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襄樊，没有爱情－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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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没走进汉江商场，陈晓娜没想到，自己还没走进大门，就被一帮同事围了起来。不管真假，每个人脸上都堆满了笑意，无一例外地讲着赞美的话，这让陈晓娜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虚荣感涌上来。她应付着每个人的问候，幸好有所准备，从武汉买了许多麻糖、酥果之类的礼物，就顺手分给了在场的所有人，这才令这帮大嫂子小媳妇们为她让出了一条路。</p>

张玉琴像是知道陈晓娜的行踪，早早地在办公室等候。陈晓娜见着她的时候，除了上前深深地拥抱这位领导之外，还从包里拿出一个很好看的包装，里面所包的是在汉正街拜托陆春莺挑选的一条丝巾，是送给张玉琴的礼物。</p>

这份礼物令张玉琴颇感意外，第一次觉得陈晓娜变了，变得更懂人情世故。她很喜欢那条丝巾，倒不是因为陆春莺的眼光好，是因为她知道陈晓娜的这份礼物满载着诚意，与其他人所送的礼物意义完全不同。</p>

一阵寒暄之后，陈晓娜四处张望了一番，略带失望的表情在张玉琴的办公桌前坐下，张玉琴知道陈晓娜的失望是什么，她笑了笑，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p>

“听说你们这次在武汉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怎么样？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啊？”</p>

陈晓娜知道张玉琴所指何事，这也正是她想反问张玉琴的，马上借调就结束了，还不知道自己回归汉江商场后会被张玉琴安置在什么位置上。她没敢把钱碧尘的建议在张玉琴的面前摊开，担心那样只会令自己的位置更加尴尬。</p>

“张书记，这也正是我想请教您的问题。我知道，您的新秘书早就到位了，而且您对她也很满意。我这借调马上就要结束了，不知道您这边是怎么安排的？”</p>

“行啊！小陈，借调这几个月变化挺大，越来越会说话了。我问你的问题，你倒好，又给我抛了回来。”</p>

“张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不知道该做何打算。”</p>

面对张玉琴，陈晓娜还是显得有些稚嫩，也就两句话就令她显得有些慌乱起来。</p>

“看把你紧张的？我也就随口那么一问，就是想知道你内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看，你参演的这部戏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按理说，你的借调，襄江歌舞剧院一般都会延长时间，或者直接通过市里把你调过去。如果那样，我把你安置好了，你又被弄走了，到时候尴尬的岂不是我，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p>

“张书记考虑的很全面，我倒是没想那么多。这次能有幸参演《汉水谣》，主要是靠高中老师的推荐。演出结束了，老师也准备回学校继续教书，我没理由还赖在剧院不走，您说对吗？再说，我是汉江商场的职工，也是时候要回归到本职工作上来了。”</p>

“想不到你对我们商场还有这样的一份感情在，这让我很开心。这样吧，离你回来还有一段时间，我好好琢磨一下这件事，你先安心的在剧院里完成你接下来的演出。”</p>

“谢谢张书记！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正好，说到接下来的演出，我带了一些招待票过来，您看看身边如果有喜欢这部戏的朋友，可以推荐给他们来剧院看看。”</p>

“您这孩子还真是有心，我还真需要这些票。你是不知道啊，你人不在商场，但名声却在整个商业系统里传开了，这不，听说你们回襄樊还要做汇报演出，找我要票的人可真不少。”</p>

“如果这些票不够，您跟我讲，我再找剧院的领导们要一些。”</p>

“那样不好！这些就够了，拿不到的，就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p>

“谢谢张书记为我考虑！”</p>

“你这孩子，别一口一个谢谢的，挺生分的。我倒是怀念春节那段时间你陪我四处吃春酒。现在这个刘秘书什么都好，就是这酒一点儿都不能沾，弄得我每次都要醉醺醺的回到家里。可说好了，今年这春酒你还得陪我去。”</p>

“没问题！能帮到书记是我的荣幸。”</p>

“瞧你这张小嘴儿，变得越来越乖巧了。”</p>

接连被张玉琴夸奖，陈晓娜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书记刚才的话就知道回来后安置结果应该不会太差，至少不用去柜台做售货员，这样的结果倒也合她的心意。</p>

此行的目的达到了，陈晓娜也不想待的时间过长，一来怕耽误张玉琴的工作，二来再聊下去也确实找不到太多的共同话题，想想最后还是决定告辞。</p>

张玉琴倒也不做挽留，只是在陈晓娜即将走出办公室时，冲着她说了一句：</p>

“小陈啊，有些话可能讲出来不大合适，但是我还是想说，李明宇这孩子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他的秉性还是有所了解的。我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咱俩也算是投缘，听我一句劝，明宇不适合你，早点断了吧，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多的我也不方便讲，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p>

虽然陈晓娜不知道张玉琴为什么要对自己讲这番话，但是已经能从这段话中品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p>

当她走出汉江商场办公楼时，看见李明宇站在门房的位置，正向她所在的位置张望，陈晓娜想着既然碰着了，避开也不是办法，不管怎么说，也要当面求个结果出来才好。</p>

“你回来了？”</p>

“是啊！刚才……在书记的办公室里没看到你。”</p>

“刚才去送一位供应商去火车站。”</p>

“哦！你……还好吗？”</p>

“挺好！你呢？”</p>

“我也是……你不是说国庆节去武汉找我吗？为什么没去呢？”</p>

“哦！张书记临时安排了工作，没法儿去。”</p>

“那怎么不打电话？”</p>

“总用办公室的电话不太好。”</p>

“那就不能想想其他的办法？”</p>

“没有……没有什么办法……”</p>

李明宇的话令陈晓娜顿时感觉到冰冷，她能感觉到李明宇情绪的变化，完全不像许久未见的情侣，倒像是两个路人。</p>

“明宇，你这是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p>

“我……我能有什么事。”</p>

“不对，我感觉你有什么事在瞒着我。”</p>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站在这里聊不太合适。”</p>

“行！”</p>

陈晓娜跟在李明宇的身后，她想追上前和他同行，却又觉得李明宇像是故意避开似的，怎么也追不上，努力过几次后，她就放弃了，就这么跟在后面，任由李明宇把她带到未知的地方去。</p>

李明宇在广场附近的一处茶楼前停下，陈晓娜本来提议去“有风”坐会儿，李明宇却执意要在这处茶楼落座。</p>

李明宇要了一壶今年的“保康松针”和两碟干果，茶水上来后，两人就各喝各的，谁也不说话，气氛一下紧张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