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旧事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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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结伴出来旅游，山中迷路被热情的村民请到家中做客。</p>

期间有人认出了村里的特级咒灵，被村民当成是冒犯神明的邪祟。</p>

绑上祭台，烈火焚烧，献祭罪人，礼敬神明。</p>

多么熟悉的台词，多么巧合的情节，多么完整的剧本。</p>

又一群愚昧无知的村民。</p>

又一个无辜受害的咒术师。</p>

据说人在面对极度的荒诞时，总会莫名其妙地笑起来。</p>

我觉得这句话，非常有道理。</p>

不然怎么解释，我站在神社前，面对伏倒在地的村民，看着他们麻木腐朽的神情，居然难以抑制地笑了出来。</p>

这算什么？</p>

刻意地安排这一场所谓的“祓除”特级咒灵，是想提醒我，还是想提醒夏油杰？</p>

我缓缓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澎湃汹涌的情绪。</p>

水汽掠过手和脚，浑身冰凉，像是浸在一片诡谲阴森的深水之中。</p>

身后有一双眼睛，从始至终在注视着我。</p>

不，不仅仅是注视。</p>

是在观察，在思考，在等待，等待我下一步的动作。</p>

毫无作为的夏油杰，始终保持沉默的夏油杰，静静期待的夏油杰。</p>

他在期待着什么？</p>

“夏油杰。”我冷静地问他：“今天这件事，你有参与吗？”</p>

“没有。”他没有犹豫地回答。</p>

“那么，这件事，你知情吗？”</p>

他没说话。</p>

我转过身去看他。</p>

“算是吧。”他说道。</p>

“在我提到跑路去北海道的时候，在我说要放弃这个任务的时候，是你坚持要来的。”</p>

我抬眼看向他，凝视这一双暗潮起伏的深紫色眼眸：“你猜到了咒术界高层会用这种方式来挑拨离间，却依旧把我带过来了，是吗？”</p>

他露出无奈的微笑：“我只是猜到了他们会有所动作，但是不知道具体措施是什么？所以......只是过来看看而已。”</p>

“不。”我依旧冷冷地看着他：“你是想知道，当我在面临和你当年一样的情形时，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吧？”</p>

他脸上笑一点一点松弛，恢复到原本面无表情的样子：“没错，我是这么打算的。”</p>

这位叛逃数十年，咒杀过上百人，骂名远播，恶名远扬，被叫做极恶诅咒师的盘星教教主，在此刻，终于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p>

“从遇见你的第一天起，我的脑子里就不断地在思考，如果是你，如果是你面临我当初的情形，会有什么的样的举动。”</p>

他的语调不急不缓，携着沉入深渊中宁静的疯狂：“本来我已经放弃了的，甘愿躺在巷子里被悟杀死。可是你出现了。”</p>

“你出现了。”他的眼睛暗流汹涌：“硝子问我，想不想把你变成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她不知道的是，我从最开始，就是一直，一直，一直这么期待着的。”</p>

“一个和我有着同样的术式和咒力的人，一个全新的，没有经历过我的痛苦的夏油杰，再来一次的话，她会重蹈覆辙吗？”</p>

他站在我的面前，离我大概有二十公分的距离。头发被风吹的飞扬，发丝飘到了我的脸颊上。</p>

近在咫尺的距离，我能听见他的每一次呼吸和心跳。</p>

远在天边的距离，我没办法剖开他的心看一看，他到底在想什么。</p>

我踮起脚尖，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已经近到了，鼻尖能够闻到萦绕在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木质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