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中无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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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势逐渐变陡，残留的阶梯也是断断续续，灰鬼人工建造的山地四处可见刻意设计的痕迹，实用第一，之所以有平原有高山，这和原初界的环境分不开，无处不在的狂风需要遮挡和减缓，而对雷电的利用和观察也需要较高的地方。</p>

随着时间的推移，吾向上攀爬的速度不得不降低，越是向上，空中的浮尘越稀薄，这对于靠吃灰的普通灰鬼的修炼是极为不利的，但吾追求的不是这个。</p>

离雷电近些对于一个术法士来说才是最好的地方，用雷电锤炼身体，吸收雷电中的力量正是一个术法士能够快速进阶的不二法门。</p>

只是越向上走，无处不在的风暴愈渐猛烈，在最高处，连山峰都好像在晃动。</p>

再上去就有些困难了，吾四处打量不得不停步的地方，按其当前的能力，能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平台，四处散乱地分布着些残垣断壁，在靠里的山壁处露出一个洞口，想必是某位灰鬼遗弃的洞窟。</p>

实际上在这山峰上每隔一段地方就有些平台，将山自然分成了若干层，在一些平台上会有些建筑的残留，只是由于久无人维护，加之狂风的破坏，早已失去了使用价值，破败不堪。</p>

吾信步走进洞口，只见里面干净得连一点尘灰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被人光顾清扫过还是狂风的功劳。</p>

洞中风声呼啸，一股吸扯之力自然而生，让体表的尘灰躯壳都要被拉开散走，吾急忙下沉固定自己，对抗突然加大的拉扯之力。</p>

一路上纷纷扰扰，耽搁了太多时间，是应该沉下心来提升自己了。</p>

吾记得那《武徒初要》中就谈到，军士在野外驻守时，就可以运转功法，既能够修炼，还有抵消外界扰动的功效，对于狂风的吹袭也是有着不俗的抵消作用。</p>

吾先巡视了周边，除了风和稀薄的尘灰，再没第二个灰鬼了，倒是个安静的地方。</p>

在洞内稍稍选了个地方，吾沉坐在地上，静心运转《武徒初要》中记载的功法，一股收缩之力出现恰好可以抵住那外力。</p>

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静坐了半日，始终不能进入状态，看来洞口大开，不封住看来是没法住在这里了。</p>

吾四处寻找能够使用的材料，除了外面的一些残垣断壁再无其他，只是那些零散的材料也没有多大效果，恐怕还没将洞口堆砌好就被风吹倒了，而弄一整堵墙来自己又没能力。</p>

对了，可以试试学自《魔天九问》第一问中的第二式法术破风锤，先将墙体推倒，然后就可以整体拖拽过来，只要大小合适，就可以封堵洞口。</p>

大概测算下洞口的大小，在残存的建筑中找了找，选择好就近的一道墙，调整好角度，吾在心中低喝一声，“破风锤！咄！”一团锤状尘灰出现在前面，里面电蛇游动，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然后对准那墙的根基处一击而去。</p>

“轰”的一声巨响后，只剩下漫天尘灰，哪里还有墙？</p>

呵，用力过大了吗？不行，再来，吾再次凝聚，但是依然失败。</p>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看来这样做是不行的。不过……这样也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居然可以将凝结的材料复原成尘灰。只是这风又怎么解决呢？很快那尘灰就被刮跑了。</p>

这样的想法早有人试过，只是对于这位来说，自己每一次尝试都是一种发现，都是新奇的，也算是比较另类的学习了，碰壁式的学习，不断地试错总会找到正确的方向。</p>

自认为有所发现的新丁随即懊恼不已，太多的难题不知道答案啊，一个人的生活真是步步艰难。</p>

很快，吾再没了力量，继续那样下去能量耗尽恐怕基础功法都无法运转了。</p>

就这样吧，不管了，没有什么必须要做到完美无缺吧，先恢复自己。吾叹了口气，再次走进洞子。</p>

这个洞窟较之积冶城的那个大了许多，没有内洞，只有一个大大的洞子，简陋、空旷。</p>

当初钻出这个洞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来不会有多高明，居然什么都没留下点。新丁腹诽不已，捡便宜的惯性思维对那建设者都恨上了。</p>

从储物环中拿出了第四块方石放在靠墙的地方，随后坐了上去。</p>

风的扰动从没停止过，也根本不会停止。在这个世界，要去界定一天的长短，正是通过风的强弱规律进行区分的。</p>

每个城市都在较高的地方建有听风塔，当风吹动塔内的机关，强弱律动时在最强的时候就会引发巨大的响声，从而宣告一天的结束和第二天的到来。</p>

风、雷电、尘灰是这个世界的基础，为了让懵懂的灰鬼们牢记，也为了向它们致敬，所以在强者的等级划分上也参照了这个。</p>

风的拉扯，方石的压力，功法的紧缩，三者的作用很难取得平衡，吾在那里摇摇欲坠。</p>

不过，不要紧，总会适应。那新丁咬牙坚持，不顾一切地运转着功法，一遍、两遍、三遍……无数次的失败，无数次的坚持和重来。如果圭如有灵，看到他这样，一定会感叹，这样的坚持，恰是那《魔变九问》的第二问，“问君意”的精髓所在。</p>

吾不管这些，没日没夜的坚持，直到彻底虚脱，使得那尘灰躯体都消散了不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