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平叛与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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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回答：“不，只是在郊游罢了。”</p>

石姬欠声道：“我，不会来晚了吧？”</p>

嬴政摇头：“不，师父来的正好，我现在正赶去举行冠礼的地方。”</p>

“哦，没迟到便好。我可是很着急赶回来的。”</p>

看着石姬手拄下巴的可爱模样，嬴政起身道：“师父好好休息，徒儿来为师父驾车。”</p>

“那谢啦。”</p>

石姬拍拍嬴政坐过的地方，直接便躺下睡着了，嬴政盯着石姬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走到前边驾车。</p>

一声轻快的‘架’声惹得马儿不满地打个响鼻，四个马儿带着二人驶向远方。</p>

嬴政驾车走的很慢，也许是初次上手不熟练的缘故，也许是想少些颠簸让石姬睡的更好的缘故，但更多的是嬴政想一直这样驾着车带着石姬旅行，没有目的地；</p>

可现实终归是现实，大家终究要面对的，夜已经深了，嬴政看着城头篝火映照着雍城二字，有些失神。</p>

这时，早就在城门口恭候的一帮雍城官吏走过来跪地请罪。</p>

其中各种表演，痛哭流涕，捶胸顿足让嬴政有些厌烦，“恕尔等无罪。大军进城。”</p>

嬴政等带来的军队进城交接好防务后，才驱车进了城。</p>

刚进城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把酣睡的石姬也刺激醒了，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开饭了？”</p>

这让本来闷闷不乐的嬴政再次露出笑颜。</p>

“这是哪？”</p>

石姬茫然四顾，嬴政解释道：“雍城，也是我准备行冠礼的地方。”</p>

“哦，那赶紧吧。”</p>

“不急，今夜还有别事要做。”</p>

嬴政驾着车缓缓行进，无视那些跪地的军民，他今夜的目标只有一个：她‘亲爱的母后’。</p>

嬴政行至宫门，后边追来了一个大臣急声高喊：“大王，吾得嫪毐之头，献于大王！”</p>

紧接着又来一人嚷道：“吾得嫪毐之左臂！献给大王！”</p>

陆陆续续来了六个人，拿着被分成六份的嫪毐进献。</p>

嬴政下令道：“来人，验明正身。”</p>

王绾上前将嫪毐拼好，检查了一番后回禀道：“大王，是嫪毐，但不完整，少了一部分。”</p>

“少了哪里？”</p>

“这……”</p>

王绾有些为难，嬴政明白了过来，神色十分难看：“算了，不用说了，将嫪毐车裂！”</p>

于是嫪毐刚被拼好又被裂开了。</p>

等看完行刑，嬴政道：“尔等六人各得嫪毐一部分，所以奖励将分为六份，每人赐爵半级，钱八万。”</p>

一个领赏的大臣疑惑地问道：“大王，这半级爵位如何得算？”</p>

嬴政没好气道：“你再去抢半个余党的身子不就凑齐了吗！”那人呐呐不敢言。</p>

嬴政让昌平君负责接下来的安顿事宜，带着石姬进入了宫门。</p>

本以为赵姬会躲起来，没想到她就站在门内等待，领着幸存的宫女太监守在这里。</p>

赵姬和嬴政相顾无言，气氛十分尴尬，石姬饶有兴趣的左看看右看看，嘴角扬起愉悦的笑容。</p>

在众目睽睽之下，嬴政按捺住暴戾的心脏，上前拜礼道：“母后安好？”赵姬也扯起笑脸来和嬴政演着母慈子孝的戏码，似乎那叛乱并没有发生过一样。</p>

众人簇拥着二人往宫内走去。嬴政还亲自搀扶着赵姬，这让石姬震惊不已。</p>

等过了负阳宫的门，嬴政对着赵高使了个眼神，赵高心领神会的回礼，等再入殿门时，石姬突然发现现在就只有他们仨了。</p>

嬴政一进殿门便立刻卸下了伪装，甩开赵姬的手，直接把赵姬摔倒在地，赵姬强作镇定，挤出笑脸来讨好道：“政儿果真英武，听说那逆贼连接战都不敢呢。”</p>

“逆贼？不知母后是说嫪毐呢？还是说寡人呢？”</p>

赵姬连忙道：“绝无此意!那嫪毐犯上作乱，死有余辜，政儿车裂了他正和阿母心意。”</p>

看着赵姬装出来的可怜样，嬴政冷笑道：“那两个孩子呢？”</p>

赵姬脸色一变，凄声道：“他们出生不久，对世事一无所知，政儿何必赶尽杀绝呢？只要政儿能放过他们，阿母愿给你做牛做马！”</p>

“母后言重了，我怎么忍心要母后做牛做马呢？”</p>

嬴政又上前来亲手扶起赵姬，赵姬脸色一喜：“政儿愿意放过他们了？”</p>

不料嬴政握着赵姬的手，却说出无比寒冷的话：“只要母后愿意亲手杀了那两个孽障，前事我既往不咎，今后我仍尊你为母。”</p>

赵姬脸色惨白挣脱开嬴政的手：“不，不要！我不能这么做！”</p>

嬴政的眼神愈加冰冷：“在母后的心里已没有半点嬴政所处之地了吗？”</p>

赵姬疯狂摇头，嬴政接着补刀：“事到如今，母后还以为能保得住那两个孩子吗？你听——”听到殿外传来的婴儿啼哭声，赵姬愈发疯狂。</p>

“不！不要！他们什么也不懂！他们对你一点威胁也没有，政儿你为何这么狠的心！”</p>

嬴政双拳紧握，忍耐已到达极限，他冲着赵姬大吼道：“他们活着就是对寡人最大的侮辱！他们的存在就是对孤最大的否定！”</p>

这时，赵高默不作声地提着一个麻袋进来，赵姬看见麻袋里那顾涌的身影，尖叫着冲上来要抢，被赵高一个灵活走位躲开了，赵姬扑倒在地，嚎嚎大哭。</p>

嬴政接过麻袋，说道：“既然母亲不愿，那孩儿便亲自了结吧。”</p>

赵姬即将崩溃之际，看到站在门口一脸吃瓜表情的石姬，手脚并爬的扑过来抱住石姬的双脚，“神仙！你大慈大悲，救救我的孩子吧！”</p>

石姬看看赵姬，再看看嬴政也一脸痛苦纠结的模样看着自己，石姬顿感头大，她就是吃个瓜而已。</p>

“那啥，这是你家的私事，我不便掺合，拜拜~”</p>

石姬说完便突然消失了。</p>

赵姬盯着嬴政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麻袋瞪大了双眼伸出手去够那遥远的距离。</p>

嬴政最后又问了一个问题，他怀抱着最后的期待：“母后，你有没有帮嫪毐？”</p>

赵姬想说没有，可看着嬴政那期待的眼神她怎么也说不出口。</p>

嬴政无声的笑着，赵姬也停止了哭喊，不敢面对这一切，可充作背景音乐的婴儿啼哭声戛然而止后，赵姬又崩溃大哭起来。</p>

嬴政将沾血的麻袋递给赵高，下令道：“将麻袋埋在殿外。”</p>

赵高低头领命出去，嬴政看着赵姬崩溃的模样，本以为会有大仇得报般的快意。</p>

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就像吃了一碗寡淡无味的酒水，他只感到一切都似乎索然无味了。</p>

临出门嬴政头也不回的说道：“既然母后如此喜爱那两个孩子，今后那便一直陪着他们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