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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栖跟着这具少女苍冷的尸体坠落在了稠城深夜无人的街头,她的身体安安稳稳地悬浮在了半空,没有直接砸在地上,少女的尸体也一样轻盈,掉进了一个矮矮的,却足以把一个孩子埋起来的雪堆里。(回收第十四章)</p>
夜深人静,明月在天。</p>
洛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胸腔阵阵发痛,口中不自觉带着一股铁锈的腥味。</p>
某种窒闷感,蜂拥着向她挤压而来。</p>
她有些喘不过气,于是张开嘴用口呼吸。</p>
一点冰凉落在了她发烫的额间。</p>
她仰头看向黑沉的天空</p>
数以亿计的雪花向她飘落。</p>
这是南方小城近十年来最大的第一场雪。</p>
这场雪一下便是大雪,白色的鹅毛随风飘散,放眼望去尽是上天馈赠般的惊喜感。</p>
仅仅一夜,便将整个世界染白。</p>
大雪像一座墓碑,一点一点把少女的尸体深深掩埋。</p>
也把洛栖掩埋。</p>
就在这条街的街尾,火光冲天而起,洛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这个雪夜被这阵炽热的火光所吸引,她飘到了火光冲天而起的地方,隔着重重的火焰,看见了一个趴在自己母亲身上,企图为母亲挡去火焰和爆炸的女孩儿,这个女孩儿比之前那个少女还要再小一些,她尽全力用自己的身体覆盖在自己的母亲身上,但她的身体那么小,又怎么保护这样一个大人呢?</p>
这是在煤气爆炸的时候,死去,还没活过来的洛栖。</p>
洛栖上前一步,想要触碰到这个孩子,想要把她和她的母亲分开,但她的手一次次穿过女孩儿的尸体,一次也没有碰到她,好像有一个人用尖利的指甲狠狠抠挖进了自己的心脏里面,一把就攥住了自己的心脏,强行让已经死寂的心跳回复跳动。</p>
洛栖呆滞了半晌,重重跌倒在地,她颤抖着手,摸着那个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小洛栖,“傻瓜,你救她干什么,这个女人······”</p>
洛栖不自觉地抽噎了一下,“这个女人,她将来会一次,一次,再一次地抛弃你,背叛你,她会把你一个人丢下,她会摁下电击按钮,让你饱受折磨,她还会站在你的敌人那边,唾弃你,斥责你,一遍遍地欺负你!傻瓜,你救她干什么?你会后悔的啊!”</p>
心脏像是被千万只手抓住,揉捏,碾碎,洛栖只觉得自己现在痛不欲生,她看见了她们的未来,可她什么都碰不到,什么都改变不了。</p>
她甚至清楚地知道,哪怕告诉现在的小小洛栖,她未来会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折磨,现在的小小洛栖也不会后悔现在的举动。</p>
她最了解她了。</p>
洛栖头昏脑涨,火场的温度让她整个人都变热了起来,浑噩之间,她又来到了熟悉的学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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