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心之举，救人还是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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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炁的住处，距离办公地点并不是很远，走路大概三四十分钟的样子。</p>

她一个人缓缓走在路上，这条路相对比较僻静，加上今天又是周末，人本来就少。</p>

白炁望着远处路灯下飘落的枫叶，才想到已经又是一个深秋……</p>

这些年，她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好多事情早就已经记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她活了太久，太久……</p>

久到让她都有些恍惚。</p>

自己究竟已经存在了多久？</p>

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活着？</p>

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p>

……</p>

每一个问题都困扰其很久，让她感到莫名烦躁。</p>

也许是因为某件事，又或是因为某个人，所以她才坚持到了现在。</p>

只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又到底是什么人呢？</p>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几百年前的画面。</p>

大约是三百几十年前的样子……</p>

那时她正在街头摆摊占卜，曾经偶遇过一个落魄小少年，他说家中突逢变故，众亲皆已不在，自己跟随流民来到此处，一路乞讨求生。</p>

他脸上虽然有些脏了，但仍然能看出是位俊俏小郎君。</p>

不知怎的，白炁见到他时，透过那双眼睛总觉得有种熟悉之感。</p>

就像是很久之前见过的故人。</p>

遥远，又觉得陌生……</p>

白炁将其带回自己住的地方，为其梳洗打扮。</p>

……</p>

好俊俏的小公子，若非他家中变故，也该是一位养在大户人家中的小少爷吧，又岂会沦落到街头乞讨。</p>

“以后你便跟在我身边，替我看管摊子吧，作为回报，我给你提供住的地方和食物，如何？”</p>

“承蒙大人收留，但凭大人做主！”</p>

……</p>

“小家伙，你手指头是怎么回事，为何少了一截？”</p>

“我不知道，听家里人说，我自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请来的道士说，我是因为前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引来老天降罪，所以天生残缺，而且体弱多病，怕是很难活过20岁……因此，我从小就不受父母疼爱。”少年低下头，眼睛微红。</p>

原来，有钱人家的少爷，也不一定活得顺心。</p>

“以后不会了，没人敢再欺负你！只要跟着我，你就一定可以长命百岁。”</p>

“大人之恩，我无以为报，若有来世，我定会寻您报恩，希望大人到时可以凭着我的断指，认出我来。”</p>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p>

“一约既成，万世难阻，还望大人记得与我的约定！”</p>

少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眉眼弯弯，很是动人。</p>

听闻此话，白炁有些愣神，自己好像在很久以前，也听到过这种约定之语。</p>

白炁与小乞丐就这么一起生活了大半年，日子过的还算安稳。</p>

可惜好景不长，在几个月后一天，白炁有事离开了许久，小乞丐独自一人帮她看着主掌营生的摊子。</p>

但等她再回来之时，那个小乞丐已经倒在了血泊里。</p>

没有一丝气息。</p>

他浑身冷透了，其怀里死死护着的，是白炁占卜时所用的玄龟甲。</p>

她强忍心中愤怒与难过，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感受着他死前的画面。</p>

原来是动了别人生意，引来肆意报复！</p>

可怜的少年，就这样做了自己的替死鬼。</p>

画面里的少年在临死前，嘴里还不停念叨，说自己不要忘记与他的约定，他会找到她的……</p>

白炁好好安葬了小乞丐，动用灵魂之力找到那些人，狠狠教训了他们，让他们付出了应有的代价！</p>

可是，即便帮忙报了仇，那个漂亮的小乞丐再也回不来了。</p>

自此之后，白炁便不再到处给人卜卦，无所事事地游历着，遵循约定等那小乞丐再回来找她。</p>

不过一直等到现在，他也没有再回来，没有重新出现在她身边。</p>

后来，白炁遇到了齐迹、阿飞等人，看着他们如此死心塌地跟随自己，也为了防止小乞丐那样的事再发生，她尽自己能力为其建立庇护场所，只为给他们几人一个安全的栖息之地。</p>

……</p>

白炁抽回思绪，停下脚步，心里嘀咕道：如果你真的入了轮回往生，就快点出现吧，我已经等了你很多年了。</p>

上一世是我对不住你，连累你白白送了性命……可再等下去，恐怕我真就将你忘了。</p>

到时候，你可别说是我没认出你来……</p>

白炁对小乞丐的情感，并非什么男女之情，更多的是一种亏欠，还有就是两个可怜之人相依为命的陪伴之情！</p>

更何况明明是自己应允了要护他长命百岁，可偏偏又是自己害其丢了性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