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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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动静有点大，引来了宵禁的巡卫。</p>

“快走。”宁远抱起卿言飞身上了树。</p>

咯咯咯咯，卿言窝在宁远怀里笑得花枝乱颤。</p>

“调皮。”等巡卫走后，宁远点了点卿言的鼻子，抱着她偷偷溜进了采仪殿。</p>

因对外宣称长公主需要静养，所以入夜后的采仪殿连守夜的宫婢都被打发掉了，二人才可不动声色的随意进出。</p>

“不准放开。”卿言贴到宁远身上。</p>

“好，不放。”宁远笑着将卿言又搂得更紧了一些。</p>

“嗯。”卿言的脸贴在宁远胸膛上，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才安下心来。</p>

“宁远，今晚，留下来。”卿言红了脸。</p>

“今晚你赶我也不走了。”宁远情深款款地抬起她的下巴，带着些许的笑意温柔地吻在她的唇上。</p>

夜，所以暧昧起来。</p>

十年。</p>

十年了！</p>

从初见时那个小心翼翼地的少年到今日意气风发的男子，他整整陪伴了自己十年。为什么会爱上？何时爱上？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唯一留在记忆里的就是宁远那一次次的包容一张张的笑脸。曾无数次的想过，自己这公主的身份，是否会有一天要感叹情深缘浅，想想今日能有这样的结局，已是万幸了。</p>

卿言半趴在宁远怀里，身体很累还有些疼痛，却无法入睡，而宁远不时颤动的睫毛也表明，此时他在装睡。</p>

现在知道害羞，刚刚那么勇猛干嘛，卿言心中偷笑。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宁远，这怕是唯一一次被宁远欺负了，若是能算得上欺负的话。</p>

卿言软软的小手在宁远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圈圈，柔软的触摸却引得宁远睫毛轻颤的频率明显快了。</p>

“宁远，你说，我表现得好不好。”</p>

刻意妩媚的声音，再加上如此劲爆的问题，吓得宁远兀的睁开了眼。</p>

果然是在装睡。</p>

“我是不是表现得不好，看你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卿言装得很委屈。</p>

“第一次嘛，可以原谅的哦。”还瘪了瘪嘴。</p>

啊？</p>

宁远不知所措的轻拍着怀里的卿言：“没有没有，很好很好。”宁远一边说着一边皱了皱眉，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怪异，回答得更怪异。</p>

“真的。”卿言眨着大大的眼睛。</p>

“嗯。”宁远呆呆地很是肯定地点点头。</p>

果然是个傻子。</p>

恶作剧后特有的笑从卿言的嘴角慢慢泛开，宁远知道她故意戏弄，可心中甚甜。十年的相守，从未敢逾越到如愿以偿，若不是卿言坚持，自己怎会有这份勇气。</p>

“宁远，我爱你，此生不变。”卿言吻在他的唇上，不一会儿满室的旖旎便荡漾开来。</p>

终于因一夜的折腾，卿言睡到日上三竿还未醒，若不是坠儿来报，上官皇后亲自送补品来，卿言怕是要睡到午饭时刻了。</p>

宁远呢？</p>

卿言一睁开眼，身边的人已经不知去向。让坠儿去门口迎接皇后，自己胡乱抓起昨夜扔得满床的内衫套在身上，等着上官皇后的嘘寒问暖。</p>

上官皇后进来时，看到的是卿言睡眼惺忪的靠坐在床上。</p>

“言儿，身体可好些了。”上官皇后坐到床边握住卿言的手。</p>

“母后，我好多了。”卿言笑道。</p>

“为何看起来有些倦意？”上官皇后探了探卿言的额头，看见她眼底的青色更是难掩。</p>

“许是昨夜睡得不安稳，无碍的。”卿言想起昨夜的宁远，血气就往脸上涌。</p>

“那就多睡会儿。”上官皇后吩咐好宫婢们，又嘱咐了几句，给卿言掖好被角才离开。</p>

卿言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p>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巳时了，卿言睁开眼，看到床边坐着的宁远。</p>

“还，疼吗？”宁远问得犹豫，昨夜，自己似乎有些忘形。</p>

“你呢？疼吗？”卿言想起宁远的伤，自己昨晚也忘了顾及。</p>

“我？”宁远愣了愣，看到卿言指着他的左胸，才明白过来是说他的伤，“我不疼，倒是你……”宁远不知该如何措辞，欲言又止。</p>

“你说呢？”卿言故意逗他。</p>

“那你再休息休息。”宁远闹了个大红脸，伸手给她掖被角。</p>

“再怎么休息都疼。”卿言故意为难他。</p>

“那，那……”宁远真的不知所措了。</p>

“那什么，给我亲一下就不疼了。”卿言调皮的伸手搂着宁远的脖子，一口亲到他的唇上。</p>

一个吻，缠绵悱恻，一世情深。</p>

“公主。”门外，坠儿轻呼求见。</p>

“进来。”卿言放开宁远，意犹未尽的添了一下嘴唇，宁远见她这般动作，脸更红了。</p>

坠儿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放置各种碗碟的一个托盘。</p>

又是补品药膳，卿言无可奈何的下床。</p>

坠儿看到宁远，会心一笑，放下托盘退了出去。</p>

“一起吃。”卿言气鼓鼓的拉着宁远。</p>

“好。”宁远的宠溺毫不掩饰。</p>

吃过补品，宁远一直陪到卿言用过午膳才离开宣华宫。</p>

又休息了一会儿，看看天色，估摸着已经过了午休时间，卿言唤坠儿来给自己梳了个正装，领着一群侍从以储君之势，浩浩荡荡地前往天语殿。</p>

昨夜自己独自一人是媳妇的探访，今日则是储君替为国受辱之功臣接风洗尘。</p>

昨日隆庆帝以帝王之尊亲迎宁老将军，虽名义是罪臣，可明眼人怎会看不出来，而长公主此时又以病榻之躯前往，至少那些宵小之辈一时半会儿还不敢妄议。</p>

天语殿是外殿，与东宫相距甚远，当然，与后宫就更远了。卿言乘步撵穿宫过院，一路思忖。宁老将军归朝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欢的自然是宁家军和宁氏一族，当然还有她这个封了宁远为侧驸马的储君。愁的嘛，不用说，除了晋王一党还有当年宁家军的死对头钟家。</p>

卿言闭目思虑，头顶的暖阳让她看起来像昏昏欲睡，行过路旁回避的众宫婢宫奴看到的，便是长公主不顾病体也要以储君之姿表示对老将军的敬意。</p>

步撵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天语殿。通传之后，很快便如卿言料想的那般，宁老将军亲自出门来迎。</p>

一见到老将军，卿言发现他的脸色比昨夜好了许多，想必是太医把旧疾给镇住了。</p>

“老将军这是折煞媳妇了。”不等宁老将军见礼，卿言已经快步将他扶住，一同入内。</p>

天语殿的主厅内，卿言推辞自己是晚辈又是宁家的媳妇，执意不肯上座，宁老将军无奈，感激涕零地接受。</p>

储君如此厚待宁家这个被俘的老将，想必明日朝堂上下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p>

卿言一面寒暄宁老将军的病，一面不痛不痒地忆着往事，惹得宁老将军说了许多宁远小时候的事。二人说得正欢，门外的传令太监已经用他尖细的嗓音通告：皇上皇后驾到。</p>

帝后驾临，还真巧！</p>

巧得好像故意安排的一样。</p>

想必是她前脚刚离了宣华宫，皇上后脚就知道了，否则怎会携皇后来得这么快！</p>

宁老将军将帝后迎进主厅。</p>

卿言知道，她现下的身体状况即使在礼节上怠慢了帝后，亦不会被怪罪，索性让自己的动作又慢了半拍。</p>

宁老将军看在眼里，笑在心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