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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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卿言惊呼一声，猛的从床上坐起来，额上冷汗涔涔。</p>

“言儿。”身旁的宁远被惊醒，反射性的将卿言搂紧。</p>

“我，我——”</p>

“好了，没事了，做梦而已。”宁远柔声安抚。</p>

“宁远！”卿言紧紧的搂住他，还惊魂于梦境，“我梦见你和云轩都掉下悬崖，我，我，一个也没抓住，不要，我不要这样！”</p>

卿言狠命的摇头，试图驱赶内心的恐惧。</p>

宁远一惊，想到了那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难道这是预兆？</p>

看着怀里的娇小还在瑟瑟发抖，只得抚慰：“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p>

“可是，云轩，云轩会不会？”卿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p>

那担心的眼神无法做作，宁远看在眼里，心被深深的刺痛了一下。</p>

“不会！”宁远声音虽轻却异常笃定，“他是傅云轩。”</p>

是啊，他是傅云轩，无所不能的傅云轩，若是一个梦境就将他的命运定格，岂不是笑话！</p>

卿言慢慢冷静下来，当对上宁远略有带伤的眼神时，才惊觉自己失态。</p>

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止住了，若是解释，对象是宁远，那只会欲盖弥彰。</p>

“天色还早，再睡会儿。”宁远望了望窗外，月色依旧，看样子还不到五更天。</p>

“嗯。”卿言顺从的点点头，窝进宁远怀里，把他搂得更紧了。</p>

看着怀里的娇小均匀的呼吸着，渐渐入梦，宁远心思沉重的闭上眼。</p>

冬日暖阳总是让人有好心情，不过若是见到不想见的人，心头便会立即乌云密布。</p>

当云轩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曲荷苑时，卿言心里对蓝臻突然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感激，可是看到他身后的那尊瘟神，笑容骤停了。</p>

“公主，别来无恙。”海图颇为强势的介入，毫不留情的打破卿言脸上的喜悦，嘴角含着一抹似有深意的笑。</p>

卿言看了他一眼，敛了敛神情，微笑着屈身向他行了个女子礼：“世子驾到，有失远迎。”</p>

如此示弱倒让海图生生一愣，抬手将卿言扶起，虽然只是虚扶一把，但卿言见到了他闪现的不自然，心中一笑。</p>

于是——</p>

“多谢世子将我夫君送回，卿言感激不尽。”又是款款一礼，恰到好处的避开了海图的锋芒。</p>

“公主言重了。”不见那个针锋相对的长公主，如同重重一拳打在棉花上，海图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只不过公主的驸马爷总觉得我会对公主不利，我是不是该把这个罪名坐实了？”海图眼中显出狠戾之色。</p>

突然，他移步上前，扣住卿言的脉门将她制住。</p>

“言儿！”</p>

“言儿！”</p>

宁远与云轩惊呼一声，立即冲上前。</p>

可是，集二人之力也未能伤及海图分毫，反而一人受了一掌，喷出一口鲜血来，这完全出乎卿言意料。</p>

“宁远，云轩。”卿言大惊，回头质问海图，“你对他们做了什么？”</p>

海图不理会她，对着相扶而起的俩人笑道：“二位若是再动真气，怕是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p>

“你——”卿言怒视，“卑鄙！”</p>

“放了公主。”宁远欲再战，却被云轩拉住。</p>

怪不得这几天曲荷苑仅留两人看守也不设暗卫，怪不得宁远一直未提及逃走一事，原来海图早已在他们身上动了手脚。</p>

“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卿言冷声道。</p>

无视这种冰冷，海图眯了眯眼嘴角留笑，暧昧的将她拉近，在耳边低语：“我说过，我要让你自愿爬上我的床。”</p>

海图的举动让宁远眼中的怒意渐渐加深，卿言只能用眼神安抚他，再示意云轩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纳出来，面带微笑。</p>

“你以为我爬上了你的床西域各国便会臣服于秋戎；你以为我爬上了你的床，你的王庭就能迁至关内？”卿言鄙夷的看着他，不理会他震惊的表情，继续低语，“你以为我三皇叔会坐视北邻壮大，还有昭王殿下，”卿言用手指了指海图身后，“就算我爬上了你的床，他们个个都会尽全力把我拉下来。”</p>

一段话让海图面上僵硬：“你，都知道？”</p>

“除了不知道的我全知道。”趁海图失神，卿言立即挣脱他的挟制，飞快的回到宁远身边。</p>

“你，你们怎么样？”卿言用衣袖拭去宁远嘴角的血。</p>

“不碍事。”宁远回答，云轩也点点头。</p>

“等碍事的时候就迟了，你们不许再动武。”卿言张开双臂将两人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信步而来的蓝臻和回神后虎视眈眈的海图。</p>

“可是——”</p>

卿言打断他们：“难道要我用长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们？”</p>

啪啪啪，响亮的拍掌声扯去了卿言的视线，“郎情妾意，娘子这是陷我于何处？”蓝臻调笑的声音由远及近。</p>

这声娘子来得真是时候，卿言心里一笑，回头，凝重的低声对宁远和云轩说：“无论发生何事，不要轻举妄动，记住，无论何事。”然后迎着来人上前一步，微微福礼：“让夫君见笑了。”</p>

娇嗔的声音再配上暧昧的称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怔，包括蓝臻。</p>

本来只是调笑，未料想卿言不反驳还毫无反感与之呼应，甚至不顾及在场的除了海图，还有她真正的夫君，她到底想干什么？蓝臻一时没有摸透。</p>

“夫君？”海图回头瞪着蓝臻，“昭王爷，你作何解释？”蓝臻的那句娘子并没有引起海图多大的注意，想是昭王风流成性，逞口舌之快罢了。可是卿言回应的那句夫君，就让他不得不正视了。</p>

“解释？难道王爷与我之事，还需向你交代？”卿言不等蓝臻张嘴，便抢先回答，还跨步上前挑衅似的站在蓝臻的身侧。</p>

果然，卿言的举动惹恼了海图，他拔出配刀指向蓝臻：“昭王殿下，我需要你的解释！”</p>

蓝臻看了一眼身边作恶的小鬼，淡淡一笑，正准备开口，又被卿言抢先了一步。</p>

“莫非世子是对我们的关系表示怀疑？”卿言调皮的眨了眨眼，“若是不信，世子大可亲自验证。”说完伸出手，向海图递上手腕。</p>

没想到她竟用这招，蓝臻想伸手拉住她已经来不及了，但是若现下阻止，就越发显然此地无银三百两了。</p>

本来用药物让她假怀孕只是想拖延海图急于将她占为己有的时间，并不想让海图误会，况且卿言已大婚，怀孕也是合情合理。现在看来，那晚海图愤怒的一刀是事出有因，定是听到了什么消息。</p>

看着卿言的动作，云轩立即猜出了八九分，刚想行动宁远却对他摇了摇头，想想之前卿言的话，心里一阵无可奈何。</p>

海图收刀回鞘，带着一丝侥幸探向卿言手腕处的脉搏，的确是微弱的喜脉，看样子只有月余，派去监视的彩儿确实没有说谎，想想那日在温泉里，这位平秋公主似乎早已告知了事实，只是自己不信罢了。</p>

海图抽回手，横眉怒对蓝臻：“既然王爷执意破坏约定，是否也应该有个合理的交代？”然后别有深意的望了卿言一眼，冷言道：“红颜祸水，果然没错。”</p>

“是不是祸水世子马上就知道了。”卿言不以为忤，倾城一笑。</p>

看着海图即将被卿言惹得盛怒，蓝臻也无法淡定了：“不知世子口中的交代可是这位大齐的长公主？”</p>

“王爷明知故问。”海图转头，负气而立。</p>

蓝臻笑道：“现在轮到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了，我的长公主。”随后，将卿言推到海图面前，带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退避三舍。</p>

这个蓝臻倒也识趣，卿言笑靥如花看着海图，清了清嗓子开口：“世子对我三皇叔可了解？”</p>

海图看了她一眼，又别过脸去。</p>

卿言也不恼，歪着头继续问：“世子觉得是那个年近半百老奸巨滑的王爷好对付，还是我这个年方二八心无城府的小女子好对付？”</p>

海图微楞，不解的转过身来。</p>

有转机了。</p>

卿言继续道：“合作，既要考虑同伴的实力也要考虑同伴的忠诚，世子以为如何？”</p>

“公主有话不妨直说。”海图一甩手，显然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对话方式。</p>

“爽快，本公主想接替三皇叔与世子合作。”卿言挑了挑眉。</p>

如此语出惊人，不觉让海图瞪大了眼。</p>

“三皇叔的许诺，以本公主现在的身份，实现起来应该更方便些，这个，世子怕是无法不认同了。”</p>

海图瞪大的眼中显出动摇之色。</p>

卿言心中一笑继续加码：“西关山脉以南至白山黑水间有一条河叫漠河，世子想必对它应该十分熟悉了。”偷望了他一眼，卿言满意的看到海图眼中的动摇加深。“若是以漠河为界，大齐将西关山脉以南的地域借予世子，这对秋戎来说恐怕会是一件大喜事，世子可赞同？”这比白山黑水那块地诱人多了。</p>

海图闻言，脱口便问：“此话当真？”</p>

“本公主虽未即位，不过君无戏言，储君之尊也不容儿戏。”看来差不多了，卿言笃定。</p>

最后临门一脚，如果再说不动他，卿言也只好缴械投降。</p>

“好，公主诚意，我岂有拒绝之理，”海图眉开眼笑，心里对这平秋公主是越发认同了，“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p>

“世子请说。”卿言眯了眯眼。</p>

“联姻。”海图轻吐出二字，“若到时公主反悔，我也好讨个说法。”</p>

联姻，没想到他会提这个，不过自古以来便有之，这是双方合作明面上的纽带。卿言想了想，还是应承了下来：“大齐皇室宗亲中倒有几个适龄女子，本公主也乐意做这个媒。”</p>

“不，我说的联姻是公主你。”海图算计的一笑。</p>

“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