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一十六章 重返天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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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跟着一人坐上飞行器，飞行的速度也不快，距离也没有夸张到直接飞出起源界的地步，最多是从之前的城中心飞到了比较偏远的山庄。说是山，其实就是稍微高一点的小丘，毕竟这里靠着无尽起源界，还时常有大风光顾，没有明确意义上的山。

这是个很气派的庄园，在高楼林立的避风港只有这个庄园视野极好，刚好前方的高楼大厦都是左右而建，站在庄园前的院子里依靠栏杆就能眺望一大片避风港，算是个很好的观景点。飞行器也是直接停在楼顶，下飞行器就是清一色西装人物接待，有种莫名的严肃气氛，让风魔鼓枕都不好说话。

“大人，秦公子到了。”站在院子之外，秦宇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

“让他进来吧。”院子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左右守卫退开，秦宇走进院子。这里既是花园又是观景台，整个花园只有两个人，一个男人背负双手而立，在他身边的男人也很有气质，哪怕带着眼镜，秦宇都能感觉到迎面扑来的深沉的杀戮气息。

“这位将军是？”秦宇来到对方身边，这个人气息浑厚，只是看侧脸也能窥见其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

“不知这位将军叫我前来有何吩咐？”秦宇见对方不回话便又问了一句，现在他知道云裳他们这么久没回去的原因了，怕是和面前的人有关。

“我叫乌宛，上界军方的一位军人，我请你看一场戏，确切的说是一部纪录片~”乌宛话音落下，面前的海港之景立刻开始起伏跌宕，随后本来就光线无几的天空更是彻底暗了下来，然后画面就在面前开始播放。

秦宇本来不以为意，知道画面中出现暮云裳的名字，这的确是一部纪录片，或者说是人物传记更为妥当，只不过不是书面形式而是画面。从她入学圣雷西斯开始，中间经历过的学习和考试，最后进入军方，然后一点点崭露头角，再到成就军神，完完整整记录了她在军方所经历的一切。

每一场战役的决策，每一个指挥的命令调度，以及其中的危险艰苦，全部都一一囊括在这部纪录片中。结尾处是她毅然决然宣布退役时完全士兵和被她指挥的将领们不舍的送别，就算秦宇没有经历过这种战友间过命的交情，却也知道战场同袍胜于手足这句话。

不过比起云裳在战场上洞若观火运筹帷幄的风采，秦宇看到的是危险和辛劳，最关键的是她的目光，那满是智慧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一万多年的纪录片虽然不可能全放出来，可是放出来的画面里都没看到过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笑容。根本不是在自己身边在大家身边时的样子。

“乌宛将军给我看这些的意思是？”秦宇看完之后只有心疼。

“不明白吗，还是装傻。你应该知道了吧，军神大人对很多士兵而言，对军方而已，甚至是上界的安危而言，都是多么重要。”乌宛微微挥手收了所有画面，随后转身看向秦宇，两个人面对面而立。

“所以呢？”秦宇语气淡然。铠甲面具看不到任何表情。

“所以她不应该回到你那小小的起源界去，唯有军方才是她的舞台。即便以往你对大人的确有知遇之恩，但那也不是你为所欲为的资本。你需要什么才能放手，但有开口无有不允。希望你能识相一些，同时也是为了大人的未来着想。”乌宛同样目光淡然，说话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话说完还没等秦宇回答，他就招了招手，旁边的人递过来一张纸。

“这是军方的军契，上面已经签署了司令部的署名，你需要任何东西都能在上面写，只要是军方所有，任何东西你都能拿走。你可以回去慢慢想慢慢写，军契永久有效，任何地方都有效。从今以后从大人面前永远消失。”乌宛说着便直接离开，军契还没到秦宇手里他就放手，任其飘落在地也不看一眼。

“等等~”秦宇缓缓捡起军契，背对着他的乌宛嘴角冷笑，他以为秦宇捡起军契是贪心不足。

“若你还嫌不够，我再允你三个条件，人不要太贪得无厌！”乌宛脚步不减，依旧往前，直到身后一股意念爆发，强大的念力律动起来，将那特殊材质的军契化为粉末飞灰他才停下脚步。这股意念之强便是在军中也不曾见过一二。

“看来我这一句所以是让你误会了什么，既然你们都这么了解云裳了，该不会觉得她会因为一句话就毅然决然去做违逆本心的事吧。说得再明白一些吧，她若想留在军队，我自然不会阻止，甚至会支持她。可若是她想回来，那无论是什么阻碍，我也会带她回来！”秦宇的语气斩钉截铁。

从自己还只是个小修炼者的时候就遇到云裳了，那时候和她一起的其他人早已经结婚生子儿孙满堂了，唯有云裳靠着自己的努力一路走到自己身边。以前自己没有照顾好她，只把她留在了秦岭，后面的自己也没有照顾好她让她一个人在军方，现在她想回来，那么谁来了也不能带她走。

“说得好听，你只是想满足个人变态的私欲罢了，若你想让一代军神为你做奴为婢，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否则生死族灭也只在旦夕之间！！”乌宛同样目光一凛，立时开出自己十环六粒的光奥义之躯，骇人的气息直冲霄汉，就连天空中翻腾的云层都被冲散和平息一大片。

这气息想着秦宇滚滚而来，这可比之前那酉魂境二粒的风势还要可怕无数倍。气息还没有冲击到身体，心神意识便已经在剧烈颤抖，体内的力量也立时紊乱。脚下观景园一道裂缝从乌宛的位置开始裂开，直奔秦宇。

也许是之前的事让颍心有余悸，这次还没等秦宇怎么样她就发出一声清鸣，更加霸道的气息扩散开去，别说什么裂缝，脚下观景台瞬间消失不见，不光是头顶云层，整把避风港瞬间天朗气清，连从无源界透过来的黑暗也被驱散，无边无际的天威落下，将那开出的十环硬生生给碾了回去。

乌宛心中大骇，他感觉自己在那只金色鸟的面前便犹如透明一般，对方随时可以将自己抹去。这是完全超越了酉魂境的气息，甚至有伪祖境的一缕气息。就连秦宇也很吃惊，因为离开的秦殿的时候和颍交过手，虽说她没出全力，可那时候她对多也就和现在的乌宛差不多。

“一万多年的纪录片，看到的也不过是你们如何需要她，你可曾想过云裳自己需要什么？不如你我都当一回局外人，让她按照自己的本心做一次选择。多谢你这次让我了解到了有关云裳这么多年的事，再见~”

秦宇说罢便展翅一跃而起，颍与他默契十足心领神会，一声清鸣落到脚下，化身金鸟带着秦宇往城中而去。看着那在天空中还未回神的乌宛，秦宇也算知道为什么来接人的西霞悦他们也没能回去了，酉魂境六粒，就算是西霞悦也无能为力。

离开的秦宇就不装了，之前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需要到处打听，现在直接把意识铺开到处感知，很快就在大街上找到他们。看着那霸道的金色巨兽停在大街上，街上的人能离开的都离开，能进店躲避的也不敢出来，唯有西霞悦他们几人站在大街上。

看着那高大的身影乘着巨鸟而来，暮云裳内心还是极为动容，所谓近乡情更怯，那双从来都是只闪烁智慧之光的锐利眼眸此刻却泛起了泪花，看得跟随的一众士兵和卫队长们不由得不可思议不可置信。只不过他们在再怎么不相信也无济于事，因为这非常霸道的气息已经不讲道理的将他们的修为封住，现在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一切事情的发生。

“公子~”

暮云裳轻咬着粉唇，语气无比温柔，虽然是眼中泪光，但俏脸之上却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这种神情在军中一万多年一众士兵也不曾见过。在他们心中的军神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象征，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军令如山，也从来都是只有自信的神情一切尽在掌握，又怎会有这般女儿家的一面。

“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去了。”秦宇落到街上，夏危等人看他这么生龙活虎也是露出了笑容。

“我们寻思着你会不会反应不过来要来找我们，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夏危笑着说。

“公子，你的伤势~”暮云裳最担心的还是这件事。

“放心，已经完全康复了。多谢大家，你们有什么打算，是打算回去了还是跟我到气之卷再走一趟？”秦宇也是一笑，虽然面具上啥也没有，不过心里却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