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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出的液体顺着顾明周指缝，孟素的嘴唇滑落，头发丝也挂上了这混着胃液与口水的液滴，顾明周太过用力，舌头磕在牙上，孟素似乎还尝到一分血的腥味。</p>
直到孟素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顾明周才把手从孟素嘴里拿出来。</p>
“你喝的是什么？”</p>
“寻常的补药罢了。”</p>
“寻常的补药...”顾明周一把捏起孟素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p>
“你何时主动喝过一次补药？孟素你告诉我，你就要用这个，杀了我们的孩子？”</p>
“对，我就是要杀了他，”孟素突然放弃了争辩，看着顾明周笑起来，“可是明周，你不是也杀了我们的孩子吗。”</p>
“难道孩子是园中的花草，一茬死了，就要种另一茬补回来？”</p>
两人盯着对方的双眼，就像谁也不肯示弱一般；孟素双眼猩红，泪却从顾明周的眼眶流出来。</p>
顾明周闭上双眼，泪从双眼缝隙中挤出，沾湿纤长浓密的睫毛。</p>
缓缓地，顾明周蹲下，单膝跪地，地上的瓷片扎进顾明周的膝盖，卡其色的西装裤即刻洇出一片红色的血迹。</p>
顾明周仿佛不觉一般，一动不动，看着孟素。</p>
“我郑重地为以前的事道歉。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安安，我自私，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我已经深深认识到了我的错误，小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p>
“小素，如果...如果我求你，你可不可以留下这一个孩子？”</p>
孟素看着顾明周的脸，缓慢却毫无犹豫地摇了摇头。顾明周如早料到一般，摸了摸孟素的脸，站起来。</p>
“进来吧。”顾明周显然是对孟素之外的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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