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教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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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孩子成为一对父母的拖累，那在孩子长大前，父母一定是孩子的拖累。</p>

班尼特沉默了，他想起了父亲肯特。</p>

“你对塞拉的感情没有那么纯粹，班尼特。”</p>

“我爱她，但没她爱我多。”</p>

“你该对塞拉忏悔，班尼特。”</p>

班尼特看了一眼贝丝，金色的灵魂证明着她的信仰，但她表现的却没有半点有信仰的样子。</p>

心里对这眼睛多少是有气的。</p>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去和主忏悔呢。”</p>

“主会拯救每一个人的，凡人都在争渡，人间即地狱，没人需要忏悔。”</p>

“多谢指教。”</p>

起身拍了拍法师袍上的土灰，转身离开了这光暗共存的教堂。</p>

……</p>

强大的精神力覆盖下，班尼特几乎瞬间找到了塞拉的位置。</p>

山坡上，红发扬起，顺着阳光，随着微风摆动，旁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辽阔，远处的山连接着蓝天，托起朵朵白云。</p>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已经是接近中午了。</p>

班尼特飘到了塞拉的身后，看着眼前的一片辽阔。</p>

塞拉没有回头：</p>

“当年你带着艾梅来找我，也是在这么一片空地上。”</p>

“是啊，那年我还是个孩子，我们还没有相爱。”</p>

“确实，当时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p>

那时塞拉对班尼特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执念，等库克领战争结束，两人才算真正的彼此相爱。</p>

“当我们返回营地的时候，艾梅和队伍已经走了，那时的我竟然有一丝窃喜，留在这的，终归是我，是什么也在乎的塞拉，不是那个满是算计的史塔克狼女。”</p>

艾梅对班尼特还有没有感情，班尼特不知道，他也不敢想，艾梅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p>

“塞拉，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可以没有孩子的。”</p>

“你不会，班尼特，艾梅会拿那个孩子让你回去的，你也肯定会回去的，这个婚礼根本没有意义。”</p>

孩子，艾梅肚子里的孩子，那是班尼特唯一留在这个世界的血脉了，无论站什么角度，这个孩子都不能被放弃，塞拉也不想他放弃。</p>

“塞拉，就算回去，艾梅和我也回不到从前了，我大概会和老师一样，在法师塔里一直待着，这是法师的命运，和孤立的高塔一样。”</p>

“然后呢？”</p>

班尼特坐到塞拉的旁边，</p>

“我们在一起，塞拉，有你在，我就永远是班尼特，你也永远是塞拉，你去教孩子们成为骑士，我在法师塔里研究法术，一千年，一万年，直到我们厌烦了，就一起埋到父母的旁边，沉睡到世界的灭亡。”</p>

塞拉靠在班尼特的肩膀上：</p>

“我们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p>

“不知道，但我们一定会一起面对。”</p>

永生者的契约，永远逃不开死亡和沉睡，人变不成神。</p>

红色和白色纠缠在一起，骑士与法师，神赐与天灾，信念与疯狂，稳定与混乱。</p>

……</p>

教堂里，杜克叹了一口气，年轻时的他喜欢到处游历，见过那些神赐骑士，塞拉以爱情突破，在他看来，人性经不起考验，神赐的信念迟早崩塌。</p>

爱情也一样。</p>

翻动着面前的鹿肉，面前的火很旺，但老人的心很冷，那是他仅剩的弟子了，涂上烤料，老人再次叹了一口气。</p>

贝丝来到老人的旁边，往火焰里添了木材。</p>

“他们会有好的结局吗，圣女大人。”</p>

“你认为什么是好的结局。”</p>

“他们都很快乐，就是好的结局。”</p>

贝丝没有说话，杜克也不知道她的态度，再次叹了口气，弟子的脾气他最知道了，他劝不回来，一千年的爱情啊，什么东西能在风雨里坚持一千年。</p>

“连圣女大人都没有答案吗？”</p>

“杜克骑士，你觉得这世间，有什么是完全美好的？”</p>

杜克苦笑一声，这世间，怎么会有完美的东西。</p>

“多谢圣女教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