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王家狗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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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娘和赵姨娘半抱着苏清下车。</p>

苏澜见了上前，低斥：“她需要静养，带出来作甚？”</p>

张姨娘红了眼：“妾身也是这么说的，可四小姐说不能让您一人，在公堂上害怕，我们来和您作伴。”</p>

赵姨娘看着苏澜，也跟着红了眼，如今他们阖府的女人都在依靠她。</p>

虽说是掌中馈的嫡女，可尚未及笄，放旁人家还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娇儿。</p>

如今却要抛头露面，在这公堂上与人掰扯，好歹也是官眷，这名声算是完了。</p>

苏澜对着冯源行揖礼：“大人，我妹妹中了毒，勉强救回一条命，请您……”</p>

冯源看到苏清，先是瞪大了眼，然后猛然站起冲下来，将他身边的文书官撞得一趔趄。</p>

到了苏澜她们面前，他紧盯着苏清，眼眶一红，竟是险些落下泪来。</p>

苏澜侧身挡住苏清，冷眼看着冯源。</p>

文书官从上面冲下来，扯住冯源的衣袖，低声劝：“大人，秦姑娘要年长她十来岁呢。”</p>

冯源像是猛然清醒。</p>

他抹了一把脸，转身哑声道：“取把椅子给这位姑娘。”</p>

苏澜压下心头古怪，将苏清扶到椅子上坐好。</p>

苏清裹着厚厚的斗篷，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雪，软软地靠在椅子上。</p>

冯源皱眉，指着赵姨娘说：“你是她母亲吗？怎么不晓得抱着她？你没看她坐不稳吗？”</p>

赵姨娘咋就没发现，可这是公堂上，她不敢，如今见冯源发了话，她才敢抱起苏清坐好。</p>

冯源看了证词，又一一问过证人，恰好，药安堂的伙计们也到了。</p>

冯源接着问，对方对答如流，一点问题都找不出，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回。</p>

“你们当口供串得滴水不漏，本官就没法子了？这样的更可疑！每人先打十大板，醒醒神！”</p>

冯源气鼓鼓地说，盯着药安堂的伙计们，恨不得把人撕了。</p>

这冯源看起来，怎么像是和药安堂有仇一样？</p>

苏澜心里古怪，但想着如此也不是坏事，宁致远却觉得大大不妙。</p>

这府尹看起来有病样子，却又异常敏锐，被发现一点苗头，就跟疯狗一样撕咬上来。</p>

那个死老妇，就是被他和苏澜一唱一和，装进去的！什么虫子对见血封喉敏感，都他娘骗人的。</p>

他卖的就是砒霜！</p>

十板子打完，药安堂的伙计们还是众口一词。</p>

文书官眯了眯眼，对黑胖子道：“十板子没威慑力，那就打五十！告诉他们，作伪证者切舌！”</p>

听到“切舌”二字，围观百姓露出惊恐神色，甚至有人热闹也不看，直接跑了。</p>

晋律是有切舌这条，但毕竟太过暴戾，极少有官员用，免得落个酷吏名声。</p>

但对刑讯来说，暴戾手段确有效果，很快就有伙计反口，说出药安堂有几十种毒药。</p>

每次有人买毒，都是掌柜亲自接待，毒药也是他放着，他们接触不到。</p>

压力瞬间就到了宁致远头上。</p>

冯源抬眸盯着他，那眼神竟让宁致远周身发冷。</p>

他见过太多的官员，懂得如何与之周璇，可这冯源太古怪，让人摸不着套路。</p>

“本官看宁掌柜是个硬骨头，打板子想来不管用，郝忠良，你来。”</p>

黑胖子拱手应是，随手抽出一根羊皮鞭子，对着宁致远就是一鞭。</p>

一鞭就撕裂了宁致远衣衫，露出血红的鞭痕，宁致远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吭声。</p>

随之而来的第二鞭，逼出了他的惨叫，鞭子不停，接连抽了他十几鞭。</p>

宁致远终于示弱，哀求道：“我说，我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