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他妈流弊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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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好像飘出身体，沈眠木讷的看着自己的尸体，脖子上的伤口很深，血肉外翻，流好多血，白色外套被染的猩红，医护人员把她往担架上抬。</p>

周围的警察在疏通人群，那封黑色的信，飘到血液里。</p>

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喊：“沈眠，看信，一定要看信!”</p>

沈眠被叫的心慌，迫切的想要看信里写的是什么，似有所感，信封自己拆开，白色的纸张被血染红，黑色的字体被晕染开，她想过去，却动不了。</p>

信全部都被泡进了血里，黑色的字如同绽开的水墨花，她只看清了纸张最右下角的几个字。</p>

——祝卿安康。</p>

霎时间天旋地转。</p>

沈眠感觉有股吸力一直把她往什么地方扯，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人站在操场上。</p>

脖子上没有被割裂后的剧痛，血液没有向外喷涌，看着身上的高中校服。</p>

她怔愣半天，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莫名其妙的法。</p>

她是不是重生了，重生到了高中时代？</p>

嗯，很合理。</p>

沈眠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平静的连自己都觉得离谱。</p>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会是什么反应呢？</p>

不敢置信？欣喜若狂？害怕？尖叫？</p>

都没有，她的心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如果硬要作答的话，只能用一个字阐述她现在的心情——</p>

哦。</p>

高中时代，沈眠的高中时代平淡的像是是一潭浑浊的死水，死到什么程度呢，往里面丢一颗石子都不会掀起一点涟漪。</p>

她的高中时代没有垒得高高的书本，刷不完的习题，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她整个青春时期都是混乱的，迷茫的，没什么值得开心的。</p>

甚至她长大后，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她觉得这三年找不到一点可以值得怀念的东西。</p>

沈眠接受能力很强，很快接受自己的学生身份。</p>

她背着书包拖沓地走在校园里，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没去深究，路上一个学生都没有遇到。</p>

她突然有些怀疑她可能不是重生，这可能是她被人割破喉咙死之前的走马灯，声临其境版。</p>

凭借着记忆沈眠找到高一的教学楼，三栋楼连在一起像个没有封口的凹字，高一部在最左边。</p>

这时候学校还没有翻修，刷着土到掉渣的砖红色墙漆，楼梯露在外面，走廊上是密密麻麻的铁围栏，从楼下看上去，初晨的光从楼梯缝里钻出来，很柔和。</p>

沈眠慢悠悠地往楼上走，心里还挺奇妙的。</p>

走到教室门口，沈眠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路上遇不到人。</p>

现在已经上课半天了，最恶心的是，现在教室上课的人是柳康荣，那个她讨厌了整个高中生涯的语文老师。</p>

沈眠站在走廊上靠着墙，犹豫着要不要进去。</p>

她身后走过来一个男生，男生个子挺高的，校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他丝毫没有自己已经迟到的自觉性，手里拿着个麻团，吃得不亦乐乎。</p>

男生看了沈眠一眼，就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这女生了。</p>

沈眠左手拽着他往自己面前一拉，人一转躲到男生后面去，她把又男生往教室门口推，喊：“报告。”</p>

男生都懵了，这是踏马什么操作。</p>

沈眠高一是八班的，这会儿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带眼镜的男人，将近五十岁了。</p>

听到声音他往门口走，他推了推眼镜，盯着男生看，“我们班有你这号人吗？你哪个班的？”</p>

男生嘴里还叼着麻团，他心想，我他妈当然不是你们班的，老子是被一个女生拽过来的。</p>

他纳闷，那女生个子小小一个，怎么力气能他妈这么大呢!</p>

男生身后的沈眠正从后门偷偷往教室溜，老师的注意力已经被完全吸引，她弓着腰贼一样往教室看，就这么一看她整个人都迷茫了。</p>

她坐哪？</p>

天杀的，她坐哪!</p>

“沈眠，滚出去站着!”男生没有牵制他多久，柳康荣已经重新站在讲台上，他手里拿着语文书，表情还是和以前一样，严肃又令人讨厌。</p>

沈眠站直身子，扫他一眼，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往教室外面走。</p>

她出去的时候刚刚被他拽的男生站在后门口，他嘴里的麻团吃完了，看到沈眠出来他欠嗖嗖地说：“被轰出来了？我不是给你吸引火力了吗，这都能被抓？妹妹你不行啊。”</p>

我踏马不是忘记自己坐哪了吗！</p>

沈眠本来对刚刚拉着他给自己顶包这事挺内疚的，但看他这么欠，心里仅存的内疚荡然无存。</p>

沈眠勾着嘴角冷笑：“你行不行啊，速度这么快。”</p>

哟？</p>

男生瞪着眼睛看她，面前的女孩个子小小一只，长得很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乖乖学生，没想到啊，清纯的外表下是个小辣椒。</p>

沈眠不想再理他，背着书包走到走廊中间靠墙站着，女孩仰着头，牙齿磨的咔嗤响。</p>

她最开始心里那一句平静的哦，在看到柳康荣的时候全部转换成了一声——操!</p>

青春期的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沈眠也爱美，但她都是偷偷的照一照小镜子，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打扮自己。</p>

班上有不少漂亮的女生，带着夹板到学校夹空气刘海，涂变色唇膏，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p>

开学第一天班上竞选班干部，入选的全都是这些漂亮女生。</p>

语文课要求背古诗词，柳康荣在总是叫这些漂亮的女孩子去他面前背书，剩下的人去找这些女孩。</p>

沈眠其实一直都没觉得这有什么，她并不想去老师那里背，在同学那里还能浑水摸鱼一下。</p>

在一次背书的时候，沈眠站在教室的第二排，她拿着书在排队，到她的时候，柳康荣拿着他路边折地木条下来。</p>

柳康荣巡了教室一圈走到沈眠身边，他手搭在沈眠肩膀上，半个身体贴着沈眠。</p>

当时沈眠很不自在，注意力都在柳康荣身上，背书也背的有些卡壳，女生好心提示她几句，柳康荣在这个时候发话，让她去他那里背。</p>

他说完，收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木条的尖戳到沈眠的胸。</p>

柳康荣注意到了，他恶意一笑，手往上一提，木条尖故意在沈眠胸上划了一下。</p>

当时，沈眠整个人都懵了，心口处有股情绪压的她很难受。</p>

她觉得的很羞耻，又觉得生气，她觉得这个老师真他妈恶心。</p>

这种情绪产生后，往后的一学期，沈眠格外讨厌上语文课，柳康荣叫她去背书她也不去。</p>

因为不背课文，沈眠每个星期五，都和班上那群不学无术的男生，留堂到下午五点才让回家。</p>

后面分班，沈眠选的理，柳康荣教了一段时间的书，好像退休了。</p>

沈眠再没见过他，这段插曲被她渐渐遗忘，长大后偶然想起这件事她还是会觉得恶心。</p>

那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他当时的行为叫——性骚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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