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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检报告如何?”把船只扣押的第二天早,四娘早早踏入房内。</p>
房内的设施很简单,一张柔软舒适的豪华单人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前还有一面镜子。</p>
四娘特别叮嘱过,所有人都不能离开这艘船,就算是审讯也只是腾出一个房间来安置嫌疑犯。</p>
“呃...服用了慢性毒药,我们根据胃部的残余物推测他在五天之前...也就是这艘船启航的前一天,就服用了药物。”一个白衣人说道。</p>
“然后他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一头撞向桌角,对不对?”四娘抱着臂问,“他这是铁了心要死啊。”</p>
“是...我们派人看着了,但怎么也拉不住..他求死的态度...就跟‘求生’一样。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死。”</p>
“噢。呃,那个...你找一下负责腾空房间的人?”四娘点点头,脸上的阴翳看起来可怖极了。</p>
“好...稍等片刻。”白衣人咽了口唾沫。</p>
不久,另一个白衣人走进房间。</p>
“女孩子啊?”四娘只是抬眸看了眼,她指了指地上未被处理的、在身体边缘画了白线的尸体问,“为什么不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撤了?”</p>
“我...”</p>
“好了。别狡辩。你跟谁的?”</p>
“我,我跟冯少的。”</p>
“冯少?哪个冯少?在我面前敢称少?哪个冯少!?”</p>
眼看着四娘的眼神愈发可怕,女白衣人吓得打了个哆嗦:“冯昊燃。我跟冯昊燃的。”</p>
“噢。三当家下面的冯昊燃,是不是?冯昊燃就这么教你处理事情的?”四娘勾起嘴角,问。</p>
“不,不是...我,我也没...”</p>
“够了。自己去领罚。”四娘打断,“你今后是否还能胜任目前的工作,有没有往上爬的机会...看来我得继续定夺,哈?”</p>
尽管只是商量的语气,女白衣人却已感觉到两眼一黑了。</p>
“我...”女白衣人张着嘴想要辩驳,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她只是一阵耳鸣,感觉天都塌了下来。</p>
那个把女白衣人带来的人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在四娘正生气,也没再说话。</p>
“下去吧。”四娘随手一挥,又重新审视起面前的尸体。</p>
“尸检还有什么结果,全跟我说。”四娘又说。</p>
“嗯,我们用仪器检查了一遍,发现他并不是馈赠者或是伪装过的恩赐者。”白衣人看到四娘的表情,甚至连支支吾吾都不敢了。他尽可能流畅的说完这句话来。</p>
“什么意思!?他是普通人?”</p>
“对。他是普通人,四当家。”</p>
“你说,港城会下雪吗?”何忠继问。</p>
“不会的,二当家。港城从来没下过雪。”侍从回道。</p>
“噢...那我只见过璃郡的雪。”何忠继看着窗外,打了个哈欠,“四妹那边怎么样?”</p>
“四姑已经在那边了。根据那边的消息,似乎是有人畏罪自杀。跟二当家推测的没错,船上肯定有人在操控这一切。”侍从说。</p>
“璃郡那边也不太平呀。”何忠继摇摇头,撕开桌上的信件,拿出一张信纸读了起来。</p>
“二当家,您是怎么想的?”侍从问。</p>
“我?我就不掺合了。这件事是要拿来锻炼锻炼四姑和...‘她’的。”何忠继摇摇头,待读完信件,侍从只在落款上看到了一个“月”字。</p>
“你说说你说说。真是。”何忠继耸耸肩,“有的人,看上去出了局,但还一直在局里。雪雉啊,你怎么看?”</p>
侍从——也就是何忠继口中的雪雉摇了摇头。</p>
“你怎么可能看不懂呢。你可是我从小就挑出来的...聪明人。”何忠继笑了笑,“好了。叫我那几个老伙计来。斟茶。”</p>
“毛利先生今早出去了,您说的那位‘瘦鬼’先生,也跟着毛利先生走了。”</p>
“斟茶。”何忠继说,“你跟我喝。”</p>
“是。”</p>
看着雪雉忙活,何忠继往后一仰,挨着椅背:“瘦鬼的家人呢?你有消息吗?”</p>
“已经搬走了,安排妥当。四姑在,远在璃郡的教团喽啰动不了他们。”雪雉说,“我们派过去的人也在昨天傍晚到了。”</p>
“他不容易。”何忠继伸了个懒腰,“但话说到这里...谁又容易。不如像我一般,做个出局者,好好安度晚年——只不过我的‘晚年’,还没到呢。”</p>
“如果二当家您想。随时可以安度余生。”雪雉安排着手上的动作,回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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