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消消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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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开嘴冲我笑了笑，又看向胖子。</p>

胖子帮腔道，“这事可能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是你二叔先找的他。”</p>

我问他还有什么要说的。</p>

“有有有。”金万堂一连说了三遍，然后自己拉开凳子坐下，“我本来也是要来找您的，这不，黑爷顺带给我捎了一路。”</p>

我在床边坐下，小花和黑眼镜也走进来，几个人都看着他。</p>

金万堂搓搓手，直接开始讲。</p>

他讲的是长江断流的事，其实不算故事。</p>

我以前听说过，历史上应该有两次，他讲的是第二次，我把他讲的内容翻译成故事，在这里写出来给你们看看。</p>

一九五四年一月十三日，这天下午四点左右，天色异常昏暗，长江泰兴河段沙尘弥漫，一片苍黄。</p>

此时的江面上只有寥寥几只渔船在作业，一切都与往常一样。</p>

突然有一位渔民发现了异常，因为眼前的水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往下降。</p>

按理来说，退潮这种事只是在海上多见，长江历年来几乎没有断流一说。</p>

但就在大家都以为看花眼的时候，才发现江面已经接近河床，几乎能看到河底了。</p>

所有人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都跑回家，该拿碗的拿碗，该拿盆的拿盆。</p>

江水退去后，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都是鱼，于是所有人都开始疯狂地下来捡鱼。</p>

但还没出两个时辰，突然有人说自己听到了动物吼叫的声音，吓得立马就要往回跑。</p>

旁边的人什么也没听到，一开始只当他是开玩笑，但没过一会，又有耳尖的村民也听见几声呼啸，据形容是像山洞里兽类的嚎叫，又夹带着水击打石面的声音。</p>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村民们往岸上跑的时候，江边西头突然横出来一面水墙，“嗡”的一下直朝东头而来。</p>

那时候的人都没看过好莱坞大片，后来村民只能形容那是百年一遇的大水灾。</p>

先跑上去的人帮忙拉后面的人，所幸没什么人受伤。</p>

正在大家对着岸边感慨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人大叫一声，像疯了一样冲了出去。</p>

说也奇怪，当时好几个男人的力气都还不如那一个女人的力气大，硬是被她挣脱跑了出去。</p>

那婆娘的男人看着自己的老婆像失心疯一样，也冲了出去，紧紧抱着她，眼睛也跟着她不由自主看向了那面水墙。</p>

只一刹那，他就定住了，也像失心疯冲向了滚滚江水里。</p>

离得远的村民不知道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只能在原地大喊，但没人敢再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江水吞没。</p>

剩下的人据说当晚都遇上了鬼压床，后来大家都传说是惹怒了龙神，于是第二天全村人就都搬走了。</p>

长江断流的事后来很少有人提，而那面水墙究竟从何而来，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也无人知晓了。</p>

听完我就站起来拍手鼓掌，对着金万堂竖起两个大拇指，“不错，别人只是进步，你是进化了，编故事很有一套嘛。”</p>

金万堂急了，告诉我那个鸟纹壶就是当时的村民在断流时捡鱼捡到的。</p>

我说好，真好，真不错。</p>

他气馁地坐了回去，胖子问我的想法。</p>

“我们应该分头行动。”黑眼镜插道，“我先去老爷庙附近看看。”</p>

说完他对我笑笑，“怎么样，徒弟，这能不能算第二单？”</p>

我这才想起来，就把刘丧的支票给了他，感到有些肉疼，就嘱咐他，“省着点花。”</p>

黑眼镜笑着把支票接过去，转手送到了小花手上。</p>

小花看都没看就揣进了兜里。</p>

我觉得非常亏，花五万块买了个故事。</p>

想了想，我最后对坎肩和胖子说，</p>

“你们俩确定不消火？那我就自己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