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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一式,如出一辙……</p>
“你……”</p>
“你以为季老头只教过你一人?”</p>
“天下第一的枪法,我比你早上个二十年学会。”</p>
李乐之闻言眯了眼睛,像在回忆。</p>
“曾有一人唤屠奉,天资卓绝,堪称奇才。老季爱才倾囊相授。可惜人心不足,盗他神兵离去,再不见踪影。”</p>
“可是你?”</p>
“难得他还记得我。”</p>
黑影人正是老季的第二个徒弟。可惜当年正逢乱世,见老季曾教过的李卫已成将军。自然心中不耐,盗走老季的枪下山挣功名去了。</p>
只是这么多年都没听过一个叫屠奉的将军出现,</p>
“没想到,今日见师门叛徒,竟然是这般阴沟老鼠见不得人。”</p>
“你不必激我,我不吃那一套。”</p>
黑影人握紧手中之枪,对于李乐之的嘲讽不屑一顾。待他斩下她的头颅,这世间自然有他的姓名,而老季也会知道哪个徒弟最厉害。</p>
李乐之看向他手中长枪,挑眉问道。</p>
“这枪你可有取名?”</p>
“呵,无名,但今日后,他该唤作天下第一!”</p>
“嗯,好名字。”</p>
话音刚落,两人又缠斗在一起。李乐之使出的每一招都被屠奉预料并拆解。</p>
缠斗数十回合,不像是在打仗,更像是耍弄,每一招,他都像前辈一样在她耳边指点。</p>
“这一枪,你该往左些!”</p>
屠奉的枪尖划过李乐之的面颊,留下一道血痕。</p>
“这一击,该用上一招!”</p>
枪尖刺破她臂上轻甲,划开她的皮肉。</p>
是戏耍,</p>
是自负,</p>
是破绽!</p>
李乐之故意卖出一个破绽,前门大开。屠奉见此好笑的摇摇头。</p>
“这假破绽真是不够高明,季老头就这样教的你?”</p>
屠奉不去攻她毫无防守的前门,而是好像全然预料到一般去挡她身后一枪。</p>
“这一枪……”</p>
戏谑的话语未说完,腹部就被枪尾捅穿。</p>
“呃——”</p>
屠奉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乐之,用尽最后的力气道。</p>
“不该这样……不是这样,这招不是这样使……”</p>
老季不是这样教的……</p>
“噗……”</p>
枪身被眼前人毫不留情的抽出,屠奉轰然倒地,眼瞪如铃,口中混着血水还在不停呢喃。</p>
“不该这样,不是这样……”</p>
李乐之蹲下来,看着他。</p>
““蠢材才会一板一眼的学招式,招式不是记得,是融在每寸肌理之中,便能身先意动,如呼如吸。”</p>
“这是老季教我的第一课。天才,蠢材,只在一念之间。”</p>
她爹李卫不过学了三招,可依旧能于乱世立名。</p>
而眼前人一招一式如锤似凿在心中,反而成了枷锁和执念。</p>
可惜天材,变作工雕神佛,无神无韵。</p>
李乐之拿过屠奉手中长枪,仔细打量。</p>
“天下第一?这天下从无真正的第一。”</p>
神兵也只是朽木。</p>
汹涌的海浪一拍又一拍打上岸,血流过松软的细沙,被卷入湛蓝的大海,成了丝丝缕缕,</p>
万人性命,漂杵的流血也渺小的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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