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目标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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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正是如此！”孙玄晖眨了眨眼睛，轻轻地点头。</p>

“狂妄！简直狂妄至极！”赵文礼闻言，面色瞬时一沉，旋即抬起右手，猛地一拍茶几。</p>

只听见‘彭’地一声动静，将孙玄晖震得心神一颤，心跳如鼓。</p>

几乎同一时间，赵文礼霍然起身，目光如炬，径直地射向衙门口的方向，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呵斥道：“真是一群狂妄无知的书生！知法犯法，竟敢在这礼部衙门门口放肆，本官看他们是书读得太多了，把自己的脑袋都给读空了！”</p>

孙玄晖眼珠子一转，连忙躬身作揖，姿态毕恭毕敬，带着几分怒意道：“大人息怒，下官即刻便派人将他们悉数擒来，以正视听！”</p>

赵文礼微微点头，正要开口之际，沈墨轩轻轻抬手制止了他。</p>

“且慢！”沈墨轩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让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p>

孙玄晖闻言，身形一顿，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沈墨轩，满眼皆是疑惑之色。</p>

赵文礼眯起了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语气中带着几分客气，几分疑惑，缓缓问道：“不知阁老有何高瞻远瞩之见，下官愿闻其详。”</p>

沈墨轩沉吟片刻，语态稳重道：“若说门外的读书人，仅有一二狂徒之辈，我等自然可一轻易将他们擒拿，此事也会迅速平息下去，然而，方才孙大人所言，门外聚集之众，竟有二十人之多，且皆为举人之身，其中不乏新科贡士，此乃何等声势？”</p>

“这等情形，我们不能轻易拿人。否则一旦贸然擒拿，势必会引发滔天舆论。毕竟来者皆为读书人，个个身负功名，若无朝廷明旨剥夺他们身上的功名，门外的士卒，又如何能够将他们抓拿？于法不合！或许这正是他们敢于围堵衙门的倚仗，自恃功名护身，无所畏惧。”</p>

“再者，他们这些人前来，无非是想向我们讨要一个说法，尚未犯下罪行，便骤然派兵擒拿，无异于掩耳盗铃，如此又岂能堵住天下读书人之悠悠之口？”</p>

沈墨轩说着，轻轻捋了捋颌下银须，举止间透露出从容不迫之态。</p>

随后不急不慢地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神色云淡风轻。</p>

以至于门外闹事者，不过是他眼中的浮云，丝毫不能扰动他心湖的宁静。</p>

赵文礼闻言，仔细想了一番，觉得沈墨轩的分析入木三分，心中暗自赞叹。</p>

门外聚集之众，非但人数众多，足有二十余，且皆为身负功名之读书人，若贸然下令，将其悉数擒拿，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巨石，势必激起天下读书人之滔天波澜，届时，恐有络绎不绝之士子，为其发声，局势将会变得棘手。</p>

总之对他们而言，非常不利。</p>

再者，他们之所以围堵衙门，实则是出于对会试榜单的质疑，并未丧失理智，作出贸然闯入衙门的举动。</p>

也就是说，他们此举也仅是表露冲撞之意，并未铸成大错。</p>

即便有错，面对众人，也难以一概而论，尽数定罪。</p>

正所谓“法不责众”，即便上奏朝廷，最终结果亦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甚实质意义。</p>

如此一想，赵文礼陷入了沉默。</p>

冥思苦想好一会，仍未能寻得合适的破解之法，只得干巴巴地望向沈墨轩，干笑道：“这……不知阁老有何高见，能化解此时的困境？”</p>

沈墨轩轻轻一笑，悠然地将手中茶杯置于茶几之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p>

“此事倒也不难解决，既然他们聚集于此是因为心中的困惑，我们只需将他们心中的困惑解决，即可让他们自行退去。”</p>

赵文礼听罢，眉头舒展，恍如大梦初醒，眼中闪烁着悟透玄机的光芒。</p>

只见他沉吟片刻，心中当即生出一道妙计，遂即吩咐道：“孙大人，你且速速将贾环文章张贴于衙门之外，让那群滋事之人皆能诵读一番，细品其味，使他们自知与会元之才，相去甚远，犹如云泥之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