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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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柔忧忧的说，“他离开京都的时候很突然，我那时也小，还不懂。记得那天早上我爸把我叫起来，我以为是催我去上学呢。吃早餐的时候，爷爷拿着两块玉过来坐在我身边，问我喜不喜欢，我说喜欢。爷爷说，拿着，你一块，给方宇哥哥一块，好不好？我还挺高兴。”</p>

“吃完早餐，我坐在我爸的车上，开出去一段路发现不对，我问我爸这是要去哪儿？我爸脸色很凝重的说，今天你方宇哥哥全家要回江南老家，我们去送送。我说他们不回来了吗？我爸说，要好长时间不回来了。我一下子就慌了。”</p>

徐沛沛说，“于是就哭的稀里哗啦的？”</p>

苏清柔接着说，“那天回到学校整个人都是空落落的，上课根本听不进去，趴在桌上哭。我们老师不知道出啥事了，赶紧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只好请假去把我接回家。”</p>

徐沛沛嘿嘿一笑，“你这叫什么？早恋！小小年纪的，不害臊。”</p>

苏清柔嗔骂道，“滚！没人性。”</p>

徐沛沛问，“那后来你怎么没想着给他写信？”</p>

苏清柔说，“我往哪儿写啊？我问我爸有没有地址，他说没有。每年春节我爸带我去给方老爷子拜年，去之前我爸都特地关照让我去了不要问方宇他们家的事。”</p>

徐沛沛说，“所以我觉得方家的事怪怪的，你爸也应该是知道原委的。”</p>

苏清柔说，“其实我也觉得我爸应该知道些什么，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事让我很长时间缓不过来。”</p>

徐沛沛抱怨道，“这方宇也是的，不会主动给你写信啊。”</p>

苏清柔幽怨的说，“那时候年纪小吧，还不知道怎么写信呢。再说了，我们家没过多久就搬去了西山，又从西山搬回城里，地址都变了好几次了，就是写了恐怕也投递不到。”</p>

徐沛沛说，“行了，我这两天去一趟，先帮你了解一下情况，如果他要是变了呢，我就替你教训一下他。”</p>

苏清柔说，“不许乱来。”</p>

徐沛沛“哟哟哟”几声，“这就护上了？”</p>

苏清柔娇嗔道，“说什么呢。”</p>

徐沛沛严肃的说，“这事你要听听你爸的意见，以前如果真的是刻意瞒着你，那肯定有他们的缘由，现在你自己找到了，万一他们不同意你去见他呢？”</p>

苏清柔说，“我觉得我们家不会反对，要不然爷爷也不会给我和方宇一人一块玉。”</p>

徐沛沛说，“我不是说他们反对你俩的事，而是会考虑方老爷子的想法。”</p>

苏清柔说，“方老爷子现在身体都那样了，怎么知道他什么想法。我爷爷和方老爷子出生入死一起这么多年，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啊，每次方老爷子见到我也挺开心。如果他现在脑子清醒，应该不至于反对吧？”</p>

方老爷子全名方沧海，苏永清和方沧海的关系，在高层是公开的秘密。方沧海比苏永清大八岁，都是穷苦人家出生。方沧海十六岁参军，屡立战功，二十二岁就已经是团级干部。</p>

那年，受上级指派，方沧海带着部队到南江省山区建立根据地，就驻扎在苏永清家所在的村。</p>

苏永清看到来了那么多当兵的，穿着军装很威武，心里很是羡慕，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穿上军装，于是，经常会跑到部队营地看战士们训练。</p>

当时敌人封锁和围剿很严，对外联络很困难，方沧海经过观察觉得苏永清很机灵也很聪明，就让他传递情报。</p>

后来部队离开的时候，苏永清不管父母的反对，缠着方沧海要求参军，方沧海也挺喜欢他，便答应了。</p>

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苏永清所在的排伤亡惨重。方沧海带着大部队过来的时候，现场尸横遍地，惨不忍睹，最后从死人堆里找到了身受重伤的苏永清和另外一名战士。</p>

苏永清被安排到后方医院治疗，方沧海则继续带着部队战斗，两人从此分开。直到解放后，方沧海率领部队进入京都，苏永清几经辗转，才回到了部队。可没多久，方沧海授命前往东海市，正式开始地方工作，苏永清则在方沧海的帮助下，留在京都进入了警卫部队。</p>

先有带他走出山沟，后有救命之恩，苏永清一路走来，方沧海是他当之无愧的恩人。</p>

徐沛沛沉思了一会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方老爷子有意想历练一下方宇？”</p>

苏清柔想了片刻，豁然开朗，“哎？还真有道理哎，你看啊，方家长子方振云现在虽然是部长，但是也快要退休了，方振云的儿子方斌比方宇大整整十岁，整天游手好闲，学习成绩不好，没有方老爷子，方斌大学都上不了。方老爷子的女儿方晓钰在东海，只生了个女儿，所以方老爷子很有可能把希望寄托在方宇身上了。而且，我听爷爷说过，方老爷子唠叨过好几次，说对方宇的爸爸方振山有愧疚。”</p>

“我听爷爷说，那时插队本来应该是老大方振云去的，方振山成绩也比方振云好，但当时方沧海竭力要保方振云，把他送去上了大学，后来方老爷子受到冲击，方振山高中毕业上不大学，就直接去插队了。”</p>

徐沛沛说，“所以，方老爷子是想弥补对方振山的亏欠。”</p>

苏清柔感慨的说，“姜还是老的辣，方老爷子看人看得很准，他应该早就预判方斌不会有什么出息。事实也是如此，你看方斌今年也四十了，在机关干了两年多，觉得没劲，非要下海做生意，可结果呢，倒买倒卖，要不是方老爷子的地位在哪，十个方斌可能都进去了。方宇的爸爸方振山高中学历，没上过大学，年龄不小了，仕途上不会有好的发展。”</p>

徐沛沛揶揄道，“方斌，正事没做一件，老婆倒是换了两个，方家交给他，把方老爷子的一世英名都要彻底毁掉。”</p>

苏清柔说，“如果方老爷子真要是这么谋划的，我倒是替方宇哥感到高兴。”</p>

徐沛沛说，“是不是这样安排的，你问一下你爸就知道了。”</p>

苏清柔“嗯”的一声，说，“一会等我爸回来，我好好问问他，这次一定要问清楚。”</p>

两人通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结束后苏清柔心里不再忐忑，而是有些激动。她拉开房门，向父母的房间走去。</p>

母亲程敏芝刚洗完澡，正在卧室吹头发，听到敲门，放下吹风机去开门，见是苏清柔，有些纳闷，“柔柔？进来吧。”</p>

苏清柔边进去边问道，“爸还没回来？”</p>

程敏芝说，“你爸什么时候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天晚上都得十点以后才能到家。”</p>

苏清柔径直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眼睛直视着母亲。</p>

程敏芝说，“你先坐会，我马上吹好。”她心里清楚，这么多年了，女儿没要紧的事不会这么晚来他们房间的。</p>

片刻，程敏芝吹好头发，把吹风机往梳妆台上一放，走到沙发边，在苏清柔边上坐下，关切的问道，“说吧，什么事？”</p>

苏清柔双手抓住母亲的手，带有一些羞怯，微微低着头说，“妈，我找到方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