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又一次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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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乡乃宗氏兄弟老家，去舂陵七八十里的路程，与湖阳县城仅隔了不到三十里。</p>

打破唐子乡，湖阳县宰必不能坐视不理。</p>

湖阳樊氏乃刘演母家，舅舅樊宏之妻又是刘赐的妹妹，关系盘根错杂，攻打湖阳掣肘不少。</p>

而西北不远的新都县紧邻新野，离湖阳也仅仅四五十里，从新都北上昆阳不是上策。若久攻不下，东处湖阳、西处新野派兵来救，容易三面受敌。</p>

湖阳则不然，东边虽有平氏、复阳两县，不过有桐柏大复山横亘，道路难行，且城聚稀少。</p>

刘演选择湖阳，是经过了一番考量，深思熟虑后的结果。</p>

如今南阳郡兵被严尤征募，随荆州牧一起征伐南郡，南阳兵力空虚，正是攻取宛城的好时机。</p>

军事会议结束后，各渠帅都已行动起来，准备第二日朝着唐子乡进发。</p>

而舂陵无险可守，大部队走后势必空虚，所以舂陵老少能走的，都要跟着大部队一起开拔了。</p>

“阿翁，孩儿不孝！”</p>

故舂陵侯家中，刘祉跪在床榻前跟老父道别。</p>

刘敞一直病体未愈，这些时日虽然比往昔恢复了不少，但走不得许多路，更别说跟随大军来往奔波。</p>

“巨伯，阿翁垂垂老朽，时日无多矣！成大事者不顾家，你且随了伯升成就一番事业，莫作小女儿态。若能恢复汉家河山，阿翁死也瞑目也！”</p>

刘敞摆摆手叫刘祉起来，叹口气，继续说道。</p>

“哎！可惜生不逢时，若得壮年也须跨马上阵，与儿郎等众拼杀一场。巨伯，你生性淳厚，无有帝王之气，只可为守成之君，切不可以舂陵嫡正自居，教人厌弃。你只须好生辅佐伯升，日后自然功业可成。”</p>

“哎！”</p>

说着，刘敞又不住的叹了口气。</p>

“伯升慷慨有大节，且性情刚毅非寻常可比。然则其为人乐善，又无防人之心，此非帝王之所为也！世事艰险，人心诡测。巨伯，日后你跟随伯升左右，须提点一二，不教他坏于小人之手。”</p>

“父亲所言，孩儿谨记在心！”</p>

刘祉听着老父亲的言语，双眼垂泪，点头应是。</p>

“阿母，孩儿此一去不知何日归来，若有来时，再与大人尽孝！”</p>

说罢，刘祉又扑腾一声给老母亲跪了下来。</p>

起兵造反，说起来是杀头的买卖。成功时封侯拜相，不成功时人头落地。</p>

刘祉被老母亲扶起后，又扭头对自己媳妇嘱咐道：“小君，父母便托付与你，替我好生看顾。”</p>

“巨伯，男儿志在四方，我与君舅、君姑等你归来。”</p>

媳妇家的说话虽然在理，但也忍不住两眼含泪，顿时哽咽起来。</p>

“好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明日便要拔营，不要再此闲话。巨伯你寻伯升打理军务去吧！”</p>

见老父亲发话，几人点头称是，各自退出房间。</p>

第二日，三万人马集结完毕，整装待发。</p>

白水乡城郭外，一众老弱站在郭外，目送大军离去。</p>

能走的都跟着走了，只剩些走不动的挥手相送。说些马到功成，早日凯旋的祝福话语。</p>

这些前途未卜的分离，说起来气氛总是有些惨淡和压抑。</p>

不过人与人之间自然是有区别的。</p>

刘稷此刻却是兴高采烈，跑到中军跟前和刘演说道：“兄长，此次攻打唐子乡，我为先锋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