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獠牙（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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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世界，嬴泽家后花园。</p>

月华披在身上，兰芷只能看到面前的光团凝聚成型，越来越熟悉，最终化成的人是她眼熟的样子——</p>

颈间上半身仍是水晶链子，银发垂落，眸子鸽血石一般的红。</p>

他的样子没变，她也并非认不出，只是这里是血族世界，月赐本被留在界外，怎的机缘巧合进来了？</p>

难道是这里有什么幻境？</p>

兰芷瞬间警惕起来，额角被细枝荆棘划破的地方，鲜血已经消失不见。</p>

喻同样站在原地没动。</p>

他也猜到了这种可能性，只是面前的人太过鲜活，让他忍不住想要否定这样的假设。</p>

若不是幻觉，他想的就要更多一些。</p>

他还在思考，兰芷试探性的上前一把揪住喻的脸往两边扯了扯。</p>

喻从思考中抽出来，目光落在靠近自己的兰芷的脸上。</p>

没有瘦，面颊红润，精神良好。</p>

再看周围，黑漆漆的树木草丛叶片，偶有血玫点缀其中，也是深到发黑的颜色。</p>

不论怎么看，这都不是什么好地方，难道是什么血族的墓地吗？</p>

喻正疑惑着，身前兰芷又伸手去戳他被链子掩着的胸口的红缨。</p>

“！”他心一颤，去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更进一步。</p>

“你干什么？”兰芷被抓住手，发脾气。</p>

“这里……不能碰。”他说出口，见到兰芷气愤，气势也弱了下来，手上劲儿松了几分。</p>

兰芷少了掣肘，没再去抓，反手一巴掌就扇在喻脸上。</p>

见他疑惑看着自己，并没有还手，只是捂着被打到发红发烫的脸颊，低垂着头，兰芷覆手上去：“疼吗？”</p>

不等回答，又是一掌掴在另一边的面颊。</p>

这次喻抬起头，望着她，没说话。</p>

兰芷怜惜地摸着被她打过的地方，没再动手。</p>

“知道错了吗？”她现在百分百确定了这就是自己的月赐。若是幻象，绝忍不了她这样的羞辱和放肆。</p>

可能这段时间受到血族的影响，终日浸泡在同族血液的气息中，她好像也沾上了血族的一些变态气质。</p>

巴掌大的小脸，最惹眼的是那双星眸，此时里面盛满冷漠和居高临下——</p>

那两掌是惩罚，更是奖赏。</p>

他没在她眼中，却感受到主人踩在自己脸上，毫不留情，却让他心中腾起隐秘的欢愉。</p>

“知道……错了。”他的身高笼罩起的阴影可以把她完全包裹，但此时在她面前，他倒像被驯服的狗——</p>

链子的一端，牵在他的主人手里。</p>

“哪里错了。”</p>

“我不该……不该失职，没能救下主人。我……我不该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主人，让主人受苦。我不该……唔！”</p>

见他半天没说到重点，兰芷眼神失望，不理会还在检讨的大狗，环视一周，信手折断了一只野玫。</p>

她指腹软嫩，野玫生有倒刺，指尖被划破，洒落一些在被折断的根茎。</p>

她毫不在意，把玩片刻，一只手撑开他柔软的口腔，甲床抵着上颚与后齿，把这只带着一掌茎身的玫瑰正着插进喻的唇间。</p>

玫瑰带着刺的枝茎率先破开口腔顶入喉，尖利的刺轻易划破接触到的任何组织。喻没有反抗，任她动作。</p>

很快，露在外面的就只有花身。</p>

兰芷拨弄一下他的齿床，抽出手指，把花瓣也按进去。</p>

但到底是塞不进了——这支玫瑰的根茎很粗，比寻常的要大两三圈，全部塞进已是勉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