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目断山南无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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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翻阅着那本自认为与家族血脉有所关联的蔡伸《友古居士词》，仿佛在触摸着一段遥远的历史。书中的纸张已经微微泛黄，宛如岁月的痕迹，脆弱得如同风中的残叶，似乎稍有不慎就会破碎飘散。</p>

他动作极其小心，逐页翻看着，目光停留在那首《极相思》的页面。轻声吟诵着：“相思情味堪伤。谁与话衷肠。明朝见也，桃花人面，碧藓回廊。别后相逢唯有梦，梦回时、展转思量。不如早睡，今宵魂梦，先至伊行。”</p>

吟诵完毕后，他忽地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禁轻声“咦”了一声。他察觉到，在这首词的上方，存在着一个手掌印。那仿若血又非墨的掌印纹理，竟然能够清晰地辨别。</p>

他伸出自己的左掌，仔细地对比着页面上的掌纹，惊愕地发觉它们近乎一模一样。他下意识地顺着那纹路按压下去，顿感浑身一颤，眼前一道白光耀眼，致使他难以睁开眼睛。</p>

『蔡东荆缓缓睁开眼时，他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p>

“船长，我成功了，我就说这个行得通的。”</p>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p>

一个眼神相当镇定的女子，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另一个竟是他自己。</p>

他似乎感应到“他”在想什么，想来“他”也是一样吧。</p>

上了年纪的人满面笑容地慢慢走过来，手掌向下做抚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害怕，说：</p>

“相信你俩已经相互感应到了一些意识流，太兮说你跟李小荷一样，属于‘太我’里的外人，但又是修复蓝色碎片里不可或缺的超弦频率，才让你参与进来。一般我们是不允许同一个意识流载体互动。既然来了，就切记我说的，千万不要跟那个‘你’有肢体上的接触，因为有些超弦量子产生的悖论，就连太兮也无法掌控。一旦接触，会扰动你们所在宇宙的超弦频率，产生难以估量的后果，甚至可能会使你们俩所在的宇宙湮灭。那样的话蓝色碎片就永远不可能修复了。你们可不要辜负了太兮的厚望。”</p>

这个时候，他的超弦意识流已经通过另一个“他”了解到，眼前的这位独孤熵是这艘闲间飞船的船长。</p>

“不知你的超弦意识流有多少回归了，我尽量给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看到那面闪着数据的超弦量子全息影像没有？”蔡东荆顺着船长的手指方向看去，不用心看，还真没发现，那个办公桌的上方悬空浮着一个透明的影像，“这个可以感应到脑电波跟手势等等，你所在的时空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他摇摇头，咋舌道：“这不是梦境吧？难道真的有平行时空？那我是怎么来的呢？”</p>

船长笑了笑：“我看还是感应一下自己，你就不会这么迷惑了。”</p>

另一个“自己”朝他点点头，他立即意识到“他”让他过去。</p>

那个“自己”把手按在空气全息影像边上的一个白色金属的镜面上，又拿开，意识流相通的他仿着另外一个自己按了下去。</p>

身上霎时间像电流击了一下，脑海中多了好多的影像。</p>

另一个“自己”说：“现在明白了吧？我还不敢给你传递太多信息，你身体目前还承受不了那么庞大的数据的，只给了你想知道，应该知道的。”须臾，回过神来的他面上写满惊喜的表情，竖起大拇指晃着向房间里的人表示一种由衷的夸赞。”</p>

此时，蔡东荆和另一个“自己”的全息影像开始变得模糊，仿佛逐渐融入了空气之中，只剩下上半身还清晰可见。太兮站在一旁，怒视着他们，两人都垂下了头，不敢与太兮对视。</p>

太兮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愠意：“你们在毁灭自我的同时，有没有想过，如果两个自我意识流产生分歧，就会导致自我湮灭。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些无意义的争执上，不如问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去闲间秘境。”</p>

蔡东荆意识到自己理亏，在另一个“自己”开口之前，他再次说道：“对不起，是我先在意识里怼了他。”太兮挥了挥手，两人的潜意识流对话便出现在了全息影像上。</p>

蔡东荆看到另一个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不屑，他立刻感应到了对方的心念：“你就这个样子，李采薇怎么会选择你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