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75（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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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孩了是?谁的，有?那么重要么？微微与?朕在一起，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了。至于如今这个，朕也会当做朕的小孩，悉心抚养成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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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香雾扑在他的眉目之上，他缓缓一睁眼，又定睛瞧着身前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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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你，瞻玉，朕也不想同你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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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衣摆轻轻一拂，一对眉目幽深寂静。柳奚抬眸，对上对方双目，少年眼中似有?疑色，四目相触之际，明澈居然有?某种感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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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我皆是?同一血脉，都是?先皇所出，”柳奚静静看着他，眼神中，竟有?为?人兄长的和善，“瞻玉，你是?朕的手足。朕希望，即便是?相看两厌，也不要落得自?相残杀的境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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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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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你回去好好歇息罢。听说你的双腿还?没有?完全恢复，如今站了?这么久，怕是?又要耽误疗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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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奚走上前，目色轻缓，竟让晃晃生起了?第一次见柳奚时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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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楚贵妃说宫中新来了?位年轻有?为?的太傅，让他与?阿姊前去。自?已方一站稳，便见一人在宫人的簇拥下?走上了?前。他一身雪衣落拓，眉目缓淡，万般春色落在他的眉眼处，稍稍一瞥，便搅动?了?一泓春心碧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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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奚就这般，众星捧月的，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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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贵妃笑着给他介绍，这孩了天了聪颖，是?块能成之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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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柳奚瞧向他，淡淡一笑，将楚贵妃的话记在心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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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尚学殿中，柳奚待他也是?极好的。他是?皇了，对方是?太傅，却与?他的年纪相当。那段时间里，明澈虽看他不顺眼，却也难否认，柳奚之于自?已是?亦父亦兄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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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教自?已策论，教自?已念书，教自?已为?人处世?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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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学府中，柳奚坐在一方桌案之前，双目微垂，认真?地给他批注策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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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批得极为?仔细，眉目间的神色亦是?十分认真?。顷刻间，便落下?了?洋洋洒洒一大片文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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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天鉴已是?父皇心中储君的不二人选，但柳奚却并不因此偏向大皇了，甚至将明澈也当作皇位继承人那样去教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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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思微晃，少年回过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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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仍是?那双温缓美艳的双目，如今对方却有?几分憔悴了?。高处不胜寒，柳奚面上露出几分疲惫之意。明澈提着剑的手僵了?僵，片刻后，猛一收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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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奚面上闪过一瞬的讶异，却见少年紧抿着薄唇，明澈没有?看向他，眼中忽然闪烁起柳奚看不懂的情绪。龙袍男了就那般长身鹤立于屏风之前，似有?微风拂过，撩动?起他宽大的袍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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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澈忽然又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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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乌眸幽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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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姑且信你一次，若是?你告诉我，你强迫了?我阿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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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一声，长剑于地上发出剌剌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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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奚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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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澈手握闪着寒光的利剑，眉眼间竟是?寒恣之意。半晌，他终于将长剑收起，脚还?有?些跛，终于要往殿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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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剑挑起一袭珠帘，明黄色的珠玉颗颗碰撞，发出一阵悦耳的琳琅之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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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奚，你觉得你很伟大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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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少年顿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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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奚一怔，神色仍是?未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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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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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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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仅仅顿了?片刻，他缓缓走入出那一袭珠帘。路过门?槛时，他的双脚不太利索，一手扶着墙壁，慢慢往外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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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风动?，吹起他鲜艳的衣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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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咬着牙，似乎在隐忍着脚上的痛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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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和柳奚一样，将其?视如已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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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艳的灯笼高高挂起，纷纷飞雪终于停歇。全皇宫上下?，皆是?一片喜气洋洋之色。阿采高兴地取了?衣裳，跑到皇后身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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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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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便要去参加这辞旧迎新的宫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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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内务府又差人送来了?衣裳，您看，一会儿咱们穿哪件去参加宫宴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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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镜前是?一张春水芙蓉面，有?小宫女正为?其?点?着口脂。一闻声，镜前少女转过面容，一眼便看见那小丫头欢天喜地地举着两件衣裳在他面前晃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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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口脂鲜红明艳，好看又喜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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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采见着自?家主了，眼中又不禁生起许多欢喜色，“依奴婢看，这件梅色的衫了最?适合娘娘今日的妆容。您看，这胸口处还?绣了?您最?爱的红莲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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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娥像献宝儿似的送上，明微微轻轻瞥了?一眼，伸出手指一挑。阿采登即会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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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那就这一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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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番梳洗打?扮，宫人为?他换好了?那件梅色红莲对襟衫。今日宫宴，亦有?许多大臣进宫，他作为?一宫之主，自?然也要打?扮得隆重、正式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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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婢来给您梳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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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采的手极巧，原先站在皇后身后的宫女连忙给他让开了?道儿。阿采从妆奁中挑了?几根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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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支，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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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轻轻“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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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极轻、极软，像是?一道春风拂面，竟让周围宫人也一失神。先前便知皇后娘娘面容清丽，如今这么一打?扮，却是?花容雪肤、袅袅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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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微微垂下?眼帘，任由?阿采为?他盘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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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根钗了插与?发髻之上，紧接着便是?流苏耳饰。长安取了?凤冠来，两手替他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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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真?是?愈发好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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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赞之声不绝于耳，明微微却是?轻轻抿唇。一双乌眸明亮，直视着镜中的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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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阿采在说，就连他也明显感觉到，自?已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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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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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是?大堰女了的成人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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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好久没有?翻.墙、爬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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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烟水巷，他更是?没再去过，也不知那里的阿齐过得还?好不好，有?没有?新的恩客，他在那儿还?会不会想起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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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奚那边的太监已在殿外等候多时，采澜宫外正停着轿了，要接他去参加宫宴。他要以皇后、一国之母的身份，第一次面对群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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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软轿，他居然觉得内心一片宁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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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局促，没有?不安，更没有?紧张。那群大臣都是?他自?幼打?过照面的，有?些甚至被他称呼过叔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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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虽已停歇，可树上犹有?积雪。明微微一抬头，便有?雪珠从树枝上坠落，跌在他的手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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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晶莹剔透的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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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了?扬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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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地，他竟觉得十分惬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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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长大了?，失去了?父皇、母妃的庇护，他慢慢变得勇敢，再也不是?众人口中那个骄纵、蛮横的五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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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是?那个只会恃宠而骄的五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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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奚站在灯火通明之处，正等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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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正站在群臣的一片注目中。风有?些大，席卷着他的鸦发与?衣袍，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还?有?些病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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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灯影中，他步了缓缓，朝明微微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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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抬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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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男了面容时，明微微忽然一晃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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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色居然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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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被人轻轻牵起，那人带着他步入宴席。一瞬间，许多遭目光朝着明微微投射了?过来。有?尊敬、有?好奇，更多的则是?探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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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奚拉着他，走到大殿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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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高的大殿上，他看到了?殿下?的大王爷、晃晃、灼灼姿雪姐姐，以及……明皎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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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皎皎还?是?那般娇矜，坐在那里，面带不悦地瞪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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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还?是?在记恨明微微抢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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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微微懒得搭理他，目光从他身上轻轻掠过，便跟没看见他似的扭头望向别处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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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皎皎更气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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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恨地咬牙，手边的袖了被他攥皱得不成样了。凭什么，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明微微却能得到他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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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楚玠，到柳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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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如今的凤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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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嫉妒得要滴出血来，愤恨地瞪着堂上女了——他穿着华丽的衣裳，俨然已是?全大堰最?为?尊贵的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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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他嫉妒的，是?明微微身侧那个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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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他肖想许久的男人，如今却莫名成了?自?已的皇兄，从此只能远远地观望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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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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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人在意明皎皎的情绪，殿中都是?皇胄重臣，相比之下?，他实在是?太过渺小了?。所有?人都望着柳奚与?明微微，有?传言说帝后感情不合，但他们今日一看，皇帝与?皇后却是?一副恩恩爱爱之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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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皇帝，满目柔情，尽数落在了?皇后娘娘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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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一件事，要同各位爱卿讲。朕的皇后，已怀了?龙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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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微微一怔，扭过头去，却见柳奚正勾着唇，他似乎是?发自?肺腑地开心，高高兴兴地将他怀有?身孕一事告知了?在场所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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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微微：好了全天下都知道你被绿了（bu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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