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他死定了，谁来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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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梦。</p>

是在一间寺庙里。</p>

被竹林隔出一座僻静的小院，凋零的树叶散落一地，石桌前，两个人在执棋对弈。</p>

空灵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他们与我隔着遥远的距离，又仿佛很近。</p>

一个穿着袈裟，眉毛发白的僧侣，眼神深邃而又睿智，平静地执着黑子。</p>

一个长发女人，身量纤细高挑，看不清面孔，手执白子。</p>

正在进行一场深刻而又沉重的对话，但是我只能看见开合的嘴，却听不见任何声音。</p>

“祝君一路平安。”对话结束了，白眉的僧人转过来，眼神忽然看向我。</p>

含笑点头了一下，似乎是在打招呼。</p>

“想要的东西，留在你初次遇见它的时候。”他说，“很高兴再见到你。”</p>

*</p>

第二个梦。</p>

银座的街头，繁华的十字路口。</p>

绚烂的霓虹灯在头顶骤然亮起，斑马线整齐地排列在脚下，像是深秋第一场音乐会上，华贵钢琴上的黑白琴键。</p>

如织的人流涌进街道，穿梭，行走，驻足，奔跑，有人在喊我。</p>

“洁。”</p>

我回头，看见夏油杰在人群中朝我招手。</p>

五条悟，硝子，真希，panda，狗卷棘，乙骨忧太。</p>

所有人站在马路对面，笑着冲我喊道：“快过来呀！”</p>

“来了。”我迈开脚，身旁的红灯却亮了起来。</p>

一辆接着一辆的汽车飞速驶过，仿佛川流不息的河道。</p>

60秒，显示牌上的灯光由红转绿，车停下来，斑马线的另一头，已经变得空空荡荡。</p>

“姑姑！”小时候的伏黑惠和津美纪背着书包跑过来，睁着忽闪忽闪的眼睛，“我们送给你的海螺，你收到了吗？”</p>

“收到了。”我蹲下身，一左一右地抱住他们，“我都收到了。”</p>

“喂。”伏黑甚尔忽然从拐角的小巷里走出来。</p>

他抱着手臂靠在路灯旁，带着一如既往的不羁笑容，“答应给我带的桂花酒呢？”</p>

我张了张口，还没说出话，一束光打在脸上，他们消失了。</p>

我在街头狂奔。</p>

“告诉我你是谁！”五条悟被狱门疆牢牢地束缚手脚，他孤零零地跪在涩谷的地下车站，“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p>

“告诉我，你是谁！”</p>

我停下了脚步。</p>

世界上的一切物体都静止了。</p>

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内，津美纪躺在病床上，面容惨白，额头上刻着黑气弥漫的诅咒。</p>

“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充满怜悯的声音这样说道。</p>

七海被烧焦了一半的身体，露出血红的皮肉和疲惫的微笑。他站在虎杖面前，温柔地告别，“一切都拜托你了。”</p>

五条悟倒在血泊里，被染红的白发凌乱，双眼无神地看着天空。</p>

硝子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根已经快抽完的烟，腿边的烟灰缸里放着十几个烟头。</p>

“已经。”她低头喃喃地说着，“快要.......”</p>

............</p>

顶着缝合线的诅咒师走在街头，露出愉悦的微笑，成千上万咒灵被释放出来，发出可怖的嘶吼。</p>

每一栋大楼，每一个街道，都能听见痛苦的哀嚎和凄惨的哭声。</p>

失去父母的孩子，失去孩子的父母，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妻子的丈夫........</p>

衣衫褴褛的人们在废墟中麻木地苟活，无数双无神的眼睛朝着我转动，眼里含着泪水。</p>

“求求你.....别忘了......”</p>

他们颤抖着嘴唇，像是在渴望，又仿佛是在祈求，“求求你，别忘了.......”</p>

别忘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