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路遇不平 以嘴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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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如丝，仿佛吹弹可破。</p>

虽然看不清少女的容貌如何，可那双冰冷的眼眸，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清晰可见。</p>

冰冷！杀意！</p>

余白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刚欲开口解释自己并非是故意偷看…</p>

哗啦！清脆的水声响起，少女那如雪藕般的玉臂轻轻一挥，瞬间，一道晶莹剔透的水幕如仙子的飘带般舞动着，缓缓升起。</p>

水幕宛如一面流萤的护盾，将余白炽热的目光与少女娇美的玉体隔开。</p>

余白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愕，万万没有想到，少女看似随意的出手，竟然将河水逆流而上，面积之广使得整个水潭都为之泛起波澜。</p>

尽管如此，透过水幕隐约可以看见少女的婀娜身姿。</p>

少女的玉体在水幕的映衬下若隐若现，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清新脱俗。</p>

那水幕如同一道屏障，不仅隔开了余白的目光，也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距离感。</p>

在水幕的另一端，传来了少女羞愤的呵斥声：“无耻之徒！”</p>

少女的声音中饱含着愤怒，还有着些许的委屈。</p>

紧接着，一道凌厉的剑芒如闪电般疾速射来，目标直向水幕另一端漂浮枯木上的余白。</p>

剑芒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撕裂，带着无凌厉的威势，仿佛要将余白彻底贯穿。</p>

余白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能够感受到这道剑芒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和少女的愤怒。</p>

余白冷着脸，心想少女肯定是将自己当成早就藏在这里以便偷窥的好色之徒…</p>

少女的剑芒快速飞驰，还未掠至身前皮肤便隐隐刺痛，余白极力运转‘极意至圣功’，不得不凝聚全部心神，以便抵挡对着自己激射而来的剑芒。</p>

余白深吸一口气，调动丹田气府内为数不多的灵气，准备迎接这一击。</p>

突然心头一惊，余白低头看去，发现覆盖在自己身上的淡淡金光竟然被剑芒硬生生的破开一个口子，怎么也没想到，这道看似普通的剑芒竟然会有着如此的威力。</p>

余白面沉似水，看来少女是想要一击结束掉自己的生命。</p>

待即将击中余白的瞬间，余白猛地侧身一闪，堪堪避开了剑芒的攻击。</p>

剑芒擦着余白的身体而过，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将余白的衣衫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p>

余力更是将身后的水面一分为二，直至过了几个呼吸水面才重新合拢。</p>

“我去！”惊呼一声，余白双手用力将枯木拍碎，借力钻入水底。</p>

原来是剑芒之后的不远处，还跟着第二道没有灵气波动且威力更强的一道剑芒。</p>

第二道剑芒速度更快，杀意更浓。</p>

余白重新探出脑袋，吐出一口冰凉的河水，紧忙开口说道：：“你听我说... 都是误会... ”</p>

嗖！嗖！嗖！无数剑芒如雨一般，激射而来。</p>

余白很是无奈，看来少女是没打算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随意猛吸了一大口气，潜入水潭深处。</p>

少女身着青纱薄衣，迈动玉足踏水而行，几步便走到余白刚刚所在的地方，玉手紧握三尺泛着青色光芒的长剑，猛然刺进水潭，剑芒如灵蛇在水潭之中对着余白快速游动而去。</p>

原本平静的水潭，此时仿佛被烧开一般沸腾。</p>

余白见剑芒密度竟然如此之高，非常无奈，只能一边躲闪，一边向着更深处游去…</p>

余白欲哭无泪，明明自己只是凑巧出现在这里…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心里苦啊~</p>

虢河有鱼，其名为师，鱼肉有毒不可食，皮肤坚韧可做衣，要想剥去这坚韧的外皮，需要借助锋利的利器才可以。</p>

当少女那如灵蛇的剑芒在水潭内快速游曳的时候，那坚韧的鱼皮却变得脆弱不堪，如同薄纸一般，剑芒所过之处，毫无阻碍，轻易地将师鱼一斩为二。</p>

不多时，一团又一团的猩红在水面上蔓延开来。</p>

少女的眼神中满是冰冷和怒意，随即将磅礴的灵气灌输进长剑之中。</p>

长剑上的青光愈发浓郁，几乎是覆盖了整座水潭。</p>

“小姐。”一位拄着蛇头拐杖的白发老妪如同鬼魅一般，轻飘飘地落在少女身旁，身体竟然悬浮在半空之中，她眉头紧蹙，凝视着大半被猩红染透的水面，又转头看向少女那冰冷的面庞，轻声开口问道：“您这是怎么了？”</p>

少女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自己的脚下，丝毫不管水面已经成堆的师鱼残躯。</p>

久久却不见任何人影浮上水面，少女的眼神中透露出失望和愤怒，轻咬牙齿狠狠地跺了跺脚，发出一声嗔怒的冷哼，轻轻咬了咬嘴唇，转身离去。</p>

白发老妪望着少女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平日里温柔的小姐今夜为何会如此愤怒，也不知道小姐在寻找什么。</p>

老妪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但并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跟在少女身后，一同离去。</p>

余白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贴在水底，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惹不起…</p>

就这样，余白在水底奋力向着下方游了三个时辰，才离开虢河，爬上岸。</p>

余白疲惫不堪，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要把所有的空气都吸进肺里。</p>

此时的余白，已经顾不得丹田中干涸的灵气，只想安静的躺一会…</p>

余白躺在地上，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沉沉的睡了过去…</p>

清风吹拂小草，骄阳悬挂天边。</p>

“族长，族长…”屋子外面传来余灵青大大的呼喊声。</p>

“干你娘！啥事！”余半炑从屋子中走了出来，怒目瞪着余灵青。</p>

余半炑怒瞪双眼，吓得余灵青缩了缩脖子。</p>

余半炑大声吼道：“快他娘的说！”</p>

余半炑头发凌乱，双眼中满是红血丝，看着好像极为疲惫。</p>

那天夜里，余半炑刚带着氏族的子弟们跑出饶山谷，便从谷中传出来激烈的打斗声，以及强横的灵气冲击，余半炑冷感受着这场自己插不上手的战斗，冷着脸返回族地。</p>

从那一夜至今，生活在风琅平原上的四族全部进入了战备状态，族人不出外人禁行。</p>

风琅余氏也不例外。</p>

可当余半炑回到族地的时候，得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余白不见了。</p>

整整八天的时间，迟迟不见余兴饶返回族地，余白也不见了人影，而消失的时间刚好与那夜的异象吻合，余半炑忍不住猜测，却又不敢猜测。</p>

受到惊吓的余灵青变得磕巴起来：“余白...余白...”</p>

“臭小子，快说。”还没等余半炑发怒，一旁的余自量快步跑了过来，对着余灵青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p>

余自量偷偷瞥了一眼余半炑，深知余半炑的内心是怎样的煎熬。</p>

从族地进入战备状态开始，余半炑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虽然没有派人去寻找消失的余白，可余自量知道，余半炑也是悬着一颗心。</p>

实情就是如此，余半炑没有时间去寻找儿子，一心都放在了族地的防御上，灵动期巅峰的余兴饶至今未归，此时正是氏族防御最为薄弱的时候，而且如今的余氏中修为最高者也不过是几位开光期的叔伯，在这个时候若是有其他氏族前来发难，对于风琅余氏来说无疑是一场灭族之灾。</p>

可身为父亲，又怎能不担心自己的孩子。</p>

余灵青揉着屁股，咧着嘴轻声开口：“余白…回来了…”</p>

咣！一声，余自量和余灵青向后倒飞出去。</p>

余半炑大步向着族地的大门口奔跑，也顾不上被自己撞翻在地的余自量爷俩。</p>

此时余半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活着！一定要活着！</p>

“爹！”见余半炑跑来，余白张了张嘴，轻声说了一句：“爹！”</p>

余白倚靠在族地内侧的篱笆上，脸色微白，周身的灵气波动有些虚弱，嘴唇上满是破口，露出的皮肤更是伤痕累累。</p>

“嗯。”余半炑点了点头，从未见过如此状态的余白，满脸的心疼，不由得攥了攥拳头，温声开口：“回来就好。”</p>

余白一笑，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抹了把眼泪随即笑着说道：“爹，我饿了…”</p>

“饿了就吃，家里还有好多肉。”余半炑咧嘴笑了笑，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地擦拭了一下脸庞，轻声说着：“今天敞开了吃，管够。”</p>

余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挠着脑袋嘿嘿一笑，微微颤抖的嘴唇开口：“爹，新年的绿蚁能喝了吧。”</p>

“他娘的，惦记老子的酒。”余半炑将余白馋了起来，大手稍稍用力的揉搓了一下余白的脑袋，笑骂了一句：“今天老子开心，就让你小子随便喝。”</p>

就这样，余白在余半炑的搀扶下，亦在全族人的目光下，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屋子。</p>

余白满饮一口绿蚁，再吃一口肥肉，哪还有一丁儿点的吃相，根本就是风卷残云一般，将酒肉倒进嘴里。</p>

坐在一旁余半炑欣喜的看着余白，只不过眼底满是心疼。</p>

没过多久，余白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嘴角还挂着长长的哈喇子，手里还有一杯没有饮尽的绿蚁…</p>

余半炑颤巍的吸了一口气，随即轻轻地将余白抱起，慢慢的将余白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深深地看了一会儿，便走出屋子，将房门轻轻关上，没有发出一丁儿点的声音。</p>

余白沉沉的睡着，一睡就是一天一夜。</p>

时至五月，一年六月飞雪的雪蛮境迎来了久违的季节，春暖花开，山河复苏，光秃秃的平原也变得充满生机。</p>

吱呀~门开了，余白走出屋子，用手遮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只见余半炑坐在自己的屋门前。</p>

原来从余白睡着，余半炑就一直守在屋子前，不曾离去。</p>

余白坐在余半炑的身旁，轻声开口：“爹。”</p>

听到余白的声音，余半炑睁开眼睛摸了摸下巴上扎手的胡茬，尽是疲惫，淡淡开口：“醒啦！”</p>

余半炑用力抻个懒腰，转头凝视余白，沉声开口：“你小子这几天跑哪去了？。”</p>

“呃…”余白挠着脑袋，感受着余半炑双眼中的寒光，缩了缩脖子，悻悻开口：“饶…饶乾谷…”</p>

“见到你五爷了。”</p>

“见到了。”</p>

听得余白的回答，余半炑迟迟没有开口，不敢询问，心想既然余白去了绕乾谷，也见到了余兴饶，可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p>

余半炑狠狠地咽了下唾沫，说话更是颤颤巍巍：“给五叔安葬好没有，土铺的厚不厚...”</p>

“啊？”这句话一下给余白听懵了，挠着脑袋，不明所以。</p>

就在这时，余半炑的眼泪啪嗒啪嗒的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痛哭着埋怨说着：“余兴饶你这老王八蛋，走的可痛快…咋的，这就成英雄了？余氏上下一百来口子人，你让老子咋整…现在族地修为最高者也不过开光期，你让老子怎么整…你这老王八蛋倒是俩眼一闭俩腿一蹬…他娘的撒手可撒的利索...”</p>

余白看的直愣神，随即恍然，明白了余半炑为何如此这般，紧忙开口解释：“不是…爹…五爷没死…”</p>

“啊？”余半炑抹了把眼泪，皱着眉头看向余白，沉声询问：“既然没死，为啥不和你一起回来，他娘的，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给老子说实话。”</p>

余白见自己解释不清，便将手深入怀中，左掏掏，右掏掏，一会儿的功夫便掏出一块刻有‘兴’字的玉牌，递给余半炑。</p>

这块玉牌就是在地宫通道内二人即将分别的时候，余白从余兴饶腰间摘下来的那一块。</p>

余氏一族自出生之时，父母便会在瑶玉牌上刻下其名字中的一字。</p>

余半炑的玉牌刻“炑”字，余白的玉牌刻“白”字</p>

此玉牌将伴随主人一生，直至主人身死，玉牌也会作为陪葬长眠地下，寓意着：人死以后不能没有值钱的东西傍身，否则会被黄泉路上的小鬼刁难，有玉牌傍身便如同兜满金银，还有一个意思就是作为投胎的指引，来世还做余氏人，归根溯源风琅家。</p>

余半炑瞪大眼睛，神情严肃地看着余白，开口问道：“果真没死？”</p>

余白点头应道：“确实没死…五爷找到一处绝佳的修炼之地，此刻正全心突破，等成就金丹了，五爷自然就回来了。”</p>

“哦。”余半炑看着手中玉牌，轻点了下头。</p>

突然，余半炑浑身灵气汹涌，一脚将余白踹飞出去。</p>

“咳咳。”余白摔倒在地，咳嗽几声，胸口疼痛难忍，嘴角咧咧道：“踹我干嘛？”</p>

“你说干嘛！”余半炑双目喷火，怒声呵斥道：“老子提心吊胆了七八天，你这小王八蛋，出门连个招呼都不打，害得老子提心吊胆这么多天！”</p>

余白欲要拔腿就跑，浑身更是冷汗直流，害怕极了，大声开口：“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p>

余白能清晰地从余半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气波动感知到，此时的余半炑，已经将自己凝脉期巅峰修为的气势，完完全全的释放出来。</p>

“哼！”余半炑伸出手来，一道淡蓝色的灵气脱手而出，快速朝着余白飞去，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掠至余白的身后，牢牢缠住余白的脚腕，猛地一抓，将余白拎了回来：怒声大吼：“知道错你还错，明知故错，该打…还他娘的敢有下次，看老子不打死你！”</p>

“我说...”一旁的余氏众人见余半炑暴打余白，还下如此重的手，生怕打坏了孩子，便要开口相劝。</p>

“滚犊子！”余半炑见有人前来说情，对围观的众人怒吼道：“老子今天不听劝！”</p>

就这样，想要上前求情的人，也纷纷停住脚步，不敢再多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