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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没有敲下手,因为他听到房间里有声音,这个声音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两个,这里的厢房隔音不错,莫执听不清里边的人在讲什么,他竭力把耳朵贴在门缝上。
还是听不见,但能听到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另外一个男人是谁?师傅在这城里还有其他的相好?
呲。
电光火石之间,莫执侧身闪过,一枚暗器从他脸颊边呼啸划过,这枚暗器手法精准,但出手却不凌厉,假使自己不躲也不会有什么大伤。看来留了余地。
“谁?兄台既然来了不如进来聚聚。”
这回听得清楚了,看来是故意用功力沉住丹田,拔高了音量。
门吱呀开了,莫执看到面前站着一位老相识——也不算老相识,只是在这九层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左右附庸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没想到再次见面依然是这么尴尬。
“呃,师傅?”莫执对远处正端坐着品茶的陆离挥了挥手。
“原来是陆辙小兄弟,幸会幸会。”眼前的人看到莫执后满面春光,“在下何同尘,有幸今日上午见过兄弟一面。”
“一日两面,看来有缘。”莫执一边客套着,一边眼睛飞速在屋里旋转,屋里除了这家伙和师傅之外,居然还有第三个人,这个人布衣素鞋,面色黝黑,手纹粗粝,唯有那双眼睛楚楚动人。她站在一个空椅子的身后,想来那个椅子就是这个何同尘的。这个人莫执上午也见过,是的,她就是跟在这家伙身后的那个女子。
“没有划伤兄台吧。”
这个何
同尘居然直接把手伸到了莫执的脸上,莫执极其别扭地迅速转过了脸,顺带往后踉了一步。
“阿粤,快来向兄台陪不是。”
阿粤?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应该是了。莫执看到女人轻走了几步走到莫执跟前,欠了个身。
“抱歉。”声音跟蚊子一样细。
然后她又走回去了,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瞧过莫执。
“抱歉,家里仆人,没有礼数,兄台别介意。”
“没事没事。”莫执摆摆手,他本来就不介意这种事。但何同尘刚刚的举动分明就是在说是这个叫阿粤的女子刺出了那柄暗器,能够从这个位置毫厘不差地刺出暗器,而且确保暗器不会伤及门外人的性命,这可需要点功夫。
“师,师傅?”莫执朝着远处品茶的陆离挤眉弄眼,他心里想说这不是您的地盘吗,怎么有个外人跟你徒弟又是口腹蜜饯又是称兄道弟的你咋像个没事人似的呢?
“怎么了。”陆离放下茶杯,“找我有事?”
“也……没啥事,就是……就是我晚上睡不着,找您解解乏。”
“找我解乏?行,我给你开一剂助眠的药,你拿走喝。”
“不,不,不,我就是……就是想找您聊聊。您说这月朗天清的,多适合聊天啊是不是,哈哈,哈,哈。”
“也正好,我和何少爷正在对月畅饮呢,你就跟我们一块儿。”陆离又摆出一个茶杯来,倒满了,他笑悠悠地看着莫执,“不过我这儿椅子有些不够,你从自己房间搬个椅子来。”
“啊……啊……不了不了,这一喝更睡不着了,还是您俩喝吧,不打搅师傅的雅兴了,我回去再默背几遍今日的药理,那东西容易困,说不定管用。”莫执心里的退堂鼓打得震天响,他本来准备好的说辞已经全部抛到脑后了。
“欸,陆小兄弟可别看见我像看见外人似的啊,我与你师傅是一见如故,所以即便这么晚了也要相聚在这痛饮痛谈,我看啊,你与我也是同样有缘,不如一起喝上几杯。”这何同尘又伸手了,这回是直接把住了莫执的手腕,莫执来不及挣脱,被一步步拖着带到了桌边。
陆离又自
己饮了一杯。
“阿粤,你去我的房间拿把椅子来,你让陆小兄弟自己回房拿,他怕是要一去不回喽。”
“是。”这回莫执靠得近了,但女人的声音依旧细得跟蚊子一样。
莫执向自己的师傅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但陆离丝毫没有看他,而是自己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作孽啊。莫执的心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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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执已然忘了自己是如何走出的陆离的房间,大约是头晕目眩,两股战战。师傅的茶杯里装的居然不是水,而是酒。
但这酒怎么没味啊,莫执问道。
陆离眯起眼睛笑着说,酒要入喉才知道有没有味。
然后莫执就喝了一杯。
莫多克有酒,但都是从陆兆国来的,莫执曾经偷偷喝过几杯,只觉得辛辣苦涩,但师傅的这种酒,初喝居然还有些醇糖的微甜,莫执又让师傅满了一杯。
然后,第二杯喝完,莫执就倒了。
莫执开始乌央乌央地发起酒疯,又是学鸡打鸣又是闻鸡起舞。
“瞧我这一招海中望月。”莫执立起单脚,把树枝指在陆离的眼前,“再瞧我这一式蜻蜓点水。”莫执把树枝倏地一弯,点在了陆离的衣襟上。
“好,好。”何同尘在一旁拍手叫好。
“师傅你这弱不禁风的不行啊,一吹就倒了。”莫执靠近陆离的肩边吹了一口,又退了回来,“你这,不行,不行。”
“你还行,但是,还是差点。”莫执指的是何同尘,“你小时候练过武,但肯定偷懒了,你父亲有没有关你禁闭?”
“哈哈,陆兄好眼力,我自幼好书画,的确是挨了我爹不少打。”
“书画也行,也不错,但我爹不让我学。”莫执摇摇晃晃。
“来,你来跟我比试一下。”莫执勾了勾手,他勾手的对象是阿粤。
“不比。”阿粤轻声地拒绝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伤到你的。”
“不要。”
“没事。”何同尘说话了,“既然陆小兄弟说了你就跟他切磋一下,点到即止,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我……”阿粤欲言又止。
“你看你家少爷都答应了你还娇羞个啥,来!来试试……”
“成何体统!”陆离制住莫执,悄悄往他嘴里喂了一粒药丸,“对着女孩人家如此口出不逊,没有教养。”
药丸的药效很明显,莫执登时清醒过来,虽然一霎那间头痛欲裂,仿佛太阳在他头脑里爆炸一般,但他明显已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他收回树枝,瘫倒在椅子上,用力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对……对不起。”莫执说。
“你回房休息吧。”陆离说。
“好。”莫执悻悻地点了头。
“陆兄没事吧?”何同尘问陆离。
“这是陶米酒,普通人的量是二两,小徒今天的量是三两。记住了,走吧。”陆离这话是对着何同尘说的,但却是说给莫执听的。
“记住了。”莫执一路低着头,走出了陆离的房间。
走出陆离的房门后,莫执只觉脸火辣辣地烧着。这时他看见了原先从房间里射出的那柄暗器,暗器还孤零零地落在地上,他定瞳一看,是一支竹簪。
莫执捡起了竹簪,这应该是那位阿粤身上唯一的饰物吧,现在连这唯一的点缀都没了。
作孽啊。莫执把竹簪放在一个推开房门就能看见的地方,一踉一跄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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