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你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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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禹谦听到沈彬的话，心脏处一阵阵的揪痛，一直强撑冷静的他，此刻的情绪也渐渐崩塌。</p>

他低下头，双手交握着垂下来，心里的难受直逼喉咙，以至于他很想再问些什么，却在几分钟里像是失声了一样，说不出一个字来。</p>

他不明白，为什么黎知晚会告诉自己喜欢周庭？</p>

每次问周庭对她好吗？她都会说好。</p>

若真的好，为什么要自杀呢？</p>

她到底受了多大的煎熬和委屈，才会毫不犹豫的抛却一切，绝望到离开这世间？</p>

他许久都没有抬起头来，沈彬看到地板上落的几滴泪，才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哑着声说：“谦哥…你别难过了，也许还有转机。”</p>

顾禹谦仍旧低着头，强忍着哭腔说：“她要是…真的死了，我…”</p>

“沈彬，我…我都不敢想。”</p>

“…你说，我要是当年不管不顾的把她从周庭身边抢过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现在的情况了。”</p>

沈彬揽着他的肩膀，眼眶越来越红，沉默着盯着手术室的门。</p>

“是不是…我做错了？”顾禹谦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我原本以为…她抛下我，选择周庭，是因为…她觉得那样可以过得更开心才对，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自杀呢？”</p>

“她为什么要骗我，明明没有和周庭在一起，为什么…要骗我呢？”</p>

沈彬抚了下通红的双眼，说：“…谦哥，别说了，不是你的错。”</p>

“刚才医生说，黎知晚…应该得抑郁症很多年了，她这次自杀不是意外，是……实在撑不下去了。”</p>

“…你说什么？”顾禹谦心里一窒，那种窒息和压迫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p>

若不是亲口从沈彬口里听到，他一直以为抑郁症应该距离他周围的人无比遥远才对。</p>

抑郁症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陌生了。</p>

陌生到他无法将这个词和曾经十七岁的黎知晚联系在一起。</p>

一切的一切，都和他这些年以为的截然不同。</p>

整整七年，他对她的经历一无所知，甚至如今的自杀，他竟然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p>

他拼尽所有，决定不再爱的人，正在离他远去。</p>

若早知会有如今这种情境，他真的不应该任由她留在周庭身边。</p>

说到底，是他不够细心，没有发现黎知晚身上的种种端倪，以为她莫名的手抖真的是因为紧张。</p>

顾禹谦抬手抹了下脸上的泪，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眸色一点点暗淡，站起身说：“你在这守着，我去打个电话。”</p>

沈彬：“…好。”</p>

顾禹谦走去了右侧的楼梯间。</p>

京北的清晨五点多，太阳尚未升起，楼道里灯光昏暗。</p>

顾禹谦本想直接给宋婉打过去质问，但短暂思索了几秒，还是将电话拨给了罗均。</p>

那边的罗均很快接上，恭敬的问：“顾总，您有什么吩咐吗？”</p>

顾禹谦的声音低沉泛哑：“你去查一下之前国外咨询的那个医生，他应该是受贿了，查一下是不是宋婉搞得？”</p>

罗均有些发怔，但还是说：“好的，顾总。”</p>

顾禹谦：“查到之后别打草惊蛇，等她回国了再算账。”</p>

“好的，您放心。”罗均听到他声音不对劲，有些担忧问：“顾总，您没事吧？您为了赶回国，一整夜都没睡，需要我在医院附近给您安排酒店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