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中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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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蟹脚痒仲秋时节，正好是螃蟹肥美的时候，蟹黄饱满、蟹膏丰腴。</p>

有人送给陈聿为上大篓螃蟹，螃蟹性凉，孕妇不可食用。怕姜渺渺嘴馋，陈聿为一个都没有留下，全部送出去了。</p>

吃了早饭，陈聿为去部队报到，中午便回来了，下午放假。</p>

他早已做了安排，带姜渺渺去办公室给家里人打电话。</p>

八十年代，打电话是一件极为繁琐的事，通讯主要靠人工总机接转电话，如果是打长途的话，通过话务员从镇上打到市里，市里再接到对方的市，再由市转到详细的区县乡镇。</p>

很多公社都配备了电话机，有专门的话务员，话务员的工作就是守着电话机。</p>

如果碰上电话线忙碌时期，通常要等上很久，转接成功后，如果对方不在，那才是最让人烦心的，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精力，还要重头再来。</p>

所以通话很不容易，而且很多事也不能在电话里明说，因为有转接员在监听。</p>

姜渺渺和姜家联系基本都是靠书信和电报，孟梅丽给她寄了东西后，会发来一个电报。她也是如此。</p>

与姜渺渺信件往来最多的是虎仔，每个月她都能收到厚厚的一封信。</p>

虎仔将家里发生的大小事全都写在纸上，比如家里的鸡下了一颗蛋，妈妈今天早上做了蛋炒饭给我和爸爸吃。上学路上踩到牛粪了……</p>

遇到不认识的字，虎仔会去问学校里的老师，或者用画画来代替。</p>

远在千里的之外的姜渺渺看到他稚嫩的字体，心都要被萌化了。</p>

姜渺渺还是第一次造访陈聿为的办公室。</p>

他的办公室很整洁，办公设备很简陋，靠墙放着一个文件柜，办公桌，两个木椅子，没有沙发茶几。</p>

窗外也是木窗，木头的漆都掉了一些，表面很斑驳。</p>

陈聿为拉开椅子让姜渺渺先坐，姜渺渺没有坐，而是走到窗户前眺望远方。</p>

他的窗户正对着训练场的方向，能随时观察到底下士兵们的训练情况。</p>

姜渺渺手指轻轻抚过窗框。</p>

陈聿为没有强硬要求姜渺渺要坐，看看着她窗户前看外面，便去拨动电话机，让话务员转接江城军区。</p>

内部专线电话，因此接通得很快。</p>

陈聿为拿着电话筒，惜字如金，只是开头喊了句爷爷，随后就是嗯，嗯，嗯。</p>

面无表情地附合着陈老爷子的话。</p>

姜渺渺惊诧不已，暗自在心里数他到底能说出几个嗯。</p>

数到第四个，陈聿为脸色微变。</p>

“不需要，我媳妇我会自己照顾，爷爷你不用过多操心，我在当地请了个阿姨照顾她的日常生活起居。”</p>

“聿为，你好好想想，外人照顾终究不及家里人。你媳妇这一胎怀的又是三个，咱家离军医院也近，大半夜也能找到医生。”</p>

陈聿为沉默了，偏头望向姜渺渺的眼神多了一分沉郁之色。</p>

姜渺渺怀孕的事，他一直没跟家里人说，临近中秋才发了个电报过去。</p>

陈老爷子知道以后，高兴得午饭都多吃了一碗。越想越不放心，孙子调动到宁城，虽然是在后缓部队，但也临近南越北缅地区。</p>

孙媳妇怀着孕，哪能继续留在宁城，陈老爷当即要着手安排将人接过来。</p>

“你从小到大都固执，就喜欢跟我唱反调。这次可不能照你的意思办，得听你媳妇的，让你媳妇来接电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