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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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火焰升腾，别墅边的画面开始模糊，诸元清站在门口，面前被一块透明的隔膜挡着，不能寸进一步。</p>

那火越来越大，黑色的浓烟翻腾肆虐，最终和周围的景象一同化为灰烬。</p>

诸元清猛地睁开眼，入目是透着不健康苍白的下巴。</p>

他捏住裴夏的衣服，嗓音干涩，想说的话到嘴边，一次又一次被咽回去。</p>

他该怎么说？他能说什么？</p>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旁人再关切的言语都显得格外无力……诸元清甚至不敢深想，在火焰燃起之前，被捆住的孩子还有没有呼吸……</p>

他捏得非常紧，光滑的真丝睡袍被扯下一大块，手指上的骨节都在轻颤。</p>

裴夏垂着眼，目光投注在诸元清脸上，四目相对，他伸出手，浅笑：“怎么了？”</p>

后腰上的手力道有些加大，诸元清摇头，握着他的手向上拱，微微拉远距离，和裴夏在同一水平线上。</p>

“怎么办？”他轻声道，“我好心疼你啊……”</p>

诸元清将裴夏的手盖上自己左边胸膛，那里是一颗跳动不止的心脏。</p>

他吐出一口气，还未从方才的画面中走出来，只觉得心口酸涩得厉害，看着裴夏宛如看什么绝世小可怜。</p>

手心的温度几乎灼热，裴夏手指蜷缩，一方面又忍不住贴近了点。</p>

这是来自活人的温度，是他九年间触及到的唯一一份温暖，来自他所喜爱的人。</p>

许是他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诸元清更觉得难受，覆上胸口冰凉的手，往下压的同时身体向前，更加靠近。</p>

裴夏空荡荡的心口一震，似乎感受到不存在的心悸，手心碾过他尚且不敢想的地方。</p>

睡袍布料尤其光滑，薄薄地贴在身上，穿上去几乎没有什么重量，主打一个舒适。</p>

这份贴心的设计在眼下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完全不存在似的。</p>

裴夏原先沉重的心情骤然一变，满脑子都是手心下柔韧的触感。</p>

噢，安静的小花苞已经站起来了，抵在手心，又娇又嫩。</p>

诸元清没察觉到他的异常，毕竟他一门心思都是对曾经那些事的气愤，还有对眼前小可怜的心疼，哪儿还有空去关心其他？</p>

某小可怜悄悄抬起手，略分开时又压下去，同时凑近：“我想听听你的心跳，可以吗？”</p>

想到他非人的身份，诸元清心脏一疼，答应道：“当然可以。”</p>

面前的人越来越近，他继续道：“这些事不用问我，你想要随时都可以。”</p>

这不过是一些小事，诸元清希望裴夏在自己面前能更自在一点，就像他没恢复意识时那样。</p>

总归都是同一个人，这个世界的男人过去如此悲惨，他实在忍不住更加纵容一些。</p>

得到允许，裴夏越来越近，他拿开手，将耳朵抵在心口，“咚”“咚”的心跳透过耳膜，如同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一样。</p>

耳朵听着，裴夏眼睛随意一望，被一大片雪地晃住眼睛。</p>

浴袍宽松，只由腰间一根细细的带子系着，侧身时一边的领口由于重力往下落，几乎挡不住什么。</p>

裴夏想起了他喂给诸元清的草莓，不过眼下这颗更青涩一点，颜色更浅，透着尚未成熟的粉色，比他脸侧那颗更羞涩，还低着脑袋埋在地里。</p>