睁眼望着他们。</p>

根大大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啊”！</p>

根老二顺势望过去，同样也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哎呀，妈呀。”</p>

俩人不约而同将身子往后缩了缩。</p>

晶晶望着他们，不说一句话。</p>

顿了顿，根老大大胆伸出一只手朝她挥一挥，轻声问道：“晶晶，是你吗？”</p>

晶晶像没听见似的，转过身，上楼，然后径直走回屋睡觉去。</p>

看着晶晶走后，根老大问根老二，“是晶晶吧？”</p>

“是她，没错。”根老二认真答道。</p>

“看到我们，她怎么不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