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个书生还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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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如刀，凛冽而来，裹挟着浓厚的秋意。</p>

在乌府幽深的后院之中，李清羽轻轻地为自己添上一件温暖的外衣。他与喜子的境遇已有些许改善，至少那冰冷的对视与无言的敌意已渐趋淡薄。姑姑的关爱依旧无微不至。然而，对于姑父那虚伪的热情，李清羽却如同芒刺在背，那笑容背后的假意与心机，让他心生恐惧。与其如此，他或许更愿面对姑父往日的怒斥，至少那是真性情的表现。</p>

距离放灯节尚有三日，他明白在这期间，自己是无缘见到一枚银子的，没有银子，他无法逃离这里，即便是回返故乡，与喜子的生计也将成为难题，就更加不要提去京城赶考了。</p>

李清羽站在后门的大树下沉思，目光落在那些枯黄的落叶上，喜子则安静地陪在一旁，两人心思各异。</p>

许久，李清羽叹息一声，整理了一下衣物，“走吧，我们去前街走走，还是好好想想今年的放灯节画作。”</p>

喜子并未反对，他明白少爷正为画作之事发愁，曾见李清羽为了一幅画，连续几天到河边沉思的他心中清楚，少爷的画作必然出类拔萃。</p>

转角的街边有一阵风掠过，起了一片的黄沙，路人都厌恶的捂着口鼻使劲的挥动着衣袖，嘴里尽是嘟嘟囔囔的抱怨声。</p>

这条路很短，也似乎很长，他们两个就这么慢慢悠悠的走着，也不说话，也不停下来多多黄沙，就这么慢慢的走着。</p>

“两位小姐，起风扬沙了，赶紧进车里躲躲吧。”</p>

侃叔招呼着马车停了下来，凤儿和小雪儿小心的搀扶着王玲儿和莫晓晓上了马车。</p>

“哎呀，鸣县四季都很美，唯独这秋日里的风沙令人讨厌的很。”</p>

莫晓晓一边抖掉自己身上的尘土，另一只手也忙不迭的去给王玲儿抖身上的灰尘。</p>

“人家喜欢还来不及的呢！”王玲儿倒是无所谓，虽然凤县距离这里不远，但是那里毕竟是靠近关内，地理位置上面比起这里倒是好了很多。对于一个从小就在风沙中长大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自己习惯的东西不见了，反倒有些不习惯了。</p>

“你呀！我是巴不得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的，只是父亲一直不愿离开这里，要不然当初就应该劝父亲和叔父一起离开这里的。”</p>

王玲儿嘻嘻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探出了脑袋朝着外面的漫天黄沙看了去。</p>

“哎呀，赶紧关好帘子，这风沙也就是一阵很快便又可以出去走走了。”</p>

莫晓晓一把拉过了王玲儿，将扯上的帘子关好这才坐直了身子，看着满脸笑嘻嘻的玲儿。</p>

“你送我的那些字画真的是从孟然先生手里买来的吗？”</p>

王玲儿瞪大了眼睛，拼命的点头。</p>

“肯定是的呀，我们还一同在那破庙里面躲雨来的。”</p>

莫晓晓点了点头，若有所思。</p>

“那~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呀？”</p>

莫晓晓好奇的看着王玲儿，“能够写的那么好的字，画的那么好的画，他一定是个有趣的人吧！”</p>

王玲儿想了想，回忆起那晚遇到李清羽的种种，有些不满的说道，“有趣倒是有趣，不过就是个书呆子，话也不会说的，有些痴痴傻傻的。”</p>

“啊？”莫晓晓惊讶了，“他是哑巴的吗？”</p>

“噗呲~”</p>

王玲儿瞧见莫晓晓那惊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哪里是什么哑巴，只不过是他不喜与人说话，好安静，和城里的那些书生倒是有些不一样的。”</p>

“那你和姐姐说说，怎么个不一样？”</p>

莫晓晓兴趣大起，她是很欣赏这个叫孟然的书生画的画的，心里也曾勾勒过关于这个书生的一些模样，似乎和王玲儿口里的又不一样了。</p>

外面的风似乎小了些，王玲儿坐在窗边透过帘子的缝隙朝着外面看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这个书生好了。</p>

两道萧瑟的身影在外间的风沙里划过，那背影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p>

莫晓晓一直在等着玲儿说话，只是见她看着外面发呆，倒也不好着急了。</p>

“那两个人好熟悉呀~”</p>

王玲儿似乎在喃喃自语，莫晓晓立刻认真了起来，也是透过缝隙朝着外面看去。</p>

那两道身影在风沙里面显得很是落魄，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看起来很是凄凉。两人倒也是傻的，风沙虽不大倒也不小，也不晓得找个地方避一避，前面的瘦弱的身影也是，也不知道用衣袖遮一下面孔，只是呆呆的走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傻傻的。</p>

“那个人倒是挺像孟然先生的。”玲儿看着外面的身影，脸上带着笑容，想起那个可爱的书生就觉得很好笑，不是嘲笑，就是单纯的觉得是可爱的那种好笑。</p>

莫晓晓很是认真的看了看外面，才又回过头来看着王玲儿，似乎从这个妮子的笑容里面读懂了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