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难忘学生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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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同班一共有二十八名学生，除了三位同学留校，十六位外省同学回到各自所在的省会城市大医院，江南省本土的同学基本都进了省城临海市的各大医院，只有方宇最后进了县级市医院，曾经是学霸的他就业的单位级别最低。</p>

上学期间，方宇专业功课优秀，还同时选修了中医。毕业时，系主任李海平希望他留校，被他谢绝，报名参加了省第一人民医院的招聘考试。</p>

造化弄人，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名，半道杀出一位公子哥，抢走了他的名额。后来李海平介绍他去医科大附属医院，可是分管外科的副院长乔金山和李海平不对付，方宇当了冤大头。</p>

几番折腾，错过了其他大医院的招聘机会，方宇无奈回到了安兴。安兴市人民医院院长宋海燕是方宇的学姐，宋海燕上学的时候，医科大还叫医学院，李海平是宋海燕的班主任。宋海燕得知方宇的遭遇后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加入了安兴市人民医院。</p>

赵洪强说，“当时我们都觉得第一人民医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p>

林燕说，“人家有个好老爸，省委专职副书记。”</p>

徐凯说，“这事有点蹊跷。毕业后差不多两个月吧，有一次聚会，通过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他，他说他原来定的是去我们省二院，档案都已经到了二院，突然通知他去一院报到的，他不知情。”</p>

李云松气愤道，“鬼话，他不知情谁信呐，他是香饽饽？人家一院抢着要的？”</p>

林燕说，“他是不是香饽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老爸专职副书记的权力，很多人顶礼膜拜。”</p>

徐凯补充说，“这家伙去了不到两年出了一次医疗事故，现在一些大手术都不敢交给他做。”</p>

赵洪强问，“什么情况？”</p>

徐凯笑嘻嘻的说，“一位喉梗阻患者要做气管切除手术，他主刀，结果没切准，出了问题，要命的是不知怎么后来还感染了。幸亏他们科室的老专家出手补救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从那以后再让他上手术台，拿刀手都发抖。”</p>

方宇说，“气管切除不是什么复杂的大手术，关键是要防止感染。”</p>

徐凯说，“人家那时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谁能想到会栽在这么一个手术上。”</p>

林燕说，“要说做手术，我还是佩服他。”她瞟了一眼方宇，接着说，“这家伙手起刀落，稳准狠，稍不注意你都不知道刀是怎么切下去的。”</p>

徐凯附和道，“是，老大的心理素质好，技术过硬，我是真佩服，那次实习的时候，有幸在他边上观摩了一把，到现在我都没学会。”</p>

林燕说，“他这不叫心理素质好，是心硬，拿起手术刀就像个冷血动物一样，眼睛都不带眨巴一下的。”</p>

方宇说，“有那么夸张嘛？”</p>

林燕说，“有，你自己可能感觉不出来。”</p>

赵洪强说，“你们俩有福气，那时实习和老大一组，我没见识过。”</p>

林燕补充说，“那次手术结束后，县医院的人问我，方大夫以前做了多少台手术，手法这么熟练？我告诉他们这是第一次，。那些人差点惊掉下巴。”</p>

徐凯坏笑了一下，说，“从那以后，我们那间临时办公室可热闹了。”</p>

林燕捂着嘴笑了一下说，“对对对，外科那几个小丫头成了小迷妹，经常拿些零食，说是给我的，实际上都是冲着他来的。”</p>

方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可拉倒吧。”</p>

徐凯神补刀，“这点我可以证明，林姐说的绝对是真的。”</p>

方宇咧嘴一笑，说，“行了啊你们俩，在这里开开玩笑可以，可别到外面乱说啊。”</p>

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p>

片刻，安静下来，徐凯认真的说，“老大，在这里太委屈你了，想不想去省医院？想去的话，我回去跟老头子说说。”</p>

上学期间，徐凯的父亲只是临海市发改委副主任，这几年仕途升迁很快，去年底已经当选为临海市市长。</p>

方宇摇摇头，说，“不了，在这里蛮好的。”</p>

一直没说话的廖伟平说，“在这里未必就不好，俗话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在省里，工作累，心更累。”</p>

方宇倒了一小杯酒，举起来，说，“谢谢大家关心，我现在挺好的。来，不要光顾着说我了，喝酒喝酒。”</p>

林燕端起红酒杯响应，笑眯眯的说，“我们说说你以前的趣闻轶事也是为了活跃气氛，好让大家多喝点酒嘛。”</p>

方宇说，“那要不要我们当着廖处长的面说说你的丑事啊？”说着又把酒杯放下。</p>

林燕嘴硬，不屑的说，“切，我有什么丑事，本姑娘行得正坐得端，何须屈尊畏谗言。”</p>

徐凯举起右手，笑嘻嘻的自告奋勇道，“那我先说。”他又转头看着廖伟平，“廖处，不介意吧？”</p>

廖伟平哈哈一笑，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不介意，不介意，说吧，我也刚好听听。”</p>

徐凯脸带笑容的说，“那次抗洪，老大带着我们组的人去巡诊，走到江堤边，刚好有一排战士席地而坐在吃午餐，你们猜怎么着？林姐扑通一下跪下了。”</p>

林燕突然笑着大声说道，“停！别说了。”</p>

徐凯没理会她，继续说，“你说见到人民子弟兵激动归激动，也没说要下跪啊，可我们林姐，你瞧瞧人家的觉悟。”</p>

林燕趴在桌上笑了一会，红着脸抬起头，说，“那是脚下滑了一下好不好啊，真是丑大发了。”</p>

大家哈哈大笑。</p>

李云松说，“大一军训的事你们还记得吗？”</p>

林燕笑着制止道，“不准说。”</p>

徐凯说，“当然记得，攀岩的时候林姐好不容易上去了，再往下一看吓得腿都软了，半天不敢下来。下到半空绳子又鬼使神差的绞在一起，人挂在空中，急得眼泪汪汪的。”</p>

引得哄堂大笑。</p>

林燕不让说这件事，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被吓哭有点不好意思，也怕李云松和徐凯把后面怎么下来的过程说出来，廖伟平可在这里坐着的。那天她人挂在半空下不来，后来还是方宇爬上去给她解开绳子，抱着她下来的。</p>

廖伟平看着林燕，微笑着打趣道，“看来你在学校的笑料不少嘛。”</p>

林燕说，“哪有啊，你听这几个家伙埋汰人呢，添油加醋的。”</p>

赵洪强看着廖伟平，说，“廖处，你可不知道你们家这位，在我们班可是个开心果。”他又看向林燕，“不过，说真心的，林燕性格豪爽，正直大方，所以大家都愿意跟她一起说说笑笑，不像班上有些女生，半句玩笑都开不得。”</p>

廖伟平说，“是，她父母都说她有男孩子性格，开朗，挺好。”</p>

林燕看着赵洪强，说，“你们男生中也有小心眼的好吧。”</p>

李云松说，“你说的是周立青吧。”</p>

徐凯手一挥，鄙夷的说道，“那家伙就不是个男人，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太假了。”</p>

赵洪强笑嘻嘻的看着林燕，“周立青还向你献过殷勤吧？”</p>

林燕“切”的一声，“这人脑子有病，我懒得理他。”</p>

李云松说，“你别说，周立青还是有点手段的，要不然大三的时候也不会当上学生会副主席。”</p>

徐凯笑着说，“你们听说周立青在学生会闹的笑话吗？”</p>

李云松问，“什么笑话？”</p>

徐凯说，“学生会新买了一台电视机，要做一个电视机罩。”</p>

方宇插话道，“我听说过。”</p>

徐凯看着方宇“嘿嘿”一笑，继续说，“周立青自告奋勇亲自动手，量了一下电视机尺寸就开干了，等做好罩不上。”</p>

大家忍不住都哈哈大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