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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能如此,得益于当年她精心调养的半月。
冯昭,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太极殿。
母子三人已经换上了宫中的新袍。
昭隆帝躺在龙榻上,谢贵妃将他扶在怀里,柔声唤道:“陛下,大皇子、二皇子与晋国夫人回来了。”
昭隆帝睁开了眼睛,在晨曦之中,他仿佛看到当年从月色中走来的少女,翩若惊鸿,淡若浮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这般明丽,“冯昭……”
“陛下,是我,小梦溪冯昭回来了!”
他不过四十有余,便时时承受当年在北疆落下的病痛折磨,不仅是他,还有他登基后封的伯爵、候爷们,亦都是如此。在未卧床前,他们亦常与说起病痛。唯独凌烨似乎没有这般痛苦,明明亦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强壮、健康得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
昭隆帝静静地望向冯昭,似有万千的言语,颤着嘴唇,视线落到冯旦身上,泪光闪烁,“旦儿,这是朕的儿子冯旦?”
冯旦长身一揖,对着昭隆帝重重一拜,“冯旦拜见父皇。”
都说他与皇帝长得像,可他自己没瞧出来,父皇
的年纪亦不过四十一二岁,怎么就病成这般,莫不是当皇帝的人,寿数都活不大。
冯白将冯旦与昭隆帝比对着,眉眼里确有几分相似,难怪那些大臣看到哥哥和他没有半分质疑,血融于水。
冯白跪在冯旦身侧,昭隆帝看着两个少年,兄弟俩并非一样,但两人的额头、下颌却一般无二,不同的是一个的眉眼像似了昭隆帝,另一个眉眼与冯昭很像。
这是他的儿子,只看一眼,就觉得倍加亲切。
昭隆帝抬了抬手,“起来罢!”
“一别十余载,孩子们亦有十六。我替你诊诊脉,这些年在外头,别的本事没有,学会了医术。”冯昭伸出手,握住昭隆帝的手腕,“春天时患有风寒、咳疾,后来未认真调理,现下入冬复发,你胸口中过一箭,伤及肺部,咳疾牵动了旧伤。”
谢贵妃连连迭声应道:“夫人说得可真神。”
后宫六人,都是昭隆帝登基后入宫的,昭隆帝对女颜上头并没有多看重,对谢贵妃、陶德妃敬重有加,另四位嫔位娘娘那儿,身体康健时,每月都会过去坐一阵儿。只是她们都未能育下子嗣,这亦是她们最大的遗憾。
冯昭站起身,“铁蛋儿、面团儿,陪着你们父亲,我回晋国府取些东西来。”
“是。”
兄弟俩交换了眼神。
昭隆帝对谢贵妃道:“你退下罢,朕与两个皇子说说话。”
“是,陛下。”
冯旦扶着昭隆帝,他们出生,他未看上一眼,待他登基,想养在身边教导,晋国夫人生怕他抢儿子,带着他们离开了。儿子就像在梦里,第一次见面,他们就长成大人了,且还是这样的翩翩少年郎。
昭隆帝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这些年,朕派了明镜司、通政卫寻找你们,可一会儿说在巴蜀,一会儿说在琼州南海,一会儿又说在东海,可待寻去,总是没人。”
冯白讪讪笑道:“娘亲说,皇城是个大牢笼,皇宫便是天下打造最华贵漂亮的赤金牢笼,这地方不好。她带我们去了很多的地方,我和哥哥以为,十六年来,除了不记事的幼时
在皇城,其他地方哪都去了,就这里没来。
可原来,我们小时候在皇城的灯会玩过,还在秀水园的屋子里住过,估计白泽书院也是住过的。我们和娘做了许多有意思的事,娘常说,行千里路、读万卷书,要让我们成为世上最优秀的男儿。”
昭隆帝面带欣慰,“她将你们教导得很好。”
冯白道:“九岁以前,我们就是娘的命,她天天盯着我们读书识字、习武功,一天也不落下,我们的武功学好了,娘也成了武功高手。连大师伯、二师伯亦常说,我娘是习武奇才,现在娘能与他们打成平手。”
为了督促儿子习武,将自己练成了武功高手,倒亦有趣。昭隆帝知道冯昭一直很聪明,且很好学,只是没想到,他能学成这般,还一下子成了高手。
冯白比冯旦的话多,生得更为清秀温润。
冯旦则更显刚硬,眼睛更为犀厉有神。
高总管已经苍老得后背微驼,指挥着他的干孙子侍奉茶水,一双眼睛笑得见眉不见笑,皇子们回来了,陛下的病就能好大半。
大殿上,都是亲人相聚的温馨与快乐。
昭隆帝生平第一次依在儿子怀里,这感觉是从未有过的踏实与欣慰,他亦是有儿子的人,当年那一时血气方刚,受胞兄挑唆污了晋国夫人,如今看来却是此生做得最正确的事。
对于冯昭,他有愧疚。
对儿子,更是觉得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昭隆帝问道:“你们俩都学了什么武功?读过什么书?”
太极殿,父子三人你问我答,冯白更温润有礼,冯旦则有些高冷严肃,往往一个眼神就吓得宫人们不敢靠近,反而对冯白颇有亲近之心。
冯昭回到晋国府,刚迈入大门,两侧时不时地传来:“拜见宗主!”
“夫人回府喽!”一声高昂的呼唤,晋国府各处的奴仆下人云聚而至。
冯昭径直进了宁心堂,陆妈妈走出来,双鬓已有银发,看到冯昭愣了又愣:“夫人回来了?”
“我先进内室寻点东西,一会儿还得入宫,陛下病了,我总得试试。”
陆妈妈应了一声,皇帝只晋国夫人生了两个儿子,只是看重的,对于他们的身世,除了夫人,没人知晓。
那个人不是亦改变了容貌,只要夫人不说,那人不认,他们的身世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冯昭进了秘道,又进入储物室,从地下掘出一只酒坛,自坛中摸出一只用油纸包裹的东西,层层打开,里头是一只瓷瓶,当年她曾用蓝明珠药膏给凌烨祛疤疗伤。她想用真空存放,可只想到这个泡入酒坛的法子,且拿去试试罢。
她并未拧开,将洒坛封好,起身出了秘室,行色匆匆,骑马再离晋国府。
近了玄武门,将缰绳递给了宫门卫。
待她近了太极殿,听到齐声高呼的“见过晋国夫人”
左右丞相、六部尚书俱在,其间亦有御林军统领司马雷、平远候凌烨。
冯昭微微颔首,太极殿门微阖,里头传出昭隆帝与冯白的说话声,偶尔冯旦会补充两句。
她立在殿门外,“陛下,药取来了,你试试罢。”
她推开殿下,正要进去,凌烨一纵身,“夫人,陛下的病,太医院的太医们更清楚,你还是莫要给他乱用药的好。”
“平远候,我们家的事你还是少插手,这药不是服食,只是外用搽抹。”她冷冷地扫过凌烨的脸,一别十几年,彼此再也回不到从前。
凌烨对昭隆帝做过什么,冯昭心里明白。
他的手拦住了冯昭,而冯昭抬手,平静地推开。
冯昭迈入大殿,轻声道:“铁蛋儿、面团儿,将你们父皇的衣衫解开,我拿药来了。”
昭隆帝见到儿子,心情大好,能靠在龙榻上了。
冯昭坐到榻前,“这药极好,当年就剩下了半瓶。陛下试试用。”
她指挥着冯旦、冯白解开衣衫,待露胸膛,昭隆帝胸品乌黑的毒箭疤痕跃入眼帘,冯昭打开瓶盖,从里头抠了一团蓝盈盈又透明的药膏,里头隐约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用手均匀地抹在伤口上。
香气飘散,蓝色的药膏化成浅绿的光芒闪耀。
胸口的疤痕立时轻浅了大半,从早前的乌
黑变成了暗红色。
冯白惊呼一声,“娘,这药膏好,给父王肚腹的伤口也用些。”
他伸手抠了一团,当即抹到昭隆帝的肚腹上,这是他身上最大亦最明显的战伤,一处是毒箭留下的,另一处则是九伤,这一抹之后,颜色轻淡不说,他浑身似乎也没这么难受了。
昭隆帝不可思义地看着冯昭手里的瓷瓶,却见里头升出缕缕绿光,丝丝缕缕甚是华美,“这……这是仙膏?”
冯旦惊呼一声:“娘,仙膏……”
冯昭快速将手往瓶子一挡,绿色的灵力融入手掌之中,化成了强大的生机修复之力。“药膏放得太久,开启之后,药效流失挥发太快。”
她两手快速掐了一个诀,本想封住药效,可化成丝缕的绿光还是融入了她的手掌与纤指之间,就似她的身体能吸引它们。
封存无用,冯昭纤指一动,召出药力,化成丝缕引入昭隆帝的口鼻,是极弱极细的一缕,昭隆帝吸入之后,顿时浑身一松,感动到多年未有的轻松感。
冯昭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需要立马消融,“你们陪着陛下,我去偏殿打坐,一会儿再过来。”
她搁下瓷瓶。
冯白好奇地捧在手里,“药效消失,好生厉害的样子?”
冯旦心里却晓得,母亲有事瞒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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