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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李定国在朱媺娖玉白色的脸庞上看了很久，过了好一阵才说出来。</p>
朱媺娖不信的看着他:“真的？你想的话其实可以的，现在可没谁敢拦我们。”</p>
“臣还没想好。”李定国看着朱媺娖喃喃自语。</p>
朱媺娖突然笑了，真没想到张献忠的义子会这么纯情。</p>
“如果你和你那些结义兄弟、那些部下说，他们会一万个支持你。”朱媺娖整理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说。</p>
“不是这个，是臣总感觉配不上殿下，臣是——”流寇出身。</p>
“所以……你是自卑了吗？”朱媺娖挑眉:“这么说你我完全般配。”</p>
“太祖爷爷也是红巾贼出身嘛，不正好。”朱媺娖捏捏他的脸颊，她再一次强调道。</p>
“太祖神武天成，又怎么是……可以比的。”李定国声音越来越低，朱媺娖懒得听他那一套，直接亲上他的脸颊。</p>
出身流寇的这种自卑贯穿李定国一生，或许说在封建时代，李定国这种才是正常，孙可望那种不正常。</p>
“别怕。”看着沮丧的李定国，朱媺娖不管三七二十一亲了上去。</p>
……</p>
何须再道中间事，连理枝头连理枝。</p>
……</p>
其实无论是朱媺娖还是李定国谁也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发展成这样，可能也是情之所至吧。</p>
结束后两个人都在床上发呆，朱媺娖是躺在床上，李定国是坐在床边，露出他强健的身躯和身躯上几道疤痕。</p>
两个人都做出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样，朱媺娖倒不是后悔，而是在思考——李定国应该没病吧。</p>
被荷尔蒙刺激上头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可刺激过去以后她就在想一些事情，倒也不是后悔，只是李定国流寇出身，这方面他义父还有很多不好的传闻。一些疾病在男性身上是隐性，女性身上就是显性，因为实际上的男尊女卑和儒家文化，研究这一方面的就更少了。</p>
上头这事本身也是意外，没提前让李定国洗一洗，自己更不好意思看。所以这个时候她有点儿疑神疑鬼，傅青主我需要你。</p>
就在朱媺娖思考能不能把傅青主给召过来和李定国应该没什么不好的传闻的时候，同样正在思考的李定国也支支吾吾开口了:“殿下、你、你和……”</p>
朱媺娖迷茫的看向他:“什么？和谁？”她不明白李定国在说什么。</p>
李定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胡乱吐出几个词，“兴侯”、“李闯”，朱媺娖这才骤然明白过来。</p>
她丝毫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当然只有你，你以为我还和谁？李自成还是李过？”</p>
她狠狠捏了一下李定国的胳膊，把脸覆盖在他手上:“你个混账。”她笑骂道。</p>
“李自成的节操可比你义父好多了，他既然说要恩养我兄妹自然不会对我们做些什么，这不是砸了他的招牌。”</p>
“至于李过。”她微微无奈:“之前我在西安的时候他去防备清兵了，没多久李自成就死了，他还要拿我去诏安，自然礼遇，后来我反客为主，那就更不可能了。”</p>
“我那个时候只有公主的名分，自然要保持自己的身份，可现在我已经进监国位，有名有实，当然可以随心。”</p>
她轻轻戳戳李定国的脸颊:“你个混账。”她再一次笑骂。</p>
“臣不该……只是听多了。”李定国眼神里流露出内疚的表情，声音细如蚊呐。</p>
“我知道，谁让你爹的习惯不好。”朱媺娖宽宏大量的说:“不过，这件事不能传出去，至少在我登基之前是不能让外人所知。”</p>
“臣知道。”李定国也抓住朱媺娖的手，可能是关系近了，朱媺娖明显感觉到李定国对自己亲近许多。</p>
“去洗一洗吧。”朱媺娖轻声说，然后扬声对外面喊:“珍娥，进来。”</p>
费珍娥恭敬地走进来，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张家玉从广东来的时候也把费珍娥给带上了，而去接替她的正是秦怀贞，朱媺娖打算在广东继续试点开放口岸，让秦怀贞磨炼一下。</p>
“有热水吗？”朱媺娖问，并且从散乱的床上捡起自己的衣物。</p>
“奴婢已经准备好了。”费珍娥也很会看眼色，从外面听见里面的动静以后就让人烧了热水。</p>
“定国。”朱媺娖拍拍他的手:“你也拿着衣服去洗洗吧。”</p>
“嗯。”李定国满脸春风得意，他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去洗澡去了。</p>
朱媺娖揉揉腰，站起身来扫视，眉头微皱:“等我走了就把床单拆出去烧了，打开窗户通风。”</p>
费珍娥依然低眉顺眼的应:“是。”</p>
“至于那些约摸能知道的，都去敲打敲打，勿泄禁中语，泄者——”她眼角微眯:“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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