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约红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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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刘砶寒，要从对方表情中判断信息的真伪。</p>

如果真像刘砶寒所说，红旗厂里还有其他间谍，也是蛰伏小组成员，那问题就复杂了。</p>

那是不是意味着，干掉一个刘砶寒，还会有第二个刘砶寒冒出来？</p>

想到这些，他望着刘砶寒问道：</p>

“你的意思，红旗厂还有我们蛰伏小组的人？”。</p>

是的，秋景文用了我们。</p>

也可以说，他是故意用了我们一词。</p>

他觉得，先跟刘砶寒套套近乎，把可能隐藏在红旗厂的间谍给套出来。</p>

刘砶寒哪有那么傻瓜，他冲秋景文摇摇头。</p>

“秋景文，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当真。想弄套厂服还不简单，没有我们的人，一样可以搞到”。</p>

说着，刘砶寒伸手拍了拍秋景文肩膀，语气缓和起来。</p>

“好了，这边靠你们厂区道路太近，你们厂里来来往往上下班的人也很多，我们还是到那边说话，我早就踩好点了，那边有一条小溪，我们可以在溪边坐下来慢慢谈谈，也不会有人干扰”。</p>

秋景文不知道刘砶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必须要弄清楚对方找到自己的真正目的，还有，究竟要给自己下达什么样狗屁任务？</p>

他想过了，如果是搜集情报和搞破坏之类任务，他绝对不可能接受，大不了杀了对方，再自杀或者去自首。</p>

当然，按照秋景文昨晚在澡堂泡澡时的设计，他不想就在红旗厂附近干掉刘砶寒，也不会选择在今天干掉对方。</p>

在昨天那场暴雨中，他与刘砶寒发生的小小摩擦，当时保卫科长梁大民都看到眼里。</p>

今天自己没去上班，而且不是正常休息日，如果此刻冒然干掉刘砶寒，公安机关排查时，很容易锁定他秋景文，把他列为凶杀案嫌疑人之一。</p>

在他的灭口计划中，自己今天先跟刘砶寒碰面，看看刘砶寒要他干什么，然后再约定时间，选择另外地点，在红旗厂范围之外把对方干掉。</p>

想到这些，他冲着刘砶寒温婉一笑。</p>

“刘砶寒，你也知道，我是车间主任，事情很多，今天又不是我正常休息日，我昨晚考虑了一下，我们还是选择离开红旗厂地盘，可以去县城找家茶馆坐下来漫漫谈，但肯定不是今天，今天我没有多少时间”。</p>

刘砶寒听罢，却望着秋景文大声道：</p>

“秋景文，你特么想耍我是吗？我刚刚观察了片刻，沿着那边一条小路，就可以走到一条小溪边，那里清静没人，又有溪水声音，我们谈话不会有任何人听见，我做了那么多年特工，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不光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也要为我的安全着想。虽然我---但---”。</p>

一个虽然但的转折，秋景文没听明白。</p>

他皱眉望着刘砶寒：</p>

“老刘，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苦衷？什么虽然---但，为何只说一半”。</p>

“别问了，以后我会告诉你，走，到溪水那边，我们坐下来慢慢聊”。</p>

“今天真的不行，刘砶寒，你没发现你老了吗？你可知道，昨天我们在路上，已经被我们保卫科长发现了，他看得出来，我们之间发生过挣扎，虽然他没有看清你的脸，但以老梁一个保卫科长观察力，他一定发现我们之间关系不同寻常”。</p>

“那又怎样？你当时如何向他解释我们的相遇？”。</p>

“我当然找个理由给搪塞了过去”。</p>

“就是嘛，你是聪明的人，天生的特工料，这点事情还处理不好”。</p>

“老刘，这样吧，要不，晚上，我陪你去小溪那边，然后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p>

“不行，必须现在，在培训班上，老师没教过你吗，上级命令大于天，我是你的上级，而且任务紧迫”。</p>

刘砶寒毕竟是老牌特务，他可不傻。</p>

不说秋景文受过训练，当年虽然是少年，但各科成绩都很优秀，单从年龄上来说，秋景文还不到五十岁，自己都是快七十岁的老人，</p>

如果答应秋景文晚上在山林里见面，对方想干掉他，也许不是什么难事。</p>

秋景文见刘砶寒拿上司来压自己，盯着对方脸上那块疤痕，有些不屑地笑了笑。</p>

“刘砶寒，你别老拿上级来压我，你算什么上级呀，这些年你跑哪儿去了，连一分钱活动经费都不发，现在还想着给我布置什么狗屁任务？！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p>

刘砶寒并不以为然，却望着秋景文冷笑一声。</p>

“眼镜蛇，你别说这些没用的，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的事情也比较急”。</p>

“说说看，什么事情这么急？”。</p>

“跟我走，到小溪那边，我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做，否则，不出两天，我让你的特务身份，整个红旗厂无人不知，保证公安人员带人闯入你家---”。</p>

秋景文望着刘砶寒好久没有回应。</p>

两个爷们，四目相对，无声胜有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