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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案子?”孙正平一脸疑惑,用手指着曹亮,说道:“办案的事是你刑警队长的责任,办谁,怎么办,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别问我,我不知道。”</p>
“可……”</p>
曹亮还想说些什么,可孙正平根本不给他机会,头也不回地走了。</p>
江淮发现他握紧了拳头,于是问道:“怎么了?”</p>
曹亮深吸一口气摆摆手,“这就是人性,你看到了吧。”</p>
江淮默然。</p>
“什么脏活,累活,掉脑袋的活都我们干,干完最大的功劳却是他拿,然后分我们一点残羹剩饭,我们还必须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你说说,这公平吗?”曹亮眼睛里似乎装着火,火焰越烧越旺,“昨晚抓捕唐子琰后,对他展开审问,结果我一个没忍住,把他打了一顿,梁子彻底结死了,要是这把判不了他,你觉得他出来后会怎么对我?”</p>
“你把他打了一顿?”江淮有些惊讶。</p>
“家人是我的底线,我实在没忍住……”</p>
江淮沉默半晌,问道:“现在你家人呢?”</p>
“我叫她们先回老家躲一阵子了。”曹亮声音带着颓废:“可如此一来,证人没了,基本就没有希望了……”</p>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让人浑身不自在,江淮觉得前路一片迷茫。</p>
他突然感觉好累,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累。</p>
“为什么?为什么?”江淮忽然笑了,笑声由小到大,由顿到锐,好似癫狂。</p>
曹亮愣神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了。</p>
“为什么收拾一个人渣会这么困难?为什么杀人不需要偿命?”</p>
“为什么恶人逍遥自在,好人却步步维艰?为什么?谁来告诉我。”</p>
江淮捂着半边脸,曹亮从他的指缝中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p>
浓烈杀意从江淮身上迸射而出,曹亮瞬间如芒在背,周身寒意无限。</p>
他突然想到一个词------‘入魔’。</p>
江淮入魔了。</p>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在江淮身上拍了拍,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江淮身后传来。</p>
“江淮?”</p>
江淮身体突然猛颤了一下,精神回归现实。</p>
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他好像失控了。</p>
失控?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个词?</p>
那一瞬间,只觉得某种东西占据了自己的大脑,控制了自己的全身,江淮能看见,却不能反抗,或者说他没有反抗。</p>
那种感觉有些奇异,还让人后怕,可怕的不是反抗不了,而是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p>
仿佛它和我本就是一体。</p>
“你怎么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歪着头,看着江淮。</p>
不是陈飞雨又是谁?</p>
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眼睛,江淮嫌弃似地推开她的脑袋。</p>
“你怎么来了?”江淮问。</p>
“赵队长叫我喊你回基地一趟。”陈飞雨吐了吐舌头,俏皮道:“请问江淮同志,你手机呢?”</p>
“手机?手机不就在我……”江淮摸着裤包,本该在里面的手机却不翼而飞了。</p>
陈飞雨举起一只手,翻转摊开,正是江淮才买不久的诺基亚。</p>
“不是我说你,多大个人了,还丢三落四的。”陈飞雨昂起头,得意洋洋。</p>
江淮看着手机,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而是说了句:“我送你回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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