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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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蕊醒了，她躺在地上，身下是坚硬的石头，背后是潮湿的石壁，还有一些碎石搁的她侧腰疼，</p>

她慢慢睁开眼睛，依旧是漆黑一片...</p>

“醒了？”凌景川轻声道，</p>

男人气息掠过耳畔，桦蕊向后瑟缩了一下，她退无可退，被困在一个连翻身都做不到的狭小空间里，她应该是和凌景川面对面的，那人身后可能也是石壁，</p>

桦蕊抬手，洞顶已经掉落下来，只要稍稍起身就能撞到额角，</p>

洞穴塌了，像一口棺材一样把他们困住，</p>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没有人会来救他们...</p>

...</p>

“我要是死了同生蛊到底会不会连累庆云。”桦蕊疲惫地问道，</p>

“我们被困在石棺里，你关心的只有这个？”</p>

“那你还指望我关心你？”桦蕊反讽，</p>

“这倒不用，这种结局对我来说也不坏。”</p>

“疯子。”</p>

...</p>

凌景川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若不是这里太狭小，他会去亲吻她的唇，</p>

桦蕊恨恨道，“我肯定会比你先死，到时候就腐烂在你面前，你抱着一堆烂肉和蛆虫去死吧！”</p>

男人笑了，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p>

“生同眠，死同穴，有什么不好，我们就算到了阴曹地府照样是夫妻，只可惜皇陵没用上,这个墓穴过于简陋了。”</p>

还有永纯...想到他的第一个孩子凌景川还是难受的厉害，永纯，他的小公主，只能孤单躺在皇陵中，等着永远不会到来的父母...</p>

桦蕊心头一炸，凌景川是皇帝，他真要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岂不是会天下大乱！特别是北境，蛮族刚退，要是被他们得知这个消息怕是要连夜重整军队了。</p>

“你真是个祸害！”桦蕊咬牙骂着，“你无端消失，不出一个月几方势力又要打起来，太平日子才多久，都被你给毁了！”</p>

“你不想想太平日子是谁带来的。”</p>

凌景川尾音带笑，几个藩王的势力都被他削废了，几方军队也集中在他手里，打是打不起来的，</p>

他也知道云离打的什么算盘，一旦他多日未归，他那好母亲必然会携死士带着太子回到齐阳宫，太后即位诏书他早就拟好，就等着正主去认领了，</p>

“可太平日子也是你毁掉的！”桦蕊愤恨地说着，气势短了一截，</p>

“太平？你觉得内乱不断起义层出不穷的日子能被称为太平？”</p>

“少给自己的窃国行为找借口...”</p>

“谁让你不揭发，是你纵容的。”</p>

凌景川这句话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桦蕊把剩下的力气全用来大骂他无耻，不要脸，把在军营学到的脏词都倒了出来，骂到后来没力气了，只能靠在男人怀里喘着粗气，</p>

“累了？”凌景川问，</p>

桦蕊撑不住了，剩下的咒骂还没说出口，就瞌上眼沉沉睡去，</p>

黑暗裹挟着缝隙中的二人，凌景川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他一下下轻拍她的后背，像是哄睡一样安抚着，</p>

洞顶时不时向下掉着碎石，他摸索着拂去桦蕊身上的灰尘。</p>

...</p>

当时间无法被感知，也就失去了意义，</p>

他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但逐渐酸痛的身体宣告着酷刑即将到来，他是清醒着的，可桦蕊不是，她太虚弱了，</p>

凌景川感受到她昏睡，又感受到她醒来，可每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好像下一次就会陷入永远的沉睡...</p>

“婉秋，渴...”桦蕊喃喃着，</p>

男人艰难地把手探向腰间，抽出短刀，</p>

血腥味充斥着狭小的空间，凌景川把手腕伸到桦蕊唇边，血流顺着唇齿流入咽喉，</p>

嗓子不再像火烧一样痛，桦蕊稍稍恢复了些清明，她突然意识到刚刚咽下的是什么，顿时停止了吸允把头偏向一边，</p>

“恶心...”她哑着嗓子说，</p>

...</p>

这是她再次沉睡前说的最后一句话，</p>

...</p>

每当桦蕊昏睡过去，黑暗与寂静便死死勒住凌景川，他不知道原来被剥夺感官会这么痛苦，头越来越疼，每一下心跳都重重锤击身体，血液里积攒着酸痛，伴着脉搏跳动扩散到全身，</p>

他们在里面待了太久，凌景川也渐渐开始意识模糊了，他本能地把桦蕊抱得更紧了些，想用生命最后的力气把她拥入血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