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洞房花烛（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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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入夜。</p>

明月当空，清风入林。</p>

上游的河岸旁，篝火大亮，噼啪作响，却有一声声惨叫混杂在其中，显得极为渗人。</p>

欧阳锋挺拔的虎躯雄立在大树的枝丫上，青白的袍子随风飘扬，望着在地上痛苦的直打滚的杨康，一张脸晦暗不明，看不清楚表情，那双如刀似剑的眸子却甚是明亮，似有寒星流转。</p>

他嘴唇蠕动，突然发出一声嘶哑至极的怪笑，叫人心底发寒。</p>

……</p>

——】</p>

“怎生个情况？杨康现在是要死在西毒手上啦？”</p>

“我瞧不至于，就杨康这情况，西毒完全不用出手，他自个就难逃一死了。”</p>

“也是……不过话说回来，杨过这算是直接死个爹吗？”</p>

…</p>

石碑前。</p>

杨过剑眉紧锁，实不知自己义父跟父亲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面色恍然，暗道：“或许…或许……郭伯伯跟郭伯母他们知道…我……”这般说着，他起身想寻郭靖夫妻，可见得身边的小小龙女，又停了下来：“罢了，也不急于一时……”</p>

…</p>

“康儿！”</p>

完颜洪烈一脸忧愁焦急，在原地来回踱步，却也是无计可施，最后，重重的叹了一声，满脸颓然。</p>

与此同时。</p>

柯镇恶则是极为痛快，拍手叫好，又叫道，“最好两个祸害一块死了的才好！”言辞间的恨意，叫韩小莹瞪大了眼睛，甚觉疑惑。</p>

…</p>

天幕上。</p>

【——</p>

古墓。</p>

林朝英、林丫鬟、小龙女三女盘膝闭目于寒玉床之上，六掌互抵，头顶热息奔腾如龙，脸颊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浑身上下大汗淋漓。</p>

杨过盘膝在地，是准备随时帮忙，他望着淡红的火浪热气好似火凤鸣展翅般在三女的周身盘旋，紧闭唇口，满脸关切之色，眼角余光发现火势渐弱，小心翼翼里添加上几根干柴，稳住火势、热力，行动流水般顺畅，未发出半点声响出来，显是怕打扰三女行功。</p>

…</p>

与此同时。</p>

一个长身道人，一个断指乞丐悄然出现在了水潭边，月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正是王重阳跟洪七公。</p>

“就是这儿了？”</p>

“嗯。”</p>

王重阳点点头，端严的脸上尽是忧虑之色，就听得洪七公问，“那还等什么，赶紧进去吧，咱们也不知道能在这儿待多久的，能早一日帮那女娃子恢复康健就早一日的好，免得又出什么波折。”</p>

“洪帮主…有劳你来了……”</p>

王重阳向郑重的洪七公行了一礼，顿了一下，想到：“洪帮主而今内力只剩下一半，况且…他内力过于阳刚，恐会跟朝英她们内力相抗……”又道，“届时，先与我助朝英他们，你在助贫道。”</p>

“这……那可就要多辛苦你啦！”</p>

“小心无大错。”</p>

“成。”</p>

洪七公解开酒葫芦饮下一大口，摆摆手，“好了，咱们走吧。”</p>

“嗯。”</p>

王重阳点点头，又道，“咱们进古墓之后，手脚轻些，免得……”</p>

“嘿，老叫花又不是什么毛头小伙子，自是会谨慎，你放心好了。”</p>

洪七公笑了一下，打断王重阳，跃身扑进水潭里，王重阳紧随其后，很快游至前方邻路。</p>

……</p>

——】</p>

“瞧这样子，王神通跟洪帮主是准备助龙姑娘一臂之力啊。”</p>

“这样也好，几人合力，总比之林女侠她们两个来的好。”</p>

“是了，帮人打通全身经脉，极为消耗功力，纵使是强如五绝，至少也要三五年，甚至更久才能重修回来。”</p>

“不是这样说的，林女侠她们的内家功夫，同宗同源，只需逆行经脉，就可大大助力龙姑娘疗伤，说是事半功倍也不为过，其他人就不一定了。”</p>

“这样啊……不过，既然咱们都知道，没道理重阳真人不知道啊？那他们这……”</p>

“听前边重阳真人心里的想法，应该是有了应对的法子。”</p>

…</p>

“阿弥陀佛，有重阳真人在，不会出乱子的。”</p>

一灯大师听得众人言，微微一笑，神情淡然，并无什么担忧之处。</p>

…</p>

石碑前。</p>

“大哥…他们这来，不会出什么乱子吧？”</p>

陆无双忧心忡忡的道，“这混杂着来，要是内力相克……”</p>

“这个……”</p>

杨过心情也是七上八下的，可想着王重阳既然知道这一层，这就道，“往后看吧，重阳祖师当时有主意的。”</p>

“但愿吧。”</p>

…</p>

“爹，他们这样能行吗？”小黄蓉抬眸看向父亲。</p>

黄药师轻轻点头，“可行的，你不用担忧。”顿了一下，道，“我想……林女侠应该是跟王重祖师商量过的。”</p>

“这样啊，那就好。”</p>

小黄蓉拍拍小胸脯，放下心下，望着天幕，怔了一下，笑道，“还真是商量过的。”</p>

黄药师微微一笑，就听得冯蘅感叹道，“许是心意相通…早就猜到知道了吧……”</p>

【——</p>

古墓。</p>

王、洪二人水里冒出头，经过石梯来到灵室里边，就见得孙婆婆在门口坐着，二人愣了一下，王重阳这就问道：“孙婆婆，朝英他们是已经开始替龙姑娘疗伤了吗？”</p>

孙婆婆对于王重阳出现倒是不惊讶，可见到洪七公却是甚觉意外，点了一下头，道，“王道长……”顿了一下，打量了一阵洪七公，这才认出来他身份，道：“洪帮主，请老婆子来吧，小姐她们已经在替姑娘疗伤了，二位脚步轻一些，免得打扰到她们。”</p>

“这是自然。”</p>

王、洪二人齐齐答应下来，跟着孙婆婆七拐八拐走了一阵，刚来到门外，就听得林朝英道：“杨过你来！”</p>

杨过此前早就跟林朝英他们商量过，知道林朝英是内力消耗过甚，已不足以支撑下去，掌提热力，抵住小龙女左掌。</p>

“呼……”</p>

林朝英长舒一口气，运功稍稍调息，就听得王重阳问：“朝英，还需我来帮忙吗？”</p>

“嗯。”</p>

林朝英点点头，也没啰嗦什么，言道：“你我熟悉，待会，你直接渡气入我体，我化借你的先天真气，逆行经脉再渡给小林儿就好。”</p>

“好。”</p>

王重阳一口答应下来，洪七公就道，“那老叫化呢？”</p>

“你？你内功跟我们内功又不相合，别来添乱，一边儿去。”林朝英蹙眉道。</p>

闻言。</p>

洪七公脸色一黑，就听得王重阳道，“依着先前所言，洪帮主来助我就可以了。”</p>

洪七公点头答应下来，深吸了一声，走上前，双掌抵在王重阳后背。</p>

先天功既有厚德载物一面，亦有上善若水一面，是为混元，阴阳刚柔，随心而变。</p>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p>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p>

两者相辅相成，中正平和，柔顺温和。</p>

…</p>

如此。</p>

五大高手合力助小龙女一人通百脉，疗内伤，经由王重阳居中转化调和，一路势如破竹。</p>

门外。</p>

穆念慈跟孙婆婆二人掌心皆是汗水，目不转睛望着，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p>

良久。</p>

杨过内功渐渐不支，身后一暖，传来王重阳温和的声音，“别停，你用逆行经脉的法子，将我的真气过一遍你们古墓派行功路线就可，一鼓作气助龙姑娘康复。”</p>

杨过愣了一下，试着运了一下，陡然发现王重阳的真气转化成古墓派内力，竟无半点阻碍，甚是惊讶，心道：“看来…祖师婆婆跟重阳祖师之间……不是一般的熟……”收敛心神，全心运功。</p>

…</p>

——】</p>

“那叫不是一般的熟吗？那是差点结成夫妻一样的熟了。”</p>

“我瞧着…怎么感觉重阳真人有点儿吃力呀？”</p>

“能不吃力吗？人都给吸干了。”</p>

“你这哈哈哈……”</p>

“重阳祖师这也是在给他那帮徒子徒孙还债了，经此一遭，他怕是要折损五成功力，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重修回来了。”</p>

…</p>

一众全真闻言，大是羞愧，几个老道更是重燃了对赵、甄二道的怒火。</p>

马钰感动的热泪盈眶：“师父为了咱们，实在付出太多啦……”</p>

丘处机跟王处一闻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p>

就在这时。</p>

孙不二幽幽道：“几位师兄，你们说……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因为林女侠才……”</p>

“不可能，师父如此疼爱我等，自当是因为咱们。”郝大通斩钉截铁的说道。</p>

孙不二面皮抽动，也不说什么，只是心下暗暗想到：“我瞧着，师父还是更爱林女侠一些……”想到此处，不禁偷摸摸瞧了一眼马钰。</p>

…</p>

石碑前。</p>

杨过神情疑惑，奇道，“重阳祖师修炼的不是全真内功吗……？”</p>

【——</p>

古墓。</p>

“好了！”</p>

小龙女陡然睁开双目，眼含灵光，面展笑意，脸色白里透红，不见半点病态，显是身体已复康健。</p>

闻言。</p>

林朝英四人齐齐止下内力，闭目调息。</p>

二林消耗甚大，脸色微微发白，长舒了一口，神情疲惫。</p>

王重阳虽是后来的，可他身体本就伤势未愈，此番消耗如此之大，可以说情况比二林还要差，身体摇摇欲坠。</p>

洪七公刚要伸手去扶，林朝英已然支撑住了他身体，神情柔和，问：“你怎么样？”</p>

王重阳稳住身子，顶着惨白的脸蛋，摇头微笑道：“没什么事，静养些日子就好了。”</p>

见之。</p>

洪七公尴尬的收回手，摸了一下酒槽鼻，扭过头饮酒，吐出一口</p>

穆念慈走了过来，迟疑一二，道，“洪帮主…多谢你啦。”</p>

“老叫花也没帮上什么忙，不用谢。”</p>

“若没洪帮主，怕是还要耽搁三个时辰，龙姑娘才能康复，怎能说没帮上什么忙呢？”王重阳微笑道，</p>

过了一会。</p>

杨、龙二人情绪稍稍平复，齐身走来，一一道谢，最后行至洪七公跟前，也是开口道谢，叫老叫花子脸蛋微微发红，有些儿不好意思，连连摆手。</p>

…</p>

——】</p>

“重阳真人腿都软了……”</p>

“你小子，我总觉得你的话里边有歧义呀。”</p>

“全真内功跟古墓派内功能如此融洽吗？”</p>

“洪老帮主还是帮上忙了的，他要是不在，重阳祖师估计是要内功尽失，那要是惹了林女侠生气，岂不是只能任由林女侠那样那样这样这样了。”</p>

“什么是那样，那样，这样这样？你们几个，能不能正经点儿？”</p>

…</p>

“爹，重阳真人跟他那些徒弟修炼的内力是不是不一样啊？”</p>

小黄蓉顿了一下，又问，“是九阴真经吗？”</p>

“并非九阴真经。”</p>

黄药师摇了摇头，目光慢悠悠的扫了一眼『黄岛主』继续道，“九阴真经里边的武功，对我跟重阳真人这样的武师来说，助力自是有一些，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对于重阳祖师恐怕也只有拓宽眼见之效了……”顿了一下，真心实意的佩服道，“重阳祖师未得到九阴真经之前，就已抵达武学的最高境界，纵使是现在，为父也不敢说能胜的过他。”</p>

“啊？既然这样，那爹你当年干什么还要……”小黄蓉话说了一半，又捂住了嘴巴。</p>

黄药师低垂下头，过了好一会，苦涩一笑，转身离开。</p>

『黄岛主』此刻对于黄药师那番话也觉认同。</p>

…</p>

【——</p>

古墓。</p>

此番相助小龙女疗伤，王重阳三人消耗甚大，虽未大伤元气，可终究是功力有损，尤其是王重阳，调息了好一阵，情况才好转了一些，至少不用林朝英扶着也能走路。</p>

早上。</p>

洪七公喝着玉蜂浆，揉了揉饥饿的肚子，问道，“嗯……杨小子，你们两个不准备出古墓去嘛？”</p>

杨过看向小龙女，回道：“我跟龙儿准备去南方。”</p>

林朝英等人对望了一眼，显是想到了先前剧情里杨、龙二人交谈所言。</p>

“不错，不错……”洪七公嘿嘿而笑，“广州那边可有不少好吃的。”</p>

杨过想起的那道炸蜈蚣，有些回味，认同的点头而笑。</p>

林朝英放下木碗，淡淡道，“杨过，你跟龙儿准备一下，正式成婚吧。”</p>

“什么？”</p>

杨、龙二人齐齐一愣，就见得林丫鬟跟孙婆婆将一个大木箱拖出来，他们不明其意，只是见得林朝英轻轻抚摸着那喜庆的大红木箱，神情追忆。</p>

王重阳见之，眼神黯淡，心有愧疚。</p>

“呼……”</p>

林朝英吐出一口浊气，瞧了一眼王重阳，又看了一眼林丫鬟跟穆念慈，微微一笑，“咱们出古墓去给两个小家伙准备一下吧。”</p>

……</p>

——】</p>

“嘿！果然啊！这双亲在场，还是要正式的拜堂成亲的呀！”</p>

“话说，西毒跟那个杨康呢？怎么不露面了呀？”</p>

“西毒不知道，至于那个杨康……那不妥妥的毒发身亡了吗？</p>

“这……也蛮可惜的，就算要死，也让他亲眼见到儿子跟儿媳妇成亲再死呀？”</p>

“我瞧着，西毒应该会保下杨康一命的！”</p>

“话说，杨过他们要在哪儿成亲呀？重阳宫吗？”</p>

“也不是不行，哈哈哈……我就喜欢看那帮道士很生气，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p>

…</p>

【——</p>

终南山。</p>

傍晚。</p>

虽已是秋天。</p>

竹木屋前方的花海仍旧百花不谢，花香袭人，屋后的枫林仿佛跟天边火烧云连为了一体，煞是奇观。</p>

红灯挂彩，木墙栅栏尽数贴着大红的喜字，极是喜庆。</p>

一对新人站在院里，正在拜堂。</p>

堂上坐的林丫鬟跟穆念慈笑颜灿烂，眼中隐隐可见泪花。</p>

洪七公也没想到能做主婚人心情很是不错。哈哈大笑道：“一拜天地！”声音甚是洪亮，传出奇远。</p>

枫林里。</p>

欧阳锋瞧着那对新人，紧握着蛇杖，脸上满是喜意却又有一抹遗憾之色萦绕不去，久不言语，</p>

杨康站在他身边，望着已经开始夫妻对拜的杨、龙二人，怔怔失神，心道：“他们这也算是圆满了吧…只是…我……”叹了一声气。</p>

…</p>

——】</p>

“我说什么来着？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杨康多多少少要给杨过磕个头。”</p>

“要不要让念慈姑娘也磕个头啊？”</p>

“也不是不行。”</p>

“你死去吧你！也不怕折寿的。”</p>

“话说，能在西毒手下捡回一条命，也是够杨康吹一辈子的了吧？”</p>

“这靠儿子喊别人义父，才保下性命的事，好像不是很光彩呀，还是不要吹吧。”</p>

…</p>

“不光彩，他杨康行事卑鄙无耻，不择手段，怎么会觉得不光彩？”</p>

柯镇恶冷哼了一声，对于杨康人品看不上眼。</p>

韩小莹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呀？那个杨康不是杨过他父亲吗？你怎么对这父子两个？”</p>

“他做杨过的父亲？他也配？害人害己的东西！”柯镇恶呸了一口浓痰在地上，十分不屑，念起欧阳锋，更是满目仇恨。</p>

“这个……”</p>

韩小莹问：“大哥，这个杨康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啦？”</p>

“他…他……”</p>

柯镇恶看着七妹尚且年轻靓丽的面庞，重重一叹，缓缓讲述起来。</p>

…</p>

石碑前。</p>

杨过怔怔的望着天幕上婚礼，眼眶微微泛红，喃喃道，“若是我跟龙儿也是这般…也是这般该多好……”</p>

程英见到他眸间含泪，愣了一下，稍做细想，心下叹道：“大哥这是……羡慕吧？唉……只盼…只盼大嫂真的能归来，否则…依着大哥的性情，焉能独活？”叹了一口气，目光见得安稳睡着的小小龙女，低声道：“还是你最好啊…无忧无虑的……”</p>

…</p>

【——</p>

院里。</p>

“送入洞房！哈哈哈……”洪七公大笑道。</p>

杨过一袭红袍，胸戴红花，极俊极美。好似状元郎，转过身，握住盖着红盖头的小龙女纤手，眉宇间是藏里藏不住的喜色，他柔声道：“龙儿，我抱你。”</p>

“嗯。”</p>

小龙女羞怯的应下一声，玉颜含羞，白皙似玉雪的双臂搂住杨过脖颈，脸贴在他胸膛上，让他一只手将自己抱起，进入新房。</p>

洪七公笑呵呵瞧着，问，“那什么，咱们要不要闹一下洞房？”</p>

“一边去。”</p>

林朝英翻了个白眼，就听得孙婆婆笑道，“来，上菜啦！”</p>

“林小姐，我敬你一碗，谢谢，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们。”</p>

穆念慈喜极而泣，举起酒碗就要敬酒，却是叫林丫鬟拦了下来，“你有身孕，以水代酒就好了。”</p>

闻言。</p>

穆念慈这才反应过来，是太过高兴，给腹中的孩儿都忘记了。</p>

林朝英莫没什么顾忌，饮下一碗黄酒，点头又道，“小林儿说的是，你喝水就好了，都自己人，没什么不妥的。”又倒了一碗酒，侧目看向王重阳，“允卿，咱们不喝一个？”</p>

王重阳自是应允，刚举起酒碗，就听得洪七公调侃道：“话说，老王你跟林女侠的喜酒，我老叫花什么时候能喝上啊？”</p>

话落。</p>

王、林二人皆觉窘迫，闹了个红脸，却是叫洪七公开怀大笑。</p>

——真好玩儿！</p>

…</p>

——】</p>

“是哦，林女侠跟重阳祖师啥时候成亲啊？我还蛮期待的。”</p>

“我也是。”</p>

“嘿！我也想知道。”</p>

“你们这是不管全真教的死活了啊？”</p>

“谁管他们呀？爱死死爱活活，小爷先高兴了再说。”</p>

“看热闹不嫌事大呀，你们这群人。”</p>

“对啦，念慈姑娘怀孕了，她肚子里的是不是就是杨过呀？”</p>

“这样一不小心给杨过喝没了。”</p>

“呸呸呸，乌鸦嘴！”</p>

…</p>

“喜酒…若是能喝上南林北王的一份喜酒，那的确是一件好事。”</p>

黄药师停下脚步，发出一声感叹。</p>

与此同时。</p>

郭襄两手托腮趴在小桌上，脸颊粉扑扑的显是又喝了不少，她叹道：“真是可惜，若是这次我也能被选上就好了，大哥哥跟大姐姐喜酒啊……”隐隐有遗憾之意，待想到自己世界里杨过说他即将跟他夫人重逢，又想到：“他们会重新办一场喜宴吗？若是办了话，也不知道大哥哥会不会请我……”</p>

…</p>

天幕上。</p>

【——</p>

院里。</p>

穆念慈等人喝酒吃菜到一半，杨过这才出来敬酒，满脸春风得意。</p>

洪七公笑道：“嘿，小家伙，一碗怎么够，酒量不行嘛？”</p>

林朝英轻笑了一声，淡淡道：“是了，一碗怎么够啊？”</p>

林丫鬟想着宝贝徒弟嫁给眼前这人，又见他笑的这么开心，莫名有些不痛快，有意折腾他一下，悠悠道，“杨小子，我家龙儿嫁你了，你一人一碗就过去啦……？”</p>

孙婆婆笑道：“大喜的日子，小家伙你可别偷奸耍滑呀！”</p>

穆念慈听得众人言，点头道：“过儿平日也就算了，今天，你可一定要将大家喝高兴了。”</p>

王重阳不语，只是拂须而笑，一脸的正经样子。</p>

林朝英扫了他一眼，捏住他腰间软肉，满脸笑意，低声道：“别装模作样啦…说话呀……”顿了一下，想起王重阳损耗不小，到底是关心他的身体，又道：“你不用喝，我来喝酒好了。”</p>

闻言。</p>

王重阳怔了一下，沉声道，“我可以。”然后，也举起酒碗，“杨少侠，祝你跟龙姑娘，永结同心，白头到老。”一饮而尽</p>

“……好！多谢重阳真人！”</p>

杨过极是欢喜，连敬王重阳三人，一一敬酒之后，他们反过来敬杨过，他自是来者不拒。</p>

如此。</p>

在一帮人连环灌酒之下，刚一入夜，杨过已经喝的醉醺醺，脸蛋发红，想到：“这可不能再喝啦，不然龙儿哪儿怎么办……”心思流转，身子摇晃了两下，连连摆手说不行了，不能再喝了，然后，跌跌撞撞往新房走去。</p>

穆念慈赶紧上前搀扶，也是真怕他他突然摔个什么好歹来。</p>

“哎呦，这就不行啦？”</p>

洪七公调侃了一声，心道：“小狐狸一个……”轻轻一笑，望着天上明月笑道，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两个小家伙…总算是苦尽甘来啦……”又饮下一碗酒水，身子往后一仰，拍揉着胸口，愣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了两个瓷瓶。</p>

‘差点给这两个东西忘记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