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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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晓想撞墙，回头看着他，“你为什么把车开到我们楼下？”</p>

周修林静默片刻，“我说我来接大四的学生，门卫看了我的证件便放行了。”他的声音沙哑难辨。“大概是以为我是大四学生家属，接学生回家吧。”</p>

姜晓咬牙切齿。</p>

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p>

经历了一些事，姜晓竟然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压抑尴尬。</p>

早晨的路况出奇的好，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一家私立医院。</p>

车子停好后，周修林侧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姜晓——”他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他尊重她的选择，可不希望日后两人后悔。</p>

姜晓嗯了一声，等待着他的下文，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走吧。”</p>

和上次一样，又是一番检查。不一样的是，这次有他陪着。</p>

各项检查都非常快，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医生拿着化验单进来，“周先生，我有些话要和你单独谈一下。”</p>

周修林看了一眼姜晓，“稍等一会儿。”</p>

姜晓很想说，就在这里谈吧，可到底把话压下去了。“你们谈，我出去走走。”</p>

周修林抿了一下唇角，似是思考了一下，“注意安全。”</p>

她笑笑。</p>

姜晓一走，医生直接将实情告诉了周修林，只见周修林的脸色越来越差。</p>

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手术取消。”</p>

姜晓漫无目的地走着，大脑依旧很乱，可是心却出奇的平静，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妇产科。最后驻足在用婴儿室。刚出生的小婴儿，一个个都皱巴巴的，睡着了还举着小拳头。</p>

几个月后，小豆芽也会这样的。她突然吓了一跳，心脏莫名地加速跳动。那一刻，她很想去摸摸小婴儿的手。</p>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她侧首，看清了来人。</p>

周修林周身都透着冷气，“姜晓——”</p>

“周修林——”她打断了他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字，“我想生下这个孩子。”她的眼睛又黑又亮，表情执拗。</p>

周修林猛然盯着她，眸色瞬间一动。</p>

“我知道医生和你说了什么。”她扯了一抹笑，“如果我做了流产手术，以后我可能都不能再有孩子了。我知道。”</p>

周修林听了她这般话，脸色又黑了。</p>

“我现在想生下这个孩子。我知道以后我会面对什么，可能会有很多困难，可能我也不会是个好妈妈。人生有太多不确定，可现在我确定，我想要这个孩子。”</p>

周修林喉咙上下滚动，声音微紧，“我是孩子的父亲。”</p>

姜晓呼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轻轻低语，“我还这么年轻，就要做妈妈了。”她心底深处原本舍不得吧，医生的话又让她松动，再看到小宝宝后，她整个人都无法狠心不要肚子里的这个小豆芽。</p>

周修林拉住她的手，脸色终于缓了几分，似冰水融化，他的眉宇间竟是温柔，“孩子就在这里生吧。”</p>

“还有八个月呢。”姜晓撇嘴回道。她自动屏蔽了一些事，比如，昨天他说的——结婚。</p>

“先回去吧。”</p>

姜晓咬咬牙，“周总——”</p>

周修林眉心一蹙，似有不悦。</p>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她沉不住气，觉得有些事要说清楚。</p>

周修林瞅着她，“换个地方说。”</p>

结果他口中的“换个地方”就是他的住所。</p>

姜晓走进来，就感觉扑面的男性气息。她站在门口，步履困难。</p>

“我这里只有矿泉水。”他拧了一瓶递给她，“坐吧，你想和说我什么？”</p>

姜晓咬了咬唇角，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背脊挺直，紧握着矿泉水瓶。谈判她可不是周修林的对手。</p>

她沉默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p>

周修林见她一脸郁结，慢慢开口，“我觉得孩子应该在一个完整的家庭成长。”</p>

姜晓点头。是的，她也这么认为。</p>

他就那么望着她，一字一字沉声说道：“姜晓，我们结婚吧。”</p>

姜晓沉默片刻，才说道：“结婚是一件很神圣的事。”</p>

周修林期待着她的话。</p>

她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要这个孩子？”</p>

周修林望着她，“那你为什么在最后放弃了你原先的决定？”</p>

姜晓脸色微微发沉，“你说，有没有人会因为自己的稀有血型，怕以后不能再有孩子，而选择生下自己第一个孩子？”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又想要一个答案。</p>

周修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姜晓是以她的提问，模糊了他刚刚的问题。他勾了勾嘴角，“好了，我带你去看看房间。”</p>

“我没说要住你这里。”</p>

“你的东西过两天我让人去搬。”</p>

“我自己可以搬。”</p>

“如果你不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可以只办手续，不对外公开。”</p>

“我没说要和你结婚。”</p>

她似是习惯了和他唱反调。</p>

周修林也不生气，“你想继续做经纪人，等孩子出生后，可以继续去公司上班。”</p>

姜晓想不出反对的理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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