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夜战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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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西，石真、啸龙带着秦军逃回大营，半个时辰后，穆平率残军回返，急命整军，准备前往豆田壁救援。</p>

金墉城内，胡藩注意到不断有溃逃的秦军奔向大营，立刻向太守夏侯宗之禀报，“秦军溃败，应该是豆田壁获胜。”</p>

夏侯宗之登上城头，果见不时有零散的秦军逃往大营，喜道：“辛将军率援军前来大破秦军，可喜可贺。”</p>

胡藩心中鄙夷，昨日得知辛司马率六千援军不进城反而前往豆田壁，这位夏侯太守可是破口大骂。</p>

“夏侯太守，愚恐秦军会前往豆田壁增援，请出城牵制。”胡藩拱手禀道。</p>

夏侯宗之笑道：“不必冒险，在城头鸣号擂鼓，作出击之势即可。”</p>

秦军大营，正在紧急地调动兵马，金墉城头鼓号连天，穆平连忙带人登上了望楼，远眺金墉城方向，只听到声响不见城门开放。</p>

犹豫不决之时，姚绍浑身是血地逃回营寨，带来了齐公被晋军所掳的消息。</p>

秦营顿时炸了锅，主将被擒，奇耻大辱，如何向天子交待。若是齐公有个好歹，随军的将领恐怕都难逃活命。</p>

姚崇不在，军中暂由随军司马穆平指挥。穆平喝住众将，道：“乱什么，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静下心，以免被晋人所趁。”</p>

石真嚷道：“穆司马还等什么，快发兵豆田壁救回齐公。”</p>

穆平瞪了石真一眼，斥道：“齐公现在晋军手中，若是强攻晋人杀害齐公怎么办？再说大军妄动，晋人从金墉城与豆田壁大军夹击如何抵御？”</p>

石真张了张口，不再吭声。吕会、封林两人有些心虚，战场之上他们拦截蒯恩不力，才至使姚崇腹背受敌，若姚崇归来降罪，恐怕两人要贬为罪奴。</p>

和战死的慕容森一样，封林是鲜卑人，原是苻坚麾下将军，姚苌破长安投降，成为了姚崇部将，并未受到重用。</p>

此次作战不力致使姚崇被擒，封林越想越感不妙，事后免不了受责。</p>

与其坐等事发，不如主动应动，封林高声道：“仆愿率三千人马前去营救齐公，若能擒住晋将或掳些晋国人回来，也好换回齐公。”</p>

封林打算若能立功则回返，若是事情不妙索性带了亲信去投燕国。</p>

穆平想了想，道：“三千人太少，你与吕会、石真各率二千人，前往豆田壁，但愿能救回齐公。”</p>

豆田壁，打扫战场一直持续到戌初，此战秦军伤亡三千余人，晋军伤亡相差无己，还伤亡了四千多百姓。</p>

不过抓住秦军主将姚崇，救下了近十万百姓，还有大量的物资，光缴获的战马就不下千匹。</p>

壁垒之内安置不下这么多人，大帐内灯火通明，辛恭靖、杨安玄等将领以及裴、严两家主事人商议布防，防止秦军趁夜来袭。</p>

辛恭靖看着地图道：“将妇孺老弱集中到壁垒之中，大军驻扎在外，多备弓弩；组织青壮连夜在壁垒四周多挖些沟渠，砍伐树木堆放于地，阻挡秦军进攻。”</p>

十万百姓有二万多青壮，人多力量大，加上军兵帮忙，一个来时辰豆田壁四周便挖出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浅沟深渠，宽达百余步。</p>

这些沟渠并不规则，乱七八糟横亘在豆田壁外，用挖出石块、沙土和砍下的树木以及百姓携带的杂物等物堆放在地上，七拐八弯的难以通行。</p>

辛恭靖看了看天上的淡月，道：“夜间视线模糊，秦军想在弓弩攒射下突破防线很难，应该能守上一夜。”</p>

杨安玄道：“不能坐待，愚想带了轻骑在外，秦军若来趁其不备可以主动袭杀。”</p>

辛恭靖笑道：“此次杨将军的游击战术建功，如此一来可保无忧矣。”</p>

战马足够，杨安玄从军中挑选了八百会骑术的军兵，领着他们往北消失在黑暗之中。</p>

辛恭靖又让人在沟渠外燃起篝火，借助火光站在望楼上的军兵能够发现是否有敌袭。</p>

前去送信的黄富在戌末时分来到金墉城城东，城上放下吊筐，黄富进城将辛恭靖和杨安玄联名的信呈给夏侯宗之。</p>

得知豆田壁大捷，抓住了秦军主将齐公姚崇，夏侯宗之眉开眼笑道：“如此一来，洛阳之围解矣。”</p>

黄富禀道：“杨将军让仆前来送信，让城中虚张声势，牵制洛阳城下秦军。”</p>

夏侯宗之满口答应，道：“本官已在城上鸣号擂鼓，秦军定然不敢轻举妄动。”</p>

胡藩再次劝说道：“虚张声势恐怕秦人不惧，夏侯太守愚愿率军出城。”</p>

“不可”，夏侯宗之厉声拒绝道。</p>

金墉城上号角连天，战鼓隆隆，秦军已知晋军虚应故事，并不紧张。</p>

封林、石真等人正在用饭，听到鼓号之声，封林冷笑道：“晋人在故弄玄虚，想牵制住我等。”</p>

穆平叮嘱道：“豆田壁肯定有所防备，你等率军前去，见机行事，保存实力为上。”</p>

酉末时分，三条火龙从秦营蜿蜒游向东。城墙之上，胡藩再次对夏侯宗之道：“夏侯太守，秦军失了主将惊惶无主，仆愿率军出城劫杀，亦可解豆田壁之忧。”</p>

夏侯宗之连连摇头，道：“秦军势大，冒然出城中了埋伏怎么办？若是失了金墉城，洛阳被夺岂不因小失大。胡参事，豆田壁有朝庭大军，而且有秦人齐公在手，秦军不敢硬来。”</p>

无论胡藩怎么劝说，夏侯宗之都不答应，只是让军兵鸣号擂鼓鼓躁惑敌。</p>

胡藩无奈，叫来黄富，让他赶紧回豆田壁通风报信。</p>

子时不到，石真等人来到豆田壁附近，被地上的沟渠、乱木挡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